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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页）

先人命名：嗣穈洪骍（行名）。

字：希强（本老子&ldo;自胜者强&rdo;）。

别号：期自胜生、自胜生、铁儿（先人字铁花）、胡天（本《诗经》）、藏晖室主人（太白诗：&ldo;至人贵藏晖。&rdo;）、冬心、蝶儿（此二名仅用一二次而已，见《竞业旬报》）、适之（二兄所赐字，本&ldo;物竞天择，适者生存&rdo;之说。）、适盦适（以胡适为名始于北京留美之试）。

此外尚不知更有几许。犹忆童时自析吾名为&ldo;麻禾生&rdo;，则孩稚之行，不足记也。

二、王安石上邵学士书

（八月九日）

……某尝患近世之文，辞弗顾于理，理弗顾于事。以襞积故实为有学，以雕绘语句为精新。譬之撷奇花之英，积而玩之，虽光华馨采，鲜缛可爱，求其根柢济用，则蔑如也。……

三、不是肺病

（八月十三日）

月来得嗽病，疑是肺病，往乞吾友雷以特医士（drfrwright）诊之。君为我细细察视，以为非肺病，惟言余每日须睡九时，步行（疾行）一时。此大非易事，当勉强为之。

四、&ldo;时&rdo;与&ldo;间&rdo;有别

（八月十五日）

余尝以为ti当译为&ldo;时&rdo;，space当译为&ldo;间&rdo;。《墨子&iddot;经上》云：&ldo;有间，中也。间，不及旁也。&rdo;今人以时间两字合用，非也。顷读蔡孑民先生旧译《哲学要领》，以&ldo;宇&rdo;译space，以&ldo;宙&rdo;译ti，又曰：空间及时间。此亦有理。按《淮南子&iddot;齐俗训》云：&ldo;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rdo;，则宇宙古有&ldo;间&rdo;与&ldo;时&rdo;之别也。

五、论&ldo;文学&rdo;

（八月十八日）

前所记香山论文书，谓诗须：&ldo;兴发于此，而义归于彼。反是者，可乎哉?然则&lso;余霞散成绮&rso;&lso;澄江净如练&rso;……之什，丽则丽矣，吾不知其所讽焉。&rdo;此实际家之言也。故其结论，以为&ldo;文章合为时而着，歌诗合为事而发&rdo;，王介甫所谓&ldo;根柢济用&rdo;者是也。

然文学之优劣，果在其能&ldo;济用&rdo;与否乎?作为文词者，果必有所讽乎?《诗》小序曰：&ldo;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其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rdo;夫至于不知其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更何暇论其根柢济用与否乎?

是故，文学大别有二：

（一）有所为而为之者;

（二）无所为而为之者。

有所为而为之者，或以讽渝，或以规谏，或以感事，或以淑世，如杜之《北征》、《兵车行》、《石壕吏》诸篇，白之《秦中吟》、《新乐府》，皆是也。

无所为而为之者，&ldo;情动于中，而形于言&rdo;。其为情也，或感于一花一草之美，或震于上下古今之大;或叙幽欢，或伤别绪;或言情，或写恨。其情之所动，不能自已，若茹鲠然，不吐不快。其志之所在，在吐之而已，在发为文章而已，他无所为也。《诗》三百篇中，此类最多，今略举一二：

舒而脱悦兮!毋感我帨兮!毋使也吠!

此何所为耶?

俟我于着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琼华乎而?

〔适按〕此艳歌也。即唐人&ldo;洞房昨夜凝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lso;画眉深浅入时无?&rso;&rdo;之意。注《诗》腐儒，不解此也。

此又何为者耶?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此写恨耳。他何所为耶?

子之还兮，遭我乎峱之间兮。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兮。

〔适按〕此女子之语气。子，谓所欢，盖猎者也。此写其初相见时，目挑心许之状，极旖旎之致。腐儒误以为男子相谓之词，而为之说曰：&ldo;哀公好田猎。……国人化之，遂成风俗。习于田猎谓之贤，闲于驰逐谓之好焉。&rdo;不亦可怜乎?

此叙欢会也。他何所为乎?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此又何所为者耶?

更言之，则无所为而为之之文学，非真无所为也。其所为，文也，美感也。其有所为而为之，美感之外，兼及济用。其专主济用而不足以兴起读者文美之感情者，如官样文章，律令契约之词，不足言文也。

老杜之《石壕》、《羌村》诸作，美感具矣，而又能济用。其律诗如：

落日平台上，春风啜茗时，石栏斜点笔，桐叶坐题诗;

翡翠鸣衣桁，蜻蜓立钓丝。自今幽兴熟，来往亦无期。

则美感而已耳。

作诗文者，能兼两美，上也。其情之所动，发而为言，或一笔一花之微，一吟一觞之细，苟不涉于粗鄙淫秽之道，皆不可谓非文学。孔子删《诗》，不削绮语，正以此故。其论文盖可谓有识。后世一孔腐儒，不知天下固有无所为之文学，以为孔子大圣，其取郑、卫之诗，必有深意，于是强为穿凿附会，以《关雎》为后妃之词，以《狡童》为刺郑忽之作，以《着》为刺不亲迎之诗，以《将仲子》为刺郑庄之辞，而诗之佳处尽失矣，而诗道苦矣。

白香山抹倒一切无所讽谕之诗，殊失之隘。读其言有感，拉杂书此。

吾十六七岁时自言不作无关世道之文字（语见《竞业旬报》中所载余所作小说《真如岛》），此亦知其一不知其二之过也。

六、论袁世凯将称帝

（八月十八日）

报载袁世凯将复帝制，美儒古德诺（frankjgoodnow）赞翊其说，不知确否?昨下午纽约《外观报》（theoutlook）以电相告，谓其社中记者将据报载消息立言，并询余意见。余为作短文论之。

chaanddeocracy

itisiteunnecessaryeithertoaffirortodenythetruthofthenewsfropekgthattheprojectofprocghiselfeperorisbegdeliberatelynsideredbypresidentyuanshikai，andthatprofesrfrankjohnngoodnow，presidentofjohnshopksuniversityandnstitutionaladvisertothechesegovernnt，hasapprovedtheprojectunnecessaryitis，becaeneitheritstruthnoritsfalsehoodaffectstherealestion-naly，theestionofthepresentstatandfutureprospectofdeocracycha

letfirstnsiderwhattheeffectswouldbeifthereporeretruewilltheassuptionofaniperialtitleenhanceryuan&rso;sdictatorialpowers，orwillhisrefaltocallhiselfeperorleavechaoredeocratic?yansweris，noforitissafetosaythatunderthepresentnstitutionthepresidentofthecheserepubli插sorepowerthananyotherrulertheworld，notexcdgthekaiserortheczariakethisstatentadvisedlyforunderthepresentnstitution，theakgofwhich，wearetold，profesrgoodnowhashadnolittlefence，thepresidentrepresentsthenation，suonsanddislvestheli-fa-yuen，proposeslegislationandpresentsbudtstheli-fa-yuen，executesthelaw，issuerdanceseivalenttonationallaws，declareswar，negotiatespeace，appotsanddisissescivilandilitaryofficers，haspowerardonorutepenalties，istheander--chiefofthearyandnavy，receivesabassadorsandisters，andakestreatieswithforeignnationswhatorecanaonarchicaltitleaddtothislonglistofgovernntalpow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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