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被带着来到中厅,温监军已经在等候了。
温英谋一身道家装束,不像是个当官的,却有点隐逸风流气质。
远远地看着杨仪进门,他迎到厅门口,眉眼带笑:“之前杨先生在泸江,可惜缘悭一面,后听狄将军每每念叨,叫人好生向往,不料今日在此相见,实在天幸。”
这番热切,让杨仪有点儿猝不及防。不过也心安了几分。
她行了礼:“冒昧前来,承蒙不弃,只因之前听薛旅帅说起,温先生乃是狄将军心腹之人,同时……也是薛旅帅可信赖之人。”
温英谋谦和一笑:“不敢,十七郎如此厚爱,实在是温某的荣幸。请坐了相谈。”
“我今番前来,不为别的。”杨仪没再跟他寒暄别的,抬眸道:“如今旅帅身陷施武案子,不知温先生以为这件案子将如何。”
温英谋丝毫也没感觉唐突,认真寻思片刻回答:“这……不瞒先生说,此案我只是负责监管,并没有审查之权,到底如何,想必自然是有王法在上。”
杨仪道:“请恕我无礼,先生能否回我一句,旅帅可否无事。”
温英谋目光闪烁,意味深长:“据我所知,很难。”
“施武……作恶多端,之前便有恶行,昨夜更是有备而去,若不是薛旅帅,俇族村寨必定伤亡惨重,遭他毒手,薛旅帅所作所为,不过是……”
“是替天行道?”温英谋含笑答了句,又道:“我同意先生的话,可就算薛十七郎替天行道大快人心,也无法改变他触犯律法的事实。”
杨仪沉默。
侍从送茶上来,温英谋正欲请茶,杨仪忽然问:“这种情形下,旅帅要如何才能脱罪。”
“呵?”温英谋才显出了几分诧异,这声短促的笑仿佛有些无奈:“脱罪很容易,除非,施武不是十七郎所害。”
杨仪起身,往门口走了几句,回头:“如果真的不是旅帅所害呢?”
温英谋本端起了茶,此时便又放下:“此话怎讲?”
“我再问先生一句,”杨仪问道:“如果施武不是因为旅帅而死,那么他是否会安然无事。”
温英谋跟着起身,踱步往前:“当然。但这仿佛不可能,毕竟有多位人证,众目睽睽。”
“我有证据。”
温监军本以为她是说笑,但望着她的神情:“请说。”
杨仪转身:“若我告诉了先生,先生可会保旅帅无事。”
“我要真凶,害死施武的真凶。”温英谋盯着杨仪,以他的聪明,似隐隐地已经窥知了什么。
毕竟那夜的情形,温先生也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包括施武对于杨仪言语羞辱,几乎施暴。而面前这位杨先生,又是如此凛然而淡然的神色,就好像……虽单弱一身,却竟有几分“纵千万人吾往矣”的气质。
温英谋补充:“如今人人目睹薛放杀人,先生若想替他犯案,唯有证明……有人在十七郎打死施武之前先行杀死了他。”
杨仪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温先生果真是明白人。”
温英谋敛眉:“难道真正如此?那……先十七郎而杀人的是?”
“是我。”杨仪轻声:“我杀了他。”
温英谋问:“用的什么法子。”他其实还是不信的,毕竟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人,怎会害死武功高强的施武。
杨仪抬手。
温监军垂首:“这是……”
“银针刺穴,”杨仪指间的,赫然是一枚她惯用的银针,抬眸正视温英谋的双眼:“只要施武的尸首还在,剖开他的心,定会发现,有一只银针。”
温监军还似存疑。
杨仪解释:“银针在人身体之中,会随血液而动,人若死血不流,银针便不能再动,银针在施武心脏,便是说在薛旅帅下杀手之前,那银针已经入心,银针一旦入心必死,故而可以证明施武并非薛旅帅所杀。”
她如同授课一般细细说明,问:“先生可明白了?”
“精妙绝伦,”温英谋也如同一个勤谨好学的小学子,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多谢先生指教。”
杨仪也跟着微微放松,她慢慢走到桌旁,手摁着桌面稳住身形。
温英谋却又望着她:“可是,先生可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后果?”
杨仪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想到薛放手上的伤。
她笑了笑:“只要十七郎无事,我不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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