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浦泉纳闷,又没有战乱,这人要这么多兵器,莫不是开玩笑吧?他刚要开口问,汉子又说:“不必顾虑,只管打造就是。短不了银钱。”说着,取下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扔在桌子上发出钝响,袋口张开,露出白花花的银子。
这时,汉子闻到酒香,闭上眼吸了两下鼻子,然后缓缓睁开眼睛,道:“掌柜的,这可是酒香?”
张浦泉是好客之人,更喜欢饮酒交友,当下便说:“壮士请坐,这酒,以白马河畔产的五谷杂粮为主料,取白马河上游净水酿造。小巧,取个碗来。”
汉子忙摆手制止,一抱拳:“先行告辞,请掌柜的尽心打造兵器,务必如期交货!”
汉子走后,小巧把路上的旋风奇事说了,张浦泉满脸疑惑,取出汉子留下的袋子里的银两,用牙咬过,果然是成色极好的纯银。
张浦泉说:“不管怎么样,收了银子,如期交货!”
曾经在张记铁匠铺做过工的铁匠们得知张浦泉接了宗大买卖,全部聚到铁匠铺,挖土砌灶准备大干一场。张浦泉给匠人们预支了工钱,然后携带银两出门采买原料,三天后,一万斤上等镔铁到货,五六十号铁匠叮叮当当打起铁来,张记铁匠铺重现当年的壮观景象。
张浦泉的老娘和小巧婆媳俩埋锅造饭,供铁匠们吃喝,忙得脚不着地,哪里还顾得上怄气。铁匠们个个身手不凡,才十几天,打造好的兵器在院内堆积成山。
张浦泉亲自打造青龙偃月刀。第二十一天,他端过小巧倒满酒的海碗,满满噙了一大口酒,然后摔破海碗,拾取碎瓷片用力划破手臂,一股鲜血奔涌而出,全被青龙偃月刀的刀锋吸去,同时他将口中酒朝刀身喷过去,雨雾一样散开,刀身顿时闪出寒光,笼罩了整个铁匠铺,馥郁的酒香也弥漫开来。寒光酒香之中,张浦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软在破旧的太师椅上。铁匠们不禁暗暗称奇。
交货那天,本来万里无云的晴天突然变得昏暗,从岳各庄村西卷来几股旋风,不大一会儿,旋风散去,天色放亮,再看院内,空空荡荡,兵器全无。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小巧正就着油灯昏暗的灯光缝补张浦泉打铁时穿的衣裳,敲门声突然震山似的响,吓得小巧手一哆嗦,针扎进手指头,“哎哟”一声,再看指头上,渗出豆大的血珠。
张浦泉开了门,迎面站着个大汉,脸上身上全是血,但是面色透着喜气,原来是先前定制兵器的汉子。汉子听到小巧呻吟,双拳一抱,赔礼道:“都怪俺粗鲁,惊吓了夫人,请求恕罪!”小巧忙说:“不碍事,不碍事。”心里却想,这汉子怎么变得这般懂礼节?
张浦泉请汉子落座,汉子又一抱拳:“这次多亏了掌柜的帮忙,再次谢过。”说完就要作揖。张浦泉忙伸双手搀扶,谁知这汉子力气过人,他硬是没扶住。
张浦泉心中暗暗吃惊,说道:“壮士不必客气,请在舍下小酌。”他说完便马上吩咐小巧烧水烧菜,自己取了一坛陈年美酒,起了封,酒香蹿出坛子,喷香。汉子这时已洗过脸面,情不自禁地赞美道:“好酒,好酒!七百多年没喝到酒啦!”
张浦泉听到这话,心中又是一惊。汉子仿佛猜出张浦泉迷惑之处,说道:“实不相瞒,俺本是岳飞岳元帅马前的一员先锋官,因嗜酒误了军机,依军法被斩于白马河畔,葬于白马山下。阎王说俺酒气太重,叫俺酒鬼,但又不准俺饮酒,也不准俺托生。俺便成为孤魂野鬼在白马山白马河游荡。”
张浦泉与鬼同席,丝毫没有惧色,这时菜已备好,两人都是海量,一饮便是一海碗,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
“当年在白马山死去的金兵阴魂不散,兴起阴兵,要讨伐中原地府,阎王请岳飞重新挂帅,击退阴兵。元帅不嫌弃俺是员罪将,封俺为先锋,命俺带四百岳家军打头阵。可是年代久远,以前的兵器早已腐化为土。一个月前,俺想起了张记铁匠铺,便追随贵夫人前来定制兵器,兵器着实锐不可当,俺使掌柜打造的这口青龙偃月刀,杀退金兵大将,立了大功。金贼再也不能兴风作浪啦!元帅封俺为酒鬼将军,随时听候差遣,还请阎王准许俺继续饮酒,阎王准啦!夫人,那天在岳各庄村西刮的那阵旋风就是俺啊。”汉子说完,哈哈大笑,笑声大得要把房顶掀开。
又喝了大约五六碗酒,张浦泉的脸色酡红,问道:“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汉子声若洪钟:“孤魂野鬼,有什么姓名。叫俺酒鬼好啦!”
两人又继续饮酒,谈天说地,说古论今。酒到酣处,酒鬼手抚钢髯,说道:“掌柜的,你的寿数在三十六岁,而且命中无子。”
张浦泉并不在意自己的寿数,但听到命中无子,不禁掩面而泣。酒鬼也不相劝,放下酒碗告辞。
第二天晚上,酒鬼换了一身戏服一样的新装,抱着一坛酒进了张记铁匠铺,又是一夜豪饮。酒鬼说道:“为了掌柜的传宗接代之事,俺去地府找了阎王,可阎王说立好的规矩不能变,俺又托岳元帅去求情,后来,阎王说如果俺愿意投胎转世,倒可以通融。时日无多,咱们还有七天畅饮的时间,之后,俺还夫人一颗血珠来。”张浦泉端起海碗一饮而尽,长叹:“今生得一酒鬼知己,足矣!”
正巧小巧上菜,听到这番话,心头一颤。七天过后,酒鬼果然不再造访。
不久,小巧的肚子吹了气一样鼓起来,十个月后生了个大胖儿子,虎头虎脑很招人喜欢,取名为铁栓。张浦泉的老娘当上了奶奶,脸上笑开了花,给小巧又是炖鸡汤又是蒸鸡蛋,小巧心里也像喝了蜜。铁栓在吃奶的时候只要一闻到酒香,就乐得两眼眯成一条缝,口水从小嘴角流出来。张浦泉用筷子蘸了酒,铁栓吧嗒吧嗒吮着,比吃奶还香甜。于是,张浦泉喝一口酒,铁栓吮一筷子酒,父子俩乐在其中。
几年后的一个冬天,百年不遇的冷,一夜北风封了白马河。一个最冷的晚上,张浦泉外出喝酒,醉倒在回家的路上。第二天早上,人们看见他脸上凝固着红紫色的笑容,都说他这是思念酒鬼,去阴间找酒鬼过酒瘾了。那年张浦泉正好三十六岁。
办完张浦泉的后事,婆媳俩用剩余的银两修葺了岳各庄的岳飞庙。张记铁匠铺从此关门大吉,歃血喷酒打造刀剑的绝技也就失传了。
相传,婴灵是停留在阴阳界的胎儿或婴儿的亡灵。一个魂神经过千辛万苦进入母胎投生为人,却被残忍地搅碎吸出,因此婴灵哀怨不去……
邢****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向公共卫生间走去。可恶的咽炎让他不得不拼命地喝水,白天还好,可每当晚上,频繁的尿意绝对够折磨人。好在他已经习惯了,现在即使闭着眼睛也能从宿舍走到卫生间。事实上,他一直都在这半睡半醒中甩着棍儿,穿梭于两者之间的。
午夜,所有人都沉睡了。从隔音效果很差的宿舍门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以及偶尔的梦呓。走廊里渐渐阴冷了起来,有一些轻飘飘的东西在那里荡起了阵阵冷风。
“邢****。”
“啊——”邢****一个激灵睁开眼,自己刚刚走到厕所外的洗漱间里,四周黑洞洞的,哪里有人!“呸!呸!呸!”刚刚从梦中醒来的邢****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涛哥还没睡觉?”
邢****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在镜子前微微亮起的地方,确实有个人在那儿。“嗯呢,你也没睡啊?”他为自己刚才的失礼感到内疚,虽然没看清对方是谁,但他还是想过去用男生间亲昵拍肩的方式和对方打招呼。
但是,在那个人后背的位置,邢****的手却扑了空,什么也没碰到。
那里确实有一个人……头!借着镜子反射的微微亮光,走近了的邢****看到那里只有一个人头。
邢****头皮发麻,大叫一声,拔腿就往回跑。走廊的声控灯亮了,他两腿之间一阵暖流及时地洒了一路。回到寝室时,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我靠!”那颗头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一直跟在身后,怎么也甩不掉。在对视的瞬间,那颗头颅的眼眶里“吧嗒”钻出一条蛆虫。人头血水淋淋,腐烂模糊的嘴巴一开一合地说:“你已经答应我了,你是跑不掉的。”
……
邢****感觉到下身一丝暖流,猛然惊醒,伸手摸了摸床单,狠狠骂了一句。他又摸摸头,发现刚才只不过又是那场噩梦,长长地舒了口气,心脏依旧在没有节律地跳动着。
尽管毕业已经三年了,他一直忘不掉那个夜晚亲眼看到的那颗人头。当时舍友宽慰他说,那只不过是一场和现实混淆了的噩梦。宿管老师也信誓旦旦地说,学校最近十年里没出现过任何意外,你肯定是做噩梦了。
邢****现在很诧异,为什么又是那个噩梦?而且连续三晚上都做同样的噩梦?
邢****拉开床头灯,想抽根烟静一静,但是,他却不经意间瞥到了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
自己养了三年的金毛琪琪正趴在卧室门口,瑟缩着靠在墙边。那双泪汪汪眼睛里透出的神情好像在什么时候见过,哦想起来了,那天有辆路虎,在他们面前压死了一只哈士奇。当时琪琪看着脑浆洒了一地的哈士奇就是这种恐惧的眼神。
邢****走过去摸摸它的头,关心的问:“琪琪,怎么了?不舒服吗?”
琪琪在他怀里挣扎着抬起头,轻轻吠了两声便一动不动了。
抱着正在慢慢冷却的琪琪,邢****感到背后阵阵发冷。
这时,床上的手机响了,是黄纤纤的。
她是邢****曾经欲罢不能现在却想摆脱的女人,在白天,他宁肯让手机一直心烦意乱的响着铃声,也不会接她的电话。然而现在,他却像遇到救星一样急忙抓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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