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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07

加贺刑警如一股不祥的风吹到奈央子家，是在隆昌死后第十二天。奈央子一走到阳台晾衣服，便看到他的身影正慢慢走近。

半路上，加贺还和一个小孩说了几句话。那是住在隔壁的安部光平。对这个不打招呼就随便进人家院子的小孩，奈央子没有半点好感。

奈央子刚下到一楼，门铃正好响了。她连对讲机也没接，直接打开了大门。

&ldo;虽然知道这要让你不高兴，但我还是想问几个问题。&rdo;加贺略显顾虑地说道。

&ldo;请吧。&rdo;奈央子招手让他进来。加贺看上去有些意外。

奈央子把他引到客厅。奈央子和中濑曾经相视而坐的那张沙发上，现在坐着的是奈央子和刑警。

&ldo;我去找过你的朋友了，&rdo;他说道，&ldo;就是打算和你一起去静冈的那个人。&rdo;

&ldo;哦。&rdo;奈央子点头道，&ldo;我还得再次向她道歉呢。实在太忙，忘得一干二净了。她说什么了吗？&rdo;

&ldo;她很担心你。希望你尽早恢复精神。&rdo;

&ldo;是吗？给她添了麻烦，实在对不住。&rdo;

&ldo;你约她去静冈，是事发前一天吧？&rdo;加贺说道，&ldo;她是这么说的。说你在事发前一天忽然约的她。她还笑着说，能够那样立刻答应，可是老处女的特权。&rdo;

是她说话的风格，奈央子脑中浮现出了朋友的面孔。

&ldo;为什么你忽然这样约了她？&rdo;加贺有些严肃地问道。

&ldo;因为我忽然想了起来。毕竟，要是我一个人回到静冈，岂不是很无聊？&rdo;

&ldo;那你们在车站见面的提议也是你提出来的吧？&rdo;

&ldo;是这样吧。我忘了。&rdo;

&ldo;而且你还指定了在出租车停车处附近见面。正常来说，考虑到下雨的情况，我觉得一般都会在车站里，比如检票口附近见面才对。&rdo;

&ldo;车站里人太多了，反而不好找。&rdo;

&ldo;真的是这样吗？&rdo;加贺紧紧地盯着奈央子的眼睛。

&ldo;不是这样又该是怎样？你究竟想说什么？&rdo;虽然明白一旦激动起来就等于输了，但奈央子还是忍不住慌张起来。

加贺放松了肩膀：&ldo;正因为见面的地点在出租车停车处附近，所以你朋友也目击了事故。&rdo;

&ldo;啊……&rdo;奈央子撩起额前的头发，&ldo;真是太可怜了，那种场面，谁都不愿见到的。那种…恐怖的场面。&rdo;

加贺例行公事地掏出了手册。

&ldo;受害人正准备上车，一辆卡车冲了过来，他的身体被两辆车夹在了中间。特别是上半身的伤很严重，头部完全被压扁了‐‐&rdo;

&ldo;请别说了！&rdo;奈央子用双手捂住耳朵。那时候的场面，她已经不愿意再想起了。

加贺合上手册。

&ldo;这是我从负责调查那次事故的人那里听来的。听说受害人的面目完全不能识别，确认他身份的材料是他的驾照，还有他身边的家人，也就是你的证言。&rdo;

&ldo;你想说什么？&rdo;

&ldo;我也从出席葬礼的人那里听说了，在葬礼中常见的打开棺盖、向逝去的人作最后道别的仪式，并没有出现在你先生的葬礼中。理由是脸被撞坏了。&rdo;

&ldo;不行吗？实际上就是如此，没有办法。&rdo;

加贺向前探身，把双手放在桌子上。

&ldo;能听听我的猜想吗？你要是觉得是胡说八道也可以不听。&rdo;

&ldo;听听无妨，但我马上就得去买东西了。&rdo;

&ldo;打个比方，&rdo;加贺说道，&ldo;假设有一个叫a的女士，杀了一个叫b的男士。是否故意尚不清楚，但关键的是，她并不打算去自首。于是她必须思考在不自首的情况下如何不会被警察怀疑。这时她得到了另外一个叫c的男士的帮助。具体是怎么做的呢？她让c装扮成b，让他出现在一个不相干的第三者面前。当然，完成这些之后，在尸体被发现之前，a必须要有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于是a立下计划，和她朋友一起，离开东京两三天。&rdo;

&ldo;请等等‐‐&rdo;

&ldo;这个计划看起来进展很顺利。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化妆成b的c因为事故死亡了。a一下子束手无策，但有一点很幸运，那就是尸体处于一种难以判明身份的状态。a最后大获全胜。也就是说，她证明尸体是b，就这样把c的尸体当成b火化掉了。&rdo;

&ldo;荒唐透顶！&rdo;奈央子站了起来，&ldo;那你是在说棺木里的是中濑？&rdo;

&ldo;我想还是有确认的必要。&rdo;加贺冷静地说道，&ldo;幸好当时死者的血液还附着在事故车辆上。哪怕只有你先生一根毛发，都能够进行dna鉴定。&rdo;

&ldo;我想我丈夫的毛发已经没有了。从那之后，我打扫了好几次。&rdo;

&ldo;这一点也不成问题。你先生在公司里有一顶专用的作业帽，那上面还粘着几根毛发。&rdo;

&ldo;要是这样……你尽管去鉴定或者干别的什么吧。&rdo;

奈央子快步走向厨房，往玻璃杯里注满水，一口气喝干。她早就料到加贺会怀疑到她身上。她心头苦不堪言，以至于站着都让她感到痛苦。

08

&ldo;那么今天我就告辞了。&rdo;奈央子回到客厅的时候，加贺起身说道，&ldo;接下来，就靠科学的力量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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