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叶逸辰的情绪平复了一些——这次是真的平复,叶灼枫才轻轻松了手,但依然是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半圈着他,低声道:“我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你在想什么,有什么觉得过不去的,也可以都告诉我,嗯?我自认为知晓你的真实想法、帮你缓和情绪,这是我身为你的恋人的权利,也是义务之一。”
“嗯。好。”叶逸辰沉默了许久,终于认命般叹了口气,放松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完全靠着叶灼枫,罕见地露出一丝脆弱与依赖。
“所以,说说看吧。”叶灼枫鼓励般到位。
叶逸辰在叶灼枫的颈窝蹭了蹭,声音听起来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我什么也没有做错,对不对?”
“对。当然。”叶灼枫立刻回答,他耐心地将人带到沙发边,让他侧躺在自己怀里,同时指尖插入他的发丝,胡乱揉着他的头发:“你没做错,一点也没有……唔,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唱点什么小儿歌之类的哄哄你?我想想,华夏的儿歌有什么……小兔子乖乖怎么样?”
叶逸辰忍不住漏了声笑音:“……什么啊,怎么你每次都把我当小孩儿哄。”
“会因为这种事情和自己过不去的,本来就很小孩子嘛。”叶灼枫理所当然。他哼了几句后,柔声问,“是不是这个调子?我试试——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嗯……”叶逸辰听他唱完,思索片刻,说,“有点不太应景。”
叶灼枫从他的发顶揉到耳垂,也没说他这般较真显得更幼稚可爱,反倒顺着他的话继续问:“怎么不应景?”
“因为这会儿没有什么门要开。”叶逸辰调整了一下姿势,仰着躺在他怀里,专注地看着目光同样柔和的叶灼枫,“而且,我也不是小兔子。”
“是吗……”叶灼枫的指尖一顿,拉长声音,故意道:“但我还记得某人那天从警局走出来,眼眶红红的,满脸委屈的样子,刚一上车就往我怀里钻,可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至于门嘛……”
叶灼枫的指尖从叶逸辰逐渐变得绯红的耳朵,一路滑过他的喉结,到锁骨,最终停在胸前,点了点他心脏的位置,说:“心门也算门。”
叶逸辰早料到一般笑了出来:“嗯,心门是算,但——你不是早就在里面了吗?”
“唔,好像也是。”叶灼枫歪了歪头,立刻反将一军,“那你刚刚还骗我说你没事,你很好。我都在里面了,你还骗我?”
叶逸辰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我、那不叫骗,我只是……只是不想你担心……”
“噢。”听到这话,叶灼枫的声音顺理成章地变得更委屈,“我都和你一边了,你还不想让我担心,不想让我跟你分担你的烦恼,是什么意思?噢我知道了,原来是根本就把我当外人……”
“诶诶诶,停停停。”叶逸辰几乎是一个鲤鱼打挺一般迅速翻身坐起,直接将他整个人扣入自己怀里,求饶般低声道:“别说了,别说了。我错了。乖……下次我有什么都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别说这种傻话。你不是外人,你怎么可能是外人?”
叶灼枫猝不及防就被他搂了个满怀,轻轻“唔”了一声,刚想继续说什么,叶逸辰一个接着一个细密的吻就把他的话通通堵了回去。
叶逸辰似乎真的是怕坏了他误会,一边将嘴唇反复印在他的额头、耳尖、脸颊、鼻尖,一边含糊不清地解释:“你怎么可能是外人?永远不可能。我真的只是怕你太担心,这些情绪……我可以自己处理的,灼枫,别说这种话……”
叶灼枫在心底叹了口气,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好好好,那我们都不说了,停战。”
叶逸辰没说话,但叶灼枫从他的发丝擦过自己脸颊的轨迹感受到他应该是点了点头。于是叶灼枫也不再说话,静静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此刻来之不易的平静。
他能感觉到,叶逸辰的心结并没有完全打开,但是至少他愿意承认这部分心结的存在,那他就有办法慢慢给他解开。
反正……他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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