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地板好似裂开一条大fèng,我的世界在一片黑暗中完全坍塌。
眼前的黑雾散去,我醒过来,发觉自己靠在邱伟的臂弯里,头晕恶心得难以支撑。
邱伟要扶我起来,我却推开他,自己走到床边躺下。
这一躺下我十几天没有起床。
我只记得自己不停地呕吐,人也烧得有点糊涂。医生来了又去,邱伟一直没有离开。昏迷中我能感觉到他喂我吃药,扶着我喝粥。
可我完全吃不下,勉强咽进去又全部吐出来。有几次甚至吐在他身上。略为清醒的时候我一直想:是不是要死了?这样倒也干脆。
但我最后还是退了烧,渐渐好起来。
邱伟被我几乎吓死,他说:&ldo;赵玫,你命真大啊,烧这么多天居然没有转成肺炎,我都以为你要过去了。&rdo;
我冲他笑笑。真过去倒好了,再不用关心任何人任何事。一旦清醒,那张触目的通缉令仍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那么理智清醒的一个人,怎么会铤而走险,做出这样的蠢事?我不明白,完全想不明白。
我问邱伟:&ldo;是不是有人陷害他?&rdo;
邱伟怔了一下,脸上有轻微的歉意。他看着我,笑容极其苦涩:&ldo;我也希望是这样,可不是,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真的,是他做的。&rdo;
有数秒的时间,我不理解他在说什么,只是茫然注视他翕动的嘴唇。但是我突然反应过来,身体里支撑着元气的最后一点希望,哗啦啦倒塌粉碎。
&ldo;他现在在哪儿?&rdo;
邱伟移开目光,我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ldo;警察也在到处找他,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rdo;
他的话里很有自相矛盾的地方。不然我只把回程的消息发给孙嘉遇,他怎么会知道我乘坐的航班?但他不想说,我也不想戳穿他。木已成舟,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一切都失去意义。
我扭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窗外天色湛蓝,大团大团的白云正从天边飞卷而过。室外有颗不知名的大树,累累枝杈几乎伸进窗内,绿叶间掩映着大篷大篷雪白的花。
我想起回北京前的那段日子,虽然内心煎熬,可是一切都是那么正常,正一点点往好的方向转移。我离开的半个多月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整个世界竟似脱离轨道,变得如此荒诞不经?
&ldo;邱哥,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rdo;我厌倦地闭上眼睛。
他吃了一惊:&ldo;你病成这样……&rdo;
&ldo;我没事了。&rdo;我坐起来慢慢穿衣服,&ldo;我有私事要处理,你留在这儿不方便。&rdo;
十多天没有洗脸洗澡,蓬头垢面,头发油腻腻地纠结在一起,身上的馊臭味自己都闻得到,亏他能捏着鼻子忍着。既然仍要活下去,这个皮囊我还得接着小心服侍它。
邱伟皱着眉,他当然明白我在说什么。
&ldo;真的,我没事儿了。&rdo;我强调一句。
他不放心地追问:&ldo;你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女同学,过来照顾你两天?&rdo;
我摇摇头。这会儿我谁也不想见,就想一个人呆着。但他的话,却让我记起一个人。
我记起临行前接到的电话,诧异自己还能够笑出来:&ldo;邱哥你知道吗?我来那天,彭维维还给我打电话呢,她真牛啊,是不是终于夙愿得偿报了仇啊?她……&rdo;
邱伟却倒退两步,脸上的表情惊恐异常,他瞪着我,仿佛白日见了鬼。&ldo;彭维维?她……她在你到的那天,已经死了。&rdo;
我脸上的肌肉好像被急速冷冻,笑容一下僵住,头发全都在头顶竖起来,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说什么。
&ldo;她死了?什么时候的事?&rdo;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回过神,想起那个怪异的电话,吓得声音都岔了。
&ldo;就那天,你临来前一天的晚上,她在家里开了煤气自杀,等早上邻居闻到异味报警,人已经没救了。&rdo;
也就是说,彭维维给我的那个电话,是她的生命开始倒计时的时候。她说:赵玫,奥德萨今晚的月色真好,北京也有月亮吗?
我伸出双手捂着脸,&ldo;为什么?&rdo;
维维你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ldo;没人知道,据说她没有留下任何遗书。不过验尸时警察发现吸毒的痕迹。&rdo;
我震惊地抬起头:&ldo;吸毒?&rdo;
邱伟点点头:&ldo;你还记得罗茜说过的话吧?&rdo;
罗茜?她说过什么?不过一个月前的事,却好像已相隔一个世纪,我摇摇头,完全记不起来了。
邱伟叹气:&ldo;她跟的人里面,有几个好鸟啊?恐怕是上船容易下船难,她一个女孩儿又能怎么办?那些王八蛋控制人的方法很多,毒品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rdo;
我拼命地摇头。我不相信,那样鲜活靓丽的生命,自小集万千宠爱在一身的美丽女孩,怎么会走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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