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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齿轮间的花种（第2页）

突然想起藏在"铁锈蝶"内存卡里的视频——周德发在石材场仓库转移账本的画面，

此刻正在通过老周的货车WIFI，向省检察院的服务器迁徙。

"陈先生，这是最后通牒。

"赵天雄的秘书递来拆迁协议，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小雨的玉坠上，

"签字，或者看着你妹妹在街头流浪。"

陈阳的后背抵着潮湿的墙，听见妹妹在身后打开"零件急救箱"，

里面的螺丝刀、镊子碰撞出长-短-长的节奏——这是他们约定的"

终极证据"暗号。

他突然笑了，笑声惊飞了停在拆迁协议上的麻雀："赵老板知道蝴蝶的虹吸效应吗？

二十年前他在石材场洒的汽油，现在变成了引向他的导火索。"

他举起修好的加密狗，芯片上的铁锈蝶图案恰好对准对方的瞳孔："每个退货手机都是颗种子，

里面藏着赵老板的犯罪证据，就像我妹妹说的，齿轮转得越快，花开得越盛。"

赵天雄的轿车在傍晚冲进市场，陈阳看见对方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金链子，与周德发的断口处严丝合缝。

就在保镖举起拆迁工具时，老周带着三名穿制服的警察出现，

腰间的BP机发出连续的滴滴声——那是石材场保险库的密码破解信号。

"赵天雄，这是传唤证。"

警察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对方僵硬的脸，"青山村纵火案、江州走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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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陈阳手中的加密狗，"周德发境外账户的密钥，就在你眼前这个少年手里。"

深夜的桥洞飘着细雾，陈阳数着新赚的二十七元，看见小雨正在用拆迁协议折花篮，

每片花瓣都系着从退货手机拆下的零件。

"这些是会结果的蝴蝶花。"

她把玉坠焐在花篮中央，红绳在零件间穿梭，"

等花开了，就能结出我们的新摊位。"

老周送来的零件箱里，躺着张泛黄的全家福——二十年前的春天，

父母抱着襁褓中的兄妹，站在石材场门口，母亲的手腕内侧，

赫然纹着与小雨玉坠相同的蝴蝶胎记。

陈阳的手指抚过照片，突然明白，

妹妹的每个蝴蝶贴纸、每次童真解读，都是母亲留在人间的密码。

"哥，你说梅雨季为什么会有阳光？"

小雨指着桥洞顶棚的裂缝，那里漏着几缕月光，"是不是像我们的蝴蝶，

就算翅膀沾满雨水，也会把月光酿成花蜜？"

陈阳看着妹妹腕间的红绳，突然想起《诗经》里的"蒹葭苍苍"，

此刻他们何尝不是在商业的芦苇荡里，寻找属于自己的伊人？

他摸了摸新刻在螺丝刀柄上的"韧"字，突然明白，所谓的商海浮沉，

不过是另一场修补：修补被现实撕裂的希望，修补被命运折弯的翅膀。

这一晚，陈阳在日记本上写下："齿轮的裂缝是光的入口，

就像我们的摊位，越是被碾压，越要在缝隙里种下蝴蝶花。

每个焊点都是花种，每个微笑都是露水，终有一天，会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开出带翅膀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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