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来自由,无能束缚。
溯侑看向薛妤。
“知府后宅。”薛妤美目微凝,轻声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裘桐眼下就在螺州。”
那么,又是一座连通皇宫与州城的传送大阵。
裘桐他,好大的手笔。
须臾,薛妤将那块才送过来的令牌推出,唇压得直而紧,似有所感道:“让朝年沉羽阁点,点会布阵,临危不乱的,五十个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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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可谁也没有想到,变故来得那样快。
第二日入夜,一场倾盆大雨毫无征兆往下倒,彼时,薛妤,善殊以及路承沢正围坐在庭院中商议整件案子目前为止的进展。
只听突然轰隆一声,闪电狂舞,噼里啪啦的雨点丝毫不反应的时间,兜头落下。
朝年应对这样的场合格外得心应手,防雨的透结界罩很快支起来,于是院外暴雨瓢泼,空气里蕴着厚重的湿气,院内仍是一派风平浪静的干燥。
这场雨来得太突然,不像天然而成,反而像极了……妖邪祟。
薛妤“噌”的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就要往院外走,溯侑伸手半拦着,眉眼深邃,音色低而促:“臣。”
说罢,他头也不回如利箭般扎向风雨昭动的浓黑天幕,很快只剩而模糊的一点。
院内的也都纷纷有了猜测,均正色起来,一个接一个彼此确认着问:“西南那边隔绝打斗的阵布置好了吗?”
“飞天图真身能迷惑,清心丹记得都带好。”
善殊看向路承沢,神色凝重,将手中令牌交过,道:“我为阵心,届时怕是脱不开身,这是我的调令。”
“螺州城佛寺不少,我点了六十佛修在西南守着,若是情况不对,知府和执堂果真勾连,参与此事,圣子不必迟疑,带着搜查两,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路承沢知道事情轻重,他郑重其事接过令牌,道了声放心。
溯侑很快回来,他风中来雨里淌,浑身下,却唯有睫毛沾了一层湿气,湿漉漉贴着眼皮,又罕见的现出一两分钟干净的少年气来。
他看向薛妤,颔首沉声道:“山里妖兽几乎全陷入躁动中了。”
薛妤看了眼天色,心里算着时辰。
这才刚入夜,离子时差得远,妖兽发狂提前,数量增多,代表着什么,不用想就能白。
“璇玑那边,没有动静。”薛妤率先迈出了院,道:“先不管那么多,西南守着。”
螺州西南,知府内宅。
裘桐站于高台,凝望被置于巨坑底的玉髓盒,盒中是半颗黯淡的黑色妖珠,即使布置了数层隔绝气息的阵,用了数件灵宝遮蔽,那颗妖珠偶然泄露出的气息,仍令方圆数百里的妖兽不由自主匍匐。
裘召和知府深一脚浅一脚踩着阶梯来,行过礼后,无敢出声,皆站在一侧,既紧张又忐忑望着眼前仪表不凡的君王。
没过多久,大太监白诉将一幅蒙着黑纱的古画呈到裘桐面前,言语恭敬:“陛下,飞天图取来了。”
“放着吧。”裘桐视线终于从那半颗妖珠挪开,他将高阁中的扫视一遍,问:“璇玑呢?”
“已在阵中了。”
“行。”裘桐无有半分不舍点了点头,格外冷漠道:“让开始吧。”
“阿召,到朕身边来。”裘桐有条不紊吩咐下:“龙息一旦吸收血气,圣传肯定有所察觉,薛妤必然强闯搜府,我们不能出现在螺州城,时机一到,立刻开启传送阵回皇宫。”
说罢,他又看向螺州知府,言语难得放柔和了些,问:“知道该怎样说么?”
“陛下放心。”螺州知府忠心耿耿,他挺了挺胸膛,说得大凛然:“所有过错臣一认下,最终不过一死。”
裘桐赞赏点了点头,道:“正因有卿这样舍身忘己的臣下,我族才能自强不息,繁盛至今。”
“云家这番功劳,朕不会忘却。”
螺州知府被这一两句话说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恨不得即刻身死成全族大业。
此时,璇玑突然出现在眼前,散着长长的发,一张脸而尖,黑白分的眼睛转动时像猫一样灵动,拉过裘桐的手,在他掌中刷刷写下一行字。
裘桐感受完,瞳色顿时如墨汁般翻涌,他重重一拂衣袖,太阳穴隐忍跳了两下,冷声道:“朕和你说过许多回,不要招惹薛妤,你是什么?你再三在眼前出现,能认不出你?”
璇玑愣愣看那张因为怒气而布烦躁意的脸。
他对没耐心了。
那张俊俏的脸,于是也不那么耐看了。
不由得皱了下眉,满头青丝随着后退半步的动晃动。
裘桐深吸了一口气,须臾,他伸手捏住巧的下颚,声音里的令心软的疲倦意几乎要溢出来:“璇玑,你知道,龙息对朕来说,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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