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娘亲与爹爹之间的过往,青衣几乎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包括,她爱上皇甫烨,正侧妃一起入门,再到她假死出宫……
故事的情节一直在变着,却有一点,始终没有变过,那便是她爱他至深,他却从来没有爱过她。
听到故事的最后,她终于忍不住问青衣,&ldo;青衣,那他爱的是谁?是柳梦芙,还是慕容雪嫣?&rdo;
&ldo;属下也不知,但这都与小姐无关。&rdo;青衣摇摇头,淡淡的回她,同她一样,声音里并没有任何的波澜。
&ldo;是啊,不管他爱的是谁,都不是我。&rdo;霍凉染涩然的弯起唇角,眼中不再有泪,只有一片清冷的孤寂。
一个记忆里只剩下噩梦的女人,又怎么还会伤心,还会感怀呢!
此刻,她唯记得恨……
若是有生之年,她还能见到那个男人,她一定亲手杀了他。
&ldo;小姐喝药吧!&rdo;青衣端起一旁晾了一会儿的药碗递给她,&ldo;最后这服药喝下后,小姐的嗓子便会好了。&rdo;
&ldo;恩&rdo;霍凉染声音微哑的应了声,接过药碗,一口饮下。
听了很多日的故事,终于听到了结尾,而最后的感触不是感动,只是让本就冰凉的心,一点点的结了冰。
青衣接过她手中的药碗,看了看天色,对她道:&ldo;小姐,到晚膳的时辰了,您该去前院了。&rdo;
这是青衣每日给她讲完往事后,必说的话,但她亦是每次冷冷的回他,&ldo;你回他,我不去&rdo;,语气坚定得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ldo;小姐,将军说,小姐今儿必须过去。&rdo;青衣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开,而是强调道。
&ldo;为何?&rdo;她知青衣如此,必有原因。
&ldo;夫人今日从庵堂吃斋回来,将军希望一家人可以一起吃顿饭。&rdo;
&ldo;呵,一家人?&rdo;霍凉染冷笑一声,忽然戾了深色,&ldo;与他们坐在一起,我该如何自处?&rdo;
她现在最怕听到的就是将军如何如何的深情,如何如何的爱他的夫人。
既然这般,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人插得进去,那她娘算什么?她又算什么?
青衣给她讲了所有过往,就是不说爹娘的。
于是,她也不问。
不是不想知道,只是不敢知道。
她情愿不记得娘亲,也不愿意别人告诉她,她娘是那个破坏了别人夫妻感情,最后还被扫地出门的人。
回了将军府几日,她只与爹爹见过一次面,而他当时凝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便转身离开了。
在那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出现,只是每日命令青衣来陪她。
而青衣每日离开前,都会请她过去吃饭,她亦都会拒绝。
她拒绝,他便离开,她以为这已经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不想今终是不能再随性。
但,夫人回来了,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爹都不愿意见到她,那个夫人就会想见到她了吗?
&ldo;我不会去的&rdo;她没有闹脾气的大吼,只是冷冷的回了声。
&ldo;那属下告退了&rdo;青衣起身离开,她便以为一切又如往常一样了。
不想,青衣才离开不久,她那位许久没有出现的爹爹,便第二次跨进了她的院子。
&ldo;染儿,不要闹脾气,去见见你大娘。&rdo;
&ldo;我不想见她,她也不会想见我,您又何必自欺欺人的把我们往一起拉呢!您不会觉得,我是你们爱情里的污点吗?&rdo;霍凉染冷冷的凝着眼前这个挺拔的中年男人,并没有歇斯底里的大叫,但声音却如冰做的利刃一般。
&ldo;住口,这些话都是哪里学来的?&rdo;霍崇晟怒斥她一句,眉宇间竟是多了一抹灰白。
&ldo;还用学吗?我每日听着那些下人说您与夫人鹣鲽情深,惊讶我的存在,我还会笨到什么都不懂吗?&rdo;霍凉染不明白眼前的男人在怒什么,她说的都是实话,并话没有与任何人作对,或是骂任何人的意思。
&ldo;染儿,不管你听到过什么,你都只需记住,爹爱你娘,爱你,你们从来不是爹人生中的污点。&rdo;
&ldo;既然如此,为何要让我们流落在顕国多年?&rdo;霍凉染只觉得霍崇晟口中的爱,不过是一个笑话,难以自圆其说。
&ldo;这些事情,爹找个时间,自会告诉你,但现在你必须跟爹去前院,见见你大娘,我们父女欠了她的,她值得你叫她一声大娘。&rdo;霍崇晟口气严厉,明显没有打商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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