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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你打算和种公司合作？听起来很冒险的样子。&rdo;

&ldo;你也这样认为？&rdo;

&ldo;难道不是？&rdo;

&ldo;皓然，那可是你父亲的公司。&rdo;哲说。

&ldo;那又怎样？&rdo;我问。

会不会是因为我说得实在太无情？哲抬起头来看着我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惊讶。

&ldo;听你的口气象是在说一个陌生人。&rdo;

陌生人？大概吧。

我和那个人已经十年不曾相见，我怀疑，即使我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是否依然能认出我是谁。

或许会，毕竟我曾如此这般地折磨了他十六年。

他不会忘记有我这样一个儿子，就象我也不会忘记有他这样一个父亲。当然，不会忘记的原因除了爱之外还可以有其它很多不同的因素。

&ldo;皓然，给我一个决定。&rdo;

&ldo;那算什么？给我一个徇私的机会，是因为我表现出色，所以得到额外的员工福利？&rdo;

&ldo;皓然，你从来没有想过给他一次机会？&rdo;

&ldo;他的生死操控在你的手里，那么，我是不是应该代他跪在地上求你？&rdo;

哲笑了。然后他对我说：

&ldo;皓然，你可知道，你是一个很无情的人。&rdo;

是的，我不否认。他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不应到此时此刻才假装发现这个事实。

每个人都有自认为幸福与不幸福的过去。

往事不堪回首，回忆总觉千疮百孔。

我突然想起了岚。

如果当初我不是遇上岚，如果我从来不曾出现在这个人的生命中，那么，他是不是就会幸福？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一想就头痛，干脆逃避。

&ldo;皓然，你喜欢小孩吗？&rdo;最近岚总是不经意地在我面前提起。

我从灯下抬起头来，看着他：&ldo;你该不会以为我可以为你生个孩子吧？&rdo;

岚笑了起来：&ldo;皓然，如果你可以，你将会成为我家族里的皇后。&rdo;

所以，我永远都只能是岚家族里的恶梦。他们随身携带的是十字架和铁钉，最想做的事情是在我的额头上张贴灵符，上面写着&ldo;恶灵退散&rdo;，诸如此类。

我不知道岚最近受了什么刺激，让他对我们的将来充满憧憬。

但他应该知道，那种幻想即使再完美，也不会是由我来替他完成。

我突然想起了那张空白的支票，于是推到他的面前，我说：

&ldo;请为我填一个数字。&rdo;

&ldo;这是什么？心理游戏？&rdo;

我笑，有何不可，就当是个心理游戏。

&ldo;没有关系，尽管填一个你喜欢的数字。&rdo;我说。

岚不置可否，随手填下，我拿过来一看，只到千位。

&ldo;噫，这么少！&rdo;我不满。

&ldo;是你叫我随便填的啊。&rdo;岚说。

一千二百三十一元。这就是我离开岚将得到的报酬，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早知道就不让他填了。

我收起了支票。

岚并不理我，又自顾自埋头看书去了。我叹气。

岚，你不会知道吧。

如果某日我到银行去兑现这一千二百三十一元，那天，就是我要离开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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