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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李燕北又笑道：&ldo;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女人的心事，男人本就猜不透的，何况他又是当局者迷。&rdo;

十三姨冷冷道：&ldo;我也不是在怪他，我只不过替小欧阳在打抱不平而已。&rdo;

李燕北大笑，拍着陆小凤的肩，道：&ldo;我若是你，等&lso;会小欧阳出来，我一定要好好的……&rdo;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风中突然传来&lso;阵奇异的吹竹声，竟赫然跟陆小凤下午在砖窑外听见的那种吹竹声完全‐样。

陆小凤脸色变了，失声道：&ldo;去救欧阳……&rdo;四个字没说完，他的人已穿窗而出，再一闪已在十丈外。&rdo;

吹竹声是从西南方传来的，并不太远。从这座宅院的西墙掠出去，再穿过条窄巷，就是个看来已荒废了很久的庭园。

标题旧雨楼&iddot;古龙《陆小凤系列&iddot;决战前后》‐‐第三章　捉蛇救佳人

古龙《陆小凤系列&iddot;决战前后》

第三章　捉蛇救佳人

夜。夜色已浓，浓如墨。秋风荒草，白杨枯树，一轮冰盘般的明月刚升起，斜照着这阴森凄凉的庭园。看不见人，连鬼都看不见。

就算有鬼也看不见。陆小凤迎着扑面而来的秋风，竟忍中住机伶伶打了个寒襟。

每次在凶杀不祥的事发生之前，他总会有种奇异的预感。

现在他就有这种预感。没有灯光，没有星光，连月光都是阴森森，冷清清的。

枯树在风中月下摇曳，看来就傣是一条条鬼影。突然间，黑暗中又响起了&lso;阵吹竹声。

陆小凤箭一般蹿过去，这次他终于看见了那吹竹的人。

人就在前面的枯树厂，陆小凤的身形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他竟似又怔住。吹竹的人，竟只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这孩子长得并不高，穿着件破夹袄，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lso;面在擦鼻涕，&lso;面在发抖，显得又冷又怕。可是他手卜却赫然拿着个奇形的竹哨。

陆小凤看着他，慢慢地走过去。这孩子完全没有发觉，东张张，西望望，忽然看见厂地上的影子，立刻大叫一声，拔脚就跑。他当然跑不了。

刚跑了几步，陆小凤已一把拉住他，孩子立刻又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等他叫完了，陆小凤才说话，&ldo;我不是鬼，是人。&rdo;

孩子仰起脸，看了他一眼，虽然已确定他是个人，脸上还是充满了惊骇恐惧之色，鼻涕又开始不停的往外流，&ldo;你……你真的不是鬼？&rdo;

陆小凤道：&ldo;鬼没有影子，我有影子。&rdo;

孩子总算松了口气，撅起嘴道：&ldo;那你为什么要抓我？&rdo;

陆小凤道：&ldo;我有几句话要问你？&rdo;

孩子迟疑着，道：&ldo;问过了你就让我走？&rdo;

陆小凤道：&ldo;不但让你走，而且还给你两吊钱，&ldo;他本来是笑不出的，可是在孩子面前，他一向不愿板着脸。

看见他的笑容，这孩子才定下心，眨着眼睛道：&ldo;你耍问什么？&rdo;

陆小凤柔声道：&ldo;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在哪里？&rdo;

孩子道：&ldo;我叫小可怜，我没有家！&rdo;小可怜当然没有家的，没有家的孩子才会叫小可怜。

这孩子看来不但可怜，而且很老实，不像会说谎的。

陆小凤的声音更温和，道：&ldo;天这么黑了，你一个人到这里来怕不怕？&rdo;

小可怜挺起胸，道：&ldo;我不怕，什么地方我都敢去。&rdo;嘴里说不怕的人，心里往往比谁都害怕。

陆小凤道：&ldo;你觉得这地方很好玩？&rdo;

小可怜道：&ldo;一点也不好玩i&rdo;

陆小凤道：&ldo;既然不好玩，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吹这竹哨子？&rdo;

小可怜道：&ldo;是个驼背的老头子叫我来的，他也给了我两吊钱。

又是个驼背的老头子。去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买棺材的是他，害死了孙老爷的也是他。他究竟是什么人？陆小凤道：&ldo;这哨子也是他给你的？&rdo;

小可怜点点头，道：&ldo;这哨子比厂甸卖的还好玩，声音又别响。&rdo;

他显然很喜欢这哨子，情不自禁又拿起来吹厂‐下。尖的哨声一响起，别的声音就完全听不见了。陆小凤并没有见别的声音，但却忽然又有了种奇怪的预感，忍不住要回去看看。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但就在他回头这一瞬间，他忽然看见有条赤红的影子，从地上蹿厂起，就像是一根箭，速度却比箭更快！甚至比闪电还快。红影‐闪，忽然间已到了陆小凤咽喉，就在这同一刹那间，陆小凤的手已伸出，用两根手指‐他夹住了样东西，一样又冷、又粘、又滑的东西，一条红的毒蛇j毒蛇的红信已吐出，几乎已舔到了陆小凤的喉结上。可它已不能再动，陆小凤的两根手指，恰巧捏住了它的七寸。陆小凤的出手若是稍慢一点。捏的地方若是稍稍错&lso;，捏的力量若是稍稍轻一点。

那么他现在就已是个死人！从出道以来，陆小凤的确可说是闯过龙潭，入过虎穴。

生死系于一线间的恶战，他已不知经过多少次，杀人如的恶汉，他也不知遇到多少个。

但他从来没有遇见过比此刻更凶险的事。手里捏着这条冷的毒蛇，他整个人都似已冰冷，只觉得胃在收缩，只想&ldo;蛇……这里有毒蛇！&rdo;小可怜已大叫着，远远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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