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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路映夕望着她，缓缓道：&ldo;你想要假意撞倒她，然后再叫太医及师父前来，借外人之口，揭破真相。可是如此？&rdo;

晴沁依旧不吭声，眼神倔强冷硬。

路映夕轻声一笑，再道：&ldo;你还想假借本宫名义，劝服师父说出栖蝶的脉象异状。&rdo;

晴沁不由垂下头去，低低道：&ldo;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奴婢确是这样打算。&rdo;

路映夕无奈地摇了摇头：&ldo;这件事延后再论。先说说你与刺客交手时，有何发现。&rdo;小沁的武功根基不错，但内力尚浅，如果刺客心狠手辣，她已无命在此。

&ldo;奴婢惭愧，没有发现线索。&rdo;晴沁如实答道。

&ldo;起身吧。&rdo;路映夕摆手，准备重回大殿。

但岂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时寝门外，突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路映夕微皱黛眉，打开门探头一看，不禁诧异：&ldo;皇上？&rdo;

&ldo;进去再说。&rdo;皇帝一脸愠色，看见寝居内的晴沁，不耐地挥手道，&ldo;出去！&rdo;

晴沁不敢多言，恭敬退下。

皇帝踏入门坎，径直走向软榻，倒身一躺，没有半句话语。

&ldo;皇上，今日出宫一切可顺利？&rdo;路映夕温声询问，清冽目光扫过他全身。并没有受伤，但他刚才的脚步滞重，与平常不同。

皇帝未作声，双眼慢慢阖上，不出片刻，竟已沉沉入睡。

&ldo;皇上？&rdo;路映夕试探地轻唤，连着几声，却都不得回应。

凝视他泛着青色的印堂，她微微眯起明眸。他可能中了蛊毒。他自己一点都没察觉不对劲？若察觉了，却还来她这里，不怕她趁机置他于死地？

此刻的他，俊容疲惫，双目紧闭，毫无反抗能力，犹如一只待宰羔羊。如果她现在要对付他，简直易如反掌。

这等好机会，她不会放过。

第十四章：一年之毒

路映夕取来一颗解蛊丹，塞到皇帝口中，再灌水迫他咽下。

皇帝被水呛着，咳了几声，但并未清醒。

路映夕坐在榻畔，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缓缓抬起手，抚上他微凉的俊脸。指尖划过他的入鬓长眉，沿着高挺鼻梁顺下，最后停在他紧抿的薄唇上。

上天真是厚待他，予他睿智的头脑，且予一副好相貌。英挺轮廓如刀刻，棱角分明，又不失俊美优雅。

不过她一直认为，上苍公允，赐福的同时，亦会给人遗憾。譬如她自己，天生心疾，无法根治。那么他呢，他的缺陷是什么？

她收回手，淡淡微笑。

皇帝原本泛白的唇色，渐渐变得红润。但却不是正常的色泽，而是近乎妖异的绯艳。

她不会这么愚蠢，在此刻杀了他。但眼下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她若不把握，未免太浪费了。

只过须臾，皇帝的唇色淡了去，不再显得异常。

她只能给他下这种毒，因为惟有此毒不易被察觉，要待到毒发前的十二个时辰才会发作。而毒发的时间，在一年之后。

路映夕静静地望着他，眼露无奈，无声道：不要怪我手段卑鄙，如果一年后我还活着，我会给你解药。

凝视半晌，她站起，出了寝居。心情莫名有几分窒闷，如今她似乎有了两个约定期限。一个是与师父，另一个是与皇帝。前者隐晦不明，后者她独自掖藏。

去往大殿，检验吏正在验尸，刑部尚书沈奕站在一旁，俊秀面容十分冷峻。

看见路映夕前来，沈奕躬身一揖，冷冷淡淡道：&ldo;微臣参见皇后娘娘。&rdo;

&ldo;免礼。沈大人，可查出些许端倪了？&rdo;路映夕浅笑觑他。这位年轻的刑部尚书，一如既往的高傲。

&ldo;回皇后，微臣方才盘问过凤栖宫中的全部宫女太监，据初步推断，刺客大约四到六名。他们的目标，可能是偏殿。&rdo;沈奕语气恭谨，但转而道，&ldo;刺客大胆潜入皇后宫中，定是有人指使，微臣会全力缉查，请皇后放心。&rdo;

路映夕唇边笑意渐浓。他的眼中难掩傲慢，语速那般缓慢，像是怕她听不懂一般。毋庸置疑，又是一个看不起女子的大男人。他明显懒得与她讨论案情，若她不是贵为皇后，估计他连一句话都不屑回答。

她也无意刁难他，顾自盯着检验吏手起刀落，解剖那具尸身。

血肉模糊的场面，她只当等闲。反倒是沈奕皱了皱眉，开口道：&ldo;此处血腥，皇后请回内殿。&rdo;

路映夕没有看他，一径注视着地上的那摊黑血，口中随意道：&ldo;本宫要沈大人在凤栖宫验尸，就是想看看刺客服了何毒自尽。&rdo;

见她果真无惧，并非惺惺作态，沈奕的脸色稍霁。虽然他不满皇后强留刺客尸首在此，但也无可否认，一个女子有此胆色，实属难得。

检验吏做事非常仔细，从刺客所穿的衣料，到指甲毛发，再到咽喉内脏，验得巨细无遗。

半个时辰后，检验吏一脸严肃地站起，双手血淋淋地垂着，恭声道：&ldo;禀皇后娘娘，尚书大人，此刺客死于孔雀胆之毒，看其尸身，确是自尽而亡，并无异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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