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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皇帝低哼一声，竟不接话。

路映夕忆起有一晚，她在御花园窥见栖蝶，后来皇帝也至，他们二人一同离去。难道就是那夜的露水姻缘？

她思索一会儿，柔了嗓音，道：&ldo;栖蝶，若你怀有身孕，之前受了杖责，也许已动了胎气。本宫略懂医术，让本宫为你诊一诊？&rdo;

栖蝶面色哀戚，神情悲伤，慢慢伸出手来，边道：&ldo;先前奴婢自己也不知，已怀上龙、龙……&rdo;她含泪凝噎，伤心得无法再说下去。

路映夕搭上她的手腕，细细诊脉，心中甚感惊诧。果真有孕？！她上次把过栖蝶的脉，但仅是一瞬的触摸，没有仔细探究。现在才发觉，栖蝶体内居然有一股真气盘踞，但藏得极密，应是被人封住了任督大穴。如此便就难怪廷杖之刑也没令她滑胎。

栖蝶仰着清美小脸，泪如雨下，泣不成声：&ldo;皇后娘娘……胎儿可安好？&rdo;

路映夕收回手，转了身，定定地望着皇帝。

皇帝脸色如常，俊朗优雅，却是一派悠闲，仿佛不关己事。

路映夕隐生怒气，一字一顿清晰地道：&ldo;皇上，栖蝶确实有了身孕。&rdo;

第七章：何其相似

皇帝散淡地勾着薄唇，一双幽蓝瞳眸深不见底，不显丝毫波澜，慢悠悠地开口道：&ldo;那夜，朕饮醉了。&rdo;

&ldo;皇上的意思是？&rdo;路映夕扫过垂泪的栖蝶，语气不由冷淡起来。她不管皇帝如何风流多情，但作为男人，自己做过的事又怎可抵赖。

皇帝随意地挥挥手，示意栖蝶起身，继而道：&ldo;皇后医术超群，朕自然相信皇后的诊断无误。既如此，皇后就替朕想想，该给栖蝶一个怎样的分位。&rdo;

路映夕淡淡接言：&ldo;先晋升栖蝶为才人，皇上认为如何？待到皇嗣出生，再另行赏赐。&rdo;

&ldo;皇后乃六宫之首，此事就由皇后决定吧。&rdo;皇帝无所谓地耸肩，神情轻佻不羁。

路映夕不愿再看他，转眸望向栖蝶，温声道：&ldo;栖蝶，本宫会命人打点，赐你一座寝阁。&rdo;才人之位尚属低微，并不如嫔妃有资格独享一座宫殿。

&ldo;奴婢叩谢皇上圣恩，谢皇后隆恩！&rdo;栖蝶一边拭泪，一边跪地谢恩。

&ldo;如今你身怀龙种，要万事小心，先下去歇息吧。&rdo;路映夕无意与她寒暄，心中暗思，皇帝的态度未免太过冷漠。

栖蝶满面感激地退下，路映夕特别留了心注意，发现栖蝶离去前，竟未再多看皇帝一眼。

偌大的殿堂恢复清寂，路映夕直视着皇帝，想从他眼中探究一丝情绪，可是并无所获。

&ldo;皇上。&rdo;她低声唤他，轻叹道，&ldo;皇室血脉，岂可儿戏。&rdo;

皇帝却是意兴阑珊，慵懒扬眉，回道：&ldo;皇后不必忧心，朕自有分寸。&rdo;

路映夕无声嗤笑。他的分寸，她实在捉摸不透。也许他和栖蝶之间，早有协议，而她被蒙在鼓里。

&ldo;皇后生气了？&rdo;皇帝斜睨着她，唇边勾着一抹戏笑，&ldo;气朕滥情博爱？&rdo;

&ldo;臣妾不敢。&rdo;路映夕亦笑，笑得讽刺。谁敢要求帝王一心一意？即使有人得到专宠，那也只是一时风光罢了。

&ldo;其实，朕也想专情。可惜，朕这颗心，没人有能耐栓得住。&rdo;皇帝上前一步，揽住她的纤腰，如蛊惑般在她耳畔低语，&ldo;映夕，朕期待你有这般本事，能征服朕的心。&rdo;

路映夕轻轻推开他，半玩笑地道：&ldo;如果臣妾有这个本事，皇上可会为了臣妾而废除整个后宫？&rdo;

皇帝长眉一挑，朗声大笑：&ldo;只要能够令朕心甘情愿，莫说区区后宫，就算锦绣河山，拱手相送又如何？&rdo;

路映夕不响，笑望着他。她很确定，这是不可能的事。他非纣王，她亦非妲己。

皇帝敛了笑声，再次伸手一勾，将她搂进怀里，以额抵着她的额头，姿态亲昵，口中低柔道：&ldo;映夕，你嫁入我皇朝，便是皇朝人。若你有此觉悟，诚心助朕打天下，朕可以应允你，将来的天下霸业，朕与你共享。&rdo;

&ldo;信口开河。&rdo;她小声咕哝一句。这样的话，她已听腻。

&ldo;朕一言九鼎。&rdo;他松开她，后退两步，与她认真对视，&ldo;朕坦白告诉你，和朕作对的人，皆不会有好下场。朕怜惜你有惊世之才，不愿见你以后惨淡收场。&rdo;

她微微一笑，心平气和，不受撩拨。

他深深凝望她，良久，叹息道：&ldo;朕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rdo;

她不语，沉静地目送他拂袖离开。

……

原本，路映夕并不十分明白皇帝的那番话。直到，曦卫查出了栖蝶的身份。

&ldo;娘娘。&rdo;晴沁皱着秀眉，难掩担忧之色，&ldo;不如趁早解决了她？&rdo;

路映夕沉吟不决，思虑甚重。小沁这个建议，也不是没有道理，却不可行。皇帝已经安排好一切后着，相比之下，她落尽下风。

见她不吭声，晴沁加重了语气，再道：&ldo;奴婢知道娘娘心善，但有时万不可妇人之仁。那栖蝶贵为霖国公主，却匿藏皇朝多年，显然居心叵测。&rdo;

路映夕走至窗柩旁，望着庭院里那两棵并排而立的梧桐树。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但她没想到，栖蝶与她相像至此，连怀揣的目的都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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