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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自己闻一下。&rdo;

她接过衣服嗅了嗅，没有发霉的味道，还十分好闻：&ldo;这衣服我明明是用皂角洗的，怎么会有茶香的香味？&rdo;

&ldo;你向曹顺说什么了？&rdo;

琯夷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就是说你很喜欢我，说你喜欢那种调调让他把我迷晕再送过来，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ldo;没说什么啊，其实曹总管要送的人不是我，你看我这样的模样不及公公十分之一怎么能入得了你的法眼，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do;

&ldo;明哲保身，聪明。&rdo;

&ldo;公公你在夸我吗？你是第一个夸我聪明的人呢。&rdo;

李成忱冷哧一声随手把手中的衣服丢在地上，她赶忙捡了起来：&ldo;公公也是第一个送我新衣服的人。&rdo;

&ldo;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穿二等宫女的宫衣。&rdo;

&ldo;看着我也高兴。&rdo;

&ldo;我有说过送给你了？&rdo;

&ldo;那你也没说不送给我啊。&rdo;

作者有话要说：　　琯夷：我这是反被调戏了？

李成忱：你说呢？

☆、第五章

李成忱手指轻叩着桌案轻飘飘瞥了她一眼，琯夷胆颤心惊的瑟缩了一下：&ldo;我不要衣服了，你也不能要我的命。&rdo;

&ldo;我要你的命做什么？&rdo;

&ldo;你不会杀我？&rdo;

他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琯夷跪在地上扯着他的衣角：&ldo;我还没有出宫嫁人呢，我还不想死，你知道我活得多么艰难吗？我吃不饱穿不暖还经常挨打，爹不疼娘不爱，长得还这么丑……&rdo;

她说着说着心下委屈酸楚，感觉自己着实可怜，抽泣道：&ldo;我好可怜啊，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对我好我还那么努力的活着。&rdo;

攥着他袍角的手太过用力，手背冻疮龟裂，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背缓缓蔓延至掌心，滴在紫袍上绽出朵朵红梅，李成忱冷然道：&ldo;脑子里整天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rdo;

&ldo;你不感觉我十分可怜吗？&rdo;

&ldo;不可怜。&rdo;他握着茶杯的指微微收紧，骨节泛白，眼睛中隐匿着琯夷看不明白的情绪。

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啊，她是在求他不要杀她的，不可怜？还是要她的命啊！

&ldo;公公，你留着我的小命吧，我伺候你一辈子，我很省心的，也很好养活……&rdo;

&ldo;一辈子？不出宫了？&rdo;

&ldo;我……&rdo;笨死了，说话不经大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她做梦都想离开皇宫，深宫寂寥岁月悠悠一辈子太过遥远，走一步算一步先应付眼前再说，脸颊犹带泪珠对他抛了一个自认为的媚眼，&ldo;公公说什么就是什么。&rdo;

&ldo;起来！&rdo;

他揉了揉发痛的额角，琯夷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讨好道：&ldo;我给你捏捏肩膀，或者捶捶背？&rdo;

他摆手制止了她的动作，安然站在原地她方才看清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背，瞄了一眼他衣角的血迹不觉往后退了一步惊恐道：&ldo;我不是故意的。&rdo;

李成忱起身走到书架旁拿来一个雕花木盒，放在桌案上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不同颜色的瓶瓶罐罐，侧旁的小格子里卷着洁净的棉布：&ldo;自己包一下。&rdo;

&ldo;给我的？我……我……&rdo;她受宠若惊的望向他我我我了半天才不好意思道，&ldo;我不知道用哪个。&rdo;

他伸手把一个长颈白瓷瓶放在她面前，漠然走到床榻旁脱下了外面的紫袍，余光瞥到她把白色粉末倒在伤患处，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额头上渗出细细的冷汗，并未嚷疼也并未流泪。

咬着棉布草草包了一下，所谓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一个太过危险，还是不要实施的好，前两个是她的必胜法宝，蓦然看到不慎滴落在袖口的血迹琯夷心疼的直跺脚：&ldo;我的新衣服就这样被我糟蹋了。&rdo;

&ldo;一件衣服罢了。&rdo;

&ldo;我小时候一直想穿新衣服，可我家里很穷，一件衣服可以穿好几年，补丁摞补丁直到它实在小的不能再穿，八岁那年我被送到青楼做了五年杂役，自己偷偷攒了一吊钱，逃出来的那一天我就想着一定要给自己买件新衣服。&rdo;

她的两只手包的像两个粽子，吐了吐舌头傻笑道：&ldo;我在裁缝铺里看到一件顶漂亮的衣裙，上面绣着我最喜欢的红茶花。那年冬天特别冷，就像现在，但我看着自己的衣裳还能穿就没舍得买，给弟弟买了一顶虎头帽，一套棉衣，一双他心心念念许久的小靴子，他可开心了呢。&rdo;

&ldo;没有哪家父母会愿意把女儿送去青楼那种地方的。&rdo;

&ldo;弟弟病了没钱看病，长大些又要送他上私塾，那里挣钱比较多。&rdo;

李成忱微微侧目，那双眼睛干净纯粹的让他心烦，他不知她真不知还是故作不知，她是明白的吧，不然为何要逃：&ldo;你怎么进的宫？&rdo;

&ldo;地主家的女儿被选进宫当宫女，他们给了我家一笔钱让我代替她进宫。&rdo;

乡绅大户衣食无忧，疼惜女儿的自是没有必要把她送入宫中受苦，本也没人会去寻根问底，打点一下也便蒙混过去了，她托腮良久没有听到回音：&ldo;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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