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衣角站在玄关,鼻尖还沾着点外面的寒气。"人家都给了我。"声音细得像根棉线,手里捧着的搪瓷盆却稳稳当当,里面两株蒜苗绿得发亮,沾着的泥点溅到了她的旧棉鞋上。
我这才看清她冻红的耳朵尖,还有盆沿上缠着的红毛线——是三楼张奶奶织毛衣剩下的零碎线团。"张奶奶非要塞给我,"她把盆往桌上挪了挪,蒜苗叶子轻轻晃着,"说她孙子周末回来,冰箱里塞不下了。"
搪瓷盆沿磕在桌面发出闷响,盆底的积水顺着木纹晕开小圈。窗外的风卷着雪沫子拍在玻璃上,她忽然把脸埋进我肩头,声音闷闷的:"张奶奶说这是她开春最早种下的一茬。"我摸到她后颈的绒毛在发抖,像只刚从雪地里钻出来的小兽。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心疼地说:“没事,咱们把它们种好。”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带着点水汽,“我怕种不好。”我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到阳台,找了两个花盆,把蒜苗小心地种了进去。她蹲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一定要好好长大啊。”种好后,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公司打来的,说有个紧急项目需要我今晚加班。我有些犹豫,看了看她,她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主动说道:“你去吧,我在家等你。”我心里一阵愧疚,轻轻抱了抱她,“等我回来。”走出家门,雪还在下着,可我的心里却暖暖的,因为家里有个她在等着我。到了公司,我一头扎进项目里。等忙完,窗外的世界早已被夜色完全笼罩,雪下得更大了,天地间一片银白。我匆匆往家赶,打开门,屋里暖烘烘的,弥漫着一股饭菜香。她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你回来啦,我做了你爱吃的菜。”我有些惊讶,“你还会做饭?”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今天跟张奶奶学了一下午呢,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饭桌上,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好吃吗?”我尝了一口,虽然味道不算完美,但我的心却被填得满满的,“好吃,这是我吃过最香的饭。”她眼睛亮晶晶的,开心地笑了。饭后,我们一起走到阳台,月光洒在蒜苗上,她轻轻说:“你看,它们好像长大了一点呢。”我揽过她的肩,“有你这么细心照顾,肯定会茁壮成长。”在这温暖的小屋里,伴着窗外的雪,我们的日子就像这蒜苗,正慢慢生长出幸福的模样。日子一天天过去,蒜苗长得愈发茁壮,我们的感情也在这平凡的生活里不断升温。一天,公司组织体检,我被查出身体有些小毛病。她知道后,整个人都慌了神。从那以后,她更加用心地照顾我,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还拉着我一起锻炼身体。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我的身体渐渐好转。
又是一个周末,张奶奶的孙子来了,还带来了一些新鲜的蔬菜。张奶奶让孙子给我们送了一些过来,看着那一大袋蔬菜,她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晚上,我们用张奶奶送的蔬菜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饭后,我们手牵手在小区里散步,月光洒在我们身上,周围安静而美好。她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深情,“以后的日子,我们要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一定会的,我们要一起走过无数个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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