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陈静从屋里出来,老牛这才坐直了身体,顺手也关掉了收音机,笑着对陈静说道,“醒了?是不是渴醒的。”
陈静端着水杯走过去,顺手放在了桌上,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是啊。半夜渴醒了下来找点水喝,没想到牛哥你还没睡。你平时都睡的这么晚吗?”
黑夜中,老牛坐在躺椅上,陈静便站在他面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是两米左右,却有一种黑暗中的朦胧感,谁都看不清楚谁。
老牛并未着急回答陈静的话,而是举起手里的烟,眯着眼睛用力吸了一口。
香烟在黑暗中燃烧时,烟头的亮光瞬间被放大,这才让陈静更加清晰的看清楚了老牛此刻的表情。
和白天时不太一样,现在的老牛似乎比白天时看起来年龄更大一些。
他满脸的沧桑,没有半点笑容,眉宇之间也透着一股忧愁感。
老牛将口中的烟雾轻松的吐出来,伸手指了指左边的围墙,“那边有灯,你去开一下吧。我是习惯了黑夜,你刚来还不适应。”
“嗯!”陈静点点头,走向围墙,打开了小院里的灯。
开关一共是两个,其中一个打开后,小院四周的围墙上立马亮起了全部的彩色灯带。另外一个开关打开后,则是只有遮阳伞附近的一盏小灯亮起。
陈静又顺手关掉了彩色灯带,然后回到遮阳伞下面,坐在了老牛的对面。
老牛这时候露出了一点笑容,“我现在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是,我每天睡的都挺晚的。习惯了。睡的太早总会做噩梦,还不如晚一点睡,还踏实。”
老牛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透着一丝无奈。
似乎他是想说,他也很想早睡,可却经常做噩梦,没有办法。
陈静和老牛并不熟,满打满算,也才认识有一天的时间。
“牛哥。谢谢你把我送回房间,谢谢你的水哈。”陈静故作轻松的举起水杯,朝着老牛笑了笑。
老牛摆手说,“小事情。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倒是你,不能喝那么多就不要喝。也没有外人,也没人逼着你喝。把自己喝多了,难不难受?”
老牛的声音充满着磁性,尤其是在问陈静难不难受的时候,他的眼神很像一个关心人的邻家大哥哥,让人心底都能够感到一暖。
大理的夜晚,倒也不是闷热的。
时不时的也会有一阵小凉风吹过来,让人心旷神怡,甚至能够吹走一天的疲惫和乏力。
陈静有点享受这里夜晚的安静和凉风,感到很惬意。
放下水杯后,陈静也同样是面带微笑的对老牛说,“怎么说呢。我这个人以前是基本上不喝酒的,除非跟我姐妹在一起的时候会喝一点。因为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最有安全感的时候,知道自己喝多了也不会有事。”
“至于今天,是个例外。”陈静撩起头发笑道,“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第一次一个人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吧,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原因了。”
老牛狐疑的笑道,“喝酒多少,跟你走的远近有什么关系?一个人来到某个地方,还能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吗?”
陈静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倒不是。”
“可能我第一次走的这么远,我的那些烦恼和不开心的事情迷路了,找不到我了,也或者是它们追不了这么快,让我有了一个短暂的休息时间,能够放空自己。不被烦恼所干扰,心情好了,自然就喝的多了点。”
陈静停顿了一下,朝着老牛讪讪一笑说。
“不知道我这样解释,对还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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