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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1页）

密谈到此算是初步的段落；刘子川轻拍两下手掌，等驹井带着侍女来添酒上菜，收拾去残羹剩骨，接着把杯倾谈。

&ldo;雄白兄，&rdo;刘子川指着驹井说：&rdo;你看她是那一国人？&rdo;

这个疑问，对金雄白发生了提醒的作用；看这里的艺妓女侍的身裁、脸蛋，再想到刚才所谈的一切事情就很明白了。

&ldo;上上下下都是韩国人。&rdo;

&ldo;目光如炬！&rdo;刘子川翘着姆指说：&rdo;实不相瞒，连这里的东主都是韩国人。&rdo;　　&rdo;你想不想见一见？&rdo;敖占春插嘴问了一句。

金雄白看情况如春云乍展，还不知演变如何？所以采取保留的态度，&rdo;暂且不必吧！&rdo;他说。　　&rdo;对了，暂且不必。这里的东主姓文，行四。&rdo;刘子川急转直下地说：&ldo;文四也是三韩志切复国的战士之一；有事奉求。不知道你肯不肯援手？&rdo;　　&rdo;韩国义士，志在复国，当然以日本为唯一的敌人；我们立场相同，没有不尽力帮忙的道理。不过，&rdo;金雄白突然想到刘子川、敖占春那种相视目笑的诡异神态，戒心又起，迟疑了一下，提出一个先决条件：&rdo;我们本乎&rso;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rso;的总理遗嘱，济危扶倾，支持受日本及轴心国家侵略者；延安的共产党目前亦如此。如果，恕我直言；如果文四跟延安有关系，请原谅，我无以报命。&rdo;　　&rdo;不会、不会！&rdo;刘子川说：&rdo;我们也是反共的。&rdo;　　&rdo;那么请问，要我如何效劳？&rdo;　　&rdo;文四想在上海建立一个据点，人地生疏，一切仰仗老兄的鼎力。&rdo;

金雄白心想，帮这个忙很要花点气力；要钱要房子是小事，要人也可以想办法，但帮他们建立了这个据点，就要保障这个据点的安全。这方面是不是有把握，却须考虑。

考虑下来，首先觉得有一层疑义要澄清，&rdo;子川兄，&rdo;他问：&rdo;你们跟金九的临时政府，有没有联络？我想金九一定有人在上海，你们如果通过这个关系去建立据点；经费不成问题。&rdo;

听得这话，刘子川一愣；然后答说：&rdo;金九在重庆，联络很不方便。如今有你现成的&rso;当方土地&rso;，自然就不必舍近求远了。&rdo;　　&rdo;子川，&rdo;敖占春用有决断却出以征询的语气说：&rdo;跟雄白兄说明白吧！&rdo;

刘子川略略想了一下，深深点头：&rdo;对！我错了，雄白兄肝胆照人，咱们不应该有什么保留。请你跟雄白兄谈吧！&rdo;

7　扶倾济危

由韩国的派系，谈到溥仪的亲属。

原来韩国志士，目标虽都在复国；但一涉政治，必有派系，金九是一派，李承晚又是一派，这两派是比较大的，此外还有许多小派系。文四就是其中之一；与李承晚这一派虽不甚有直接关系，而与金九这一派，难免格格不入，所以想在上海建立据点，不能期望金九这一派有所协力。　　&rdo;雄白兄，&rdo;敖占春说明了事实；接着又表示他跟刘子川的见解：&rdo;文四这一派虽小，但论到反日的作用，却处在很有利，也很尖锐的位置；因为第一、这里他们的人很多；第二、离韩国近，过一条鸭绿红就到了；第三、在韩国，山东的移民很多，有好些是由这里&rso;下关东&rso;，的老乡转过去的，这一层渊源很可以利用。&rdo;　　&rdo;哦、哦！&rdo;金雄白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rdo;当然，任何对外的奋斗，首先要求内部的团结；当年吴铁老调和韩国临时政府内部的派系，煞费苦心，所以文四这一派，能在上海建立据点，一定不会跟金九这一派系对立。可是，联络团结的先决条件是，让对方重视你的力量；否则，没有工夫来理你。这就是要在上海建立据点的第一个理由。&rdo;

于是他说：&rdo;两位如此厚爱，托以腹心；我不敢不吐肺腹之言。我极愿意一尽棉薄，刚才说过，财力上的支援，我可以无条件做一笔信用贷款，数目大致是200两到300两黄金左右；照上海人计算黄金的方式，就是20根到30根条子。至于心照不宣的掩护，只要力所能及，也决不成问题；除此以外，各种小小困难，都可以商量。但是，建立一个据点，要设电台，这件事我现在不敢答应；因为责任太重，到我担不气，出了毛病，误己误人，错尽错绝。&rdo;

刘子川与敖占春，相顾动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失望与感激同时呈现；其中也还夹杂着力图挽回的神气，使金雄白觉得还有作进一步说明的必要。　　&rdo;大家都知道，沦陷区最有办法的人是周佛海；可是他在日本人那里，也有很多办不通的地方。来自重庆的地下工作者，被掩护，以及被捕而经周佛海营救出险的人很多。可是，两位要知道，在基本上，日本军阀急于拔出陷入中国战场的那支泥脚，为了求和，在某些方面示好，是一种手段；否则，他们亦不会卖周佛海的帐。&rdo;

敖占春大为惊异，对他所说的事实与见解，有闻所未闻之感；刘子川的表情却很深沉，显然的，他正在内心中评估金雄白这番话的言外之意。

在金雄白，却并没有自己想说的话，有所保留，&rdo;即令没有关系，作为一个中国人来说，反日是可以为日本军阀所理解的；甚至于所尊敬的。但为了韩国，情形就不一样了，事不干己，如非为反日而反日，不会来管这种闲事。因此，周佛海亦没有办法，来保障文四先生的&rso;据点&rso;的安全。就因为周佛海如果为反日而反日，失去了立场，变成日本真正的敌人，说话哪里会有力量？&rdo;　　&rdo;那么！&rdo;敖占春问道：&rdo;周佛海真正的立场是什么？&rdo;　　&rdo;中日和平；全面和平。&rdo;金雄白答说：&rdo;既然如此，不视重庆地下工作者为&rso;自己人&rso;，是很合逻辑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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