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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第1页）

在这出现沉默的片刻中，刘小姐开口了‐‐自是预先商量好的，她一面为他们调制&rdo;司盖阿盖&rdo;；一面说道：&rdo;做生意我不懂。不过听你们两位的讨论，我觉得你们做生意，应该有两个原则。&rdo;

徐采丞不作声；川本却很感兴趣，急急问道：&rdo;是哪两个原则？你们中国人有句格言：&rso;旁观者清&rso;。你的客观的意见，一定很宝贵，请你快说吧！&rdo;　　&rdo;第一个原则，就是你所说的破坏已成之局，吃力不讨好；所以应该想一样没人想到该做的生意去做。&rdo;　　&rdo;哪里还有该做的生意没有人在做？&rdo;徐采丞故意这样回答，&rdo;能动的脑筋，都动到了。&rdo;　　&rdo;还有。‐‐&rdo;　　&rdo;刘小姐，&rdo;川本抢着问道：&rdo;徐先生怎么说？&rdo;

刘小姐便对徐采丞的话，翻译了一遍；接着又说：&rdo;我以为总有还没有人想到该做的生意，所以我不同意徐先生的话；大家应该运用智慧，仔细去想一想。&rdo;　　&rdo;不错！我们的智慧，不下于人，应该可以想得出来。请你再说第二个原则。&rdo;　　&rdo;第二个原则，是要运用你们的特殊条件。&rdo;　　&rdo;何谓特殊条件？&rdo;　　&rdo;特殊条件就是人家没有而你们有的条件，譬如你的地位；徐先生的社会关系。&rdo;　　&rdo;啊！&rdo;川本捏拳在矮几上，轻轻捶了一下，重重地点一点头，&rdo;你这话说得太好了！&rdo;

徐采丞听不懂；刘小姐便将她自己的话与川本的反应，都告诉了徐采丞；最后又说了一句：&rdo;我看快要接触到问题的核心了。&rdo;　　&rdo;已经接触到了。你告诉他，说我的关系都在内地。看他怎么说？&rdo;

等刘小姐将他的话译了过去，川本忽然双眼乱眨，接着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裤袋中，耸起了肩膀，望着窗外日本式庭园中的&rdo;小桥流水。&rdo;

显然的，川本心里有一个念头在转；这个念头一定很新，也很复杂，所以需要这样全神贯注的考虑。　　&rdo;徐先生，&rdo;川本突然回头问道：&rdo;我们能不能跟对方做生意？&rdo;

徐采丞喜在心头，而表面却不能不做作，&ldo;你所说的对方，是指重庆？&rdo;他问。　　&rdo;包括重庆政府所能控制的地区。&rdo;

徐采丞想了一下答说：&rdo;有的地方可以，有的地方不可以。&rdo;　　&rdo;可以不可以有原则吗？&rdo;　　&rdo;没有原则，第一、要看当地的长官；第二、要看杜月笙先生的关系如何？&rdo;　　&rdo;请你举例以明之。&rdo;　　&rdo;譬如赣南就不行。因为那里的地方长官，言出法随，决没有人敢在那里走私。&rdo;

川本有些懊丧，&rdo;我正是想跟赣南做生意，&rdo;他说：&rdo;我想买那里的钨。&rdo;

原来川本是想购买大后方的战略物资；徐采丞心想，这是个机会，不能轻易放过。

于是他说：&rdo;赣南不行，总也有别的地方出钨吧？&rdo;　　&rdo;赣南是钨的主要矿区。此外，广东、广西、湖南也有。&rdo;　　&rdo;只要有就行了。请你不要指定地点；只说你所需要的东西，等我来想办法。&rdo;　　&rdo;我需要稀有金属；还有桐油。&rdo;　　&rdo;桐油不行！&rdo;徐采丞说：&rdo;陈光甫弄成功的美国借款，指明以桐油抵帐。&rdo;　　&rdo;那末‐‐&rdo;　　&rdo;大佐，&rdo;徐采丞抢着说：&rdo;我们现在无法作细部的讨论，当然你需要什么东西，请你开个单子。&rdo;　　&rdo;当然单子一定要开的。&rdo;　　&rdo;那末，交易的方式呢？&rdo;徐采丞说：&rdo;内地缺少日用必需品，如果拿这些物资去交换，我相信对方是愿意作有利考虑的。&rdo;

&ldo;民生必需品很多，你所说的是哪几种；也要看我们这里有没有？&rdo;

&ldo;当然要有的才行；譬如纱布。&rdo;

&ldo;这些都可以想办法。总之，以有易无，能够拿这里的民生必需品，交换到战略物资，我负责说一句，这样的生意，一定做得成。&rdo;川本极有信心地说。

&ldo;目标是这样，话不能明说，说拿民生必需品，交换战略物资，很明显地是吃亏了。&rdo;

&ldo;徐先生，我希望你了解，&rdo;川本的神情转变得很严肃了，&ldo;中日是兄弟之邦，全面和平，终究要达成的，所以基本上我们并不愿与重庆政府为敌。我们曾透过各种途径向重庆政府接头，希望能与蒋委员长谈和。你总知道&rso;桐工作&rso;吧？&rdo;

徐采丞只知道日本军阀在华的特务机关，分为松、竹、梅三个机关，谁知还有什么&rdo;桐工作&rdo;！是不是也有一个&rdo;桐机关&rdo;，主持者是谁；工作的重心是什么？

看他的神气，便知&rdo;桐工作&rdo;3字是初次听到；川本便说：&ldo;桐工作的主持者，是今井武夫大佐；他在前年春天，跟重庆政府的代表，有过多次接触；全面和平的谈判，功败垂成。可是，我们决策方面愿与重庆政府以和平手段解决战局的基本方针，至今未变。交换到的战略物资、决不会用来跟对方作战。这一点，务必请你设法解释明白。&rdo;

徐采丞听他的话，一面点头；一面心里好笑。由于他提到今井武夫、以及在香港跟重庆政府代表接触的话，徐采丞方始明白，所谓&rdo;桐工作&rdo;是怎么一回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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