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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碉堡、暗堡、铁丝网在照片上一一显现。

老三打开一张容城地图，他将刚刚冲洗出来的照片编号、分类、整理，并不时在地图上做着标记。然后在便签纸上记录下火力点、碉堡的坐标参数。

整理完毕，老三打开墙角处的一部电台，看着便签上的参数，开始呼叫，发报。

上午，尚九城坐在办公室里悠闲地看着报纸。报纸上的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照片上是一名国民党军官和士兵握手，但二人手臂不远处的纵深却分明是工事、大炮和成群的士兵。尚九城心里一惊，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突然，他停了下来，连忙拨打电话。

守备二团演出现场，演出前的准备工作正在忙忙碌碌地进行。摄影师谭浚利用这一空隙为秦慕瑶拍照。沈腾和戴天明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

沈腾开口说：&ldo;戴组长，这两天我发现一个问题。在劳军团里，就属这个摄影师和秦慕瑶打得最火热，甭管在哪儿，甭管什么时候，他都像个尾巴似的跟着秦慕瑶。&rdo;

一个通讯兵背着电话机跑了过来：&ldo;沈组长，您的电话。&rdo;

沈腾接过电话，慢条斯理地问：&ldo;谁呀？&rdo;

尚九城在电话那端说：&ldo;是我！&rdo;

沈腾脸上马上堆出一脸笑容，恭顺地说，&ldo;是站长啊，有什么吩咐？&rdo;

电话里传来尚九城的声音：&ldo;劳军团里有人拍照吗？&rdo;

沈腾一愣，忙说：&ldo;有，是一个上海来的摄影师，叫谭浚。&rdo;

尚九城威严地说：&ldo;给我死死地盯住他！&rdo;

尚九城的话在戴天明耳边回荡，整个通话内容他全部听到了，他眉头紧锁，心情复杂地看了看远处的谭浚。

深夜，燕巢宾馆内死一般寂静。

谭浚将胶卷揉进纸团，揣进衣兜里，悄悄走出房间。走廊里静悄悄的，他四下打量了一下，见无人，便朝垃圾桶走去。

沈腾躲在暗处，紧紧地盯着谭浚的一举一动。

谭浚将纸团丢进了垃圾桶，转身返回房间。

沈腾一闪身，从暗处蹿出来，直奔垃圾桶，将谭浚丢弃的纸团从垃圾桶里拿了出来。

很快，纸团里的胶卷摆在了尚九城的办公桌上。尚九城举起胶卷仔细端详着，然后命令沈腾：&ldo;马上送去冲洗，另外赶紧带人在燕巢宾馆设伏，等那个取胶卷的人。&rdo;

沈腾带着特务，躲藏在西边一个客房门后。戴天明和另一个特务躲藏在东边的一个客房门后。通过细细的门缝，可以监视不远处垃圾桶周边的动静。

戴天明看了看表，已是夜里12点。

空荡荡的走廊里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老三的身影从楼梯口缓缓移上楼来。

房间内的沈腾满脸杀气，瞪大了双眼，顿时警觉起来。另一个房间里，一向沉着冷静的戴天明，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老三上楼后，向走廊尽头走去，他发现一个房间的门细微动了一下。他未作停留，背着垃圾箱朝走廊尽头走去，不时用眼角扫视着每一间房门。

戴天明目光焦灼，他断定，此人就是来取胶卷的人。

老三走到走廊尽头，开始打扫走廊。他扫起地上一些杂物，装进垃圾箱，一边细心地听着细微的声响。在经过戴天明隐蔽的房间门口时，房间内的戴天明故意拉了一下枪栓。

老三捕捉到了这一信号，在临近楼梯口时，他没有接近垃圾桶，径自下楼了。

戴天明和沈腾冲出门来。

沈腾疑惑地说：&ldo;我感觉就是他。&rdo;

尚九城坐在办公桌前，用手轻轻敲着桌子，眼睛盯着落地钟。

一个特务走进尚九城办公室：&ldo;站长，照片洗好了。&rdo;

照片摆满尚九城的办公桌。尚九城看着照片，登时一愣，不由站起身来。

照片上的人物各异，有演员、有士兵、有秦慕瑶，还有保密站的沈腾。照片布局显然不是出自专业摄影师之手，照片上半张脸的一侧全是江防工事和武器装备。

尚九城看着照片，冷笑一声：&ldo;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rdo;

七

这天，在那云飞的住处，尚九城听了干女儿柳依梅的述说，又看到干女儿泪眼婆娑的样子，猛然从桌子旁站起来，十分生气地说：&ldo;他这分明是心存悔意。&rdo;

尚九城说完，怒气冲冲地朝楼下走去。柳依梅跑上前去一把抓住尚九城：&ldo;义父，我求您了，您千万不要难为他，日子长了可能就会好的。&rdo;

&ldo;日子长了？你可以等，可你肚子里的孩子还能等吗？&rdo;

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云飞来到楼上，看到尚九城，心里陡然一惊：&ldo;站长？&rdo;

&ldo;那云飞，你让我很失望啊！两种死法，你选一个，要么一枪杀了你，要么把你的悔过书交给共党。&rdo;尚九城一看到那云飞，立即火冒三丈。

&ldo;站长，我哪儿做错了，您说，我改。&rdo;明明知道尚九城吓唬自己，那云飞却不得不忍声吞气。

&ldo;你心里很清楚！&rdo;尚九城怒视着他。

&ldo;站长，您别杀我，我还有用，我还有利用价值。党国需要我，您也需要我，破译花海流连计划更需要我。&rdo;那云飞装出了一副可怜相，跪在尚九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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