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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仙尊！&rdo;明怀袖终于看到清瑜，惊呼一声，突然发现今日他身上那件衣服有些眼熟。

依旧是素白，衣襟袖口为蓝紫色，绣着流云逐月纹。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件衣裳，是阿雯亲手做的，清瑜之前嫌弃它太过素雅，送给了清玥穿。

&ldo;盯着我的衣裳作甚？&rdo;清瑜的目光在明怀袖脸上寸寸扫过，似乎想要找出个究竟来。

大约是在试她吧。明怀袖行了一个不那么标准的礼节，夸赞道：&ldo;仙尊风姿如青云出岫，珠玉在侧，俊逸非常，弟子愚笨，故而……&rdo;

明怀袖发现自己编不下去了。

谁料清瑜一笑，语气不详地说：&ldo;你倒是油腔滑调，嘴上抹蜜。&rdo;

这就放过这一节了？明怀袖心想清瑜果然好骗啊。

&ldo;正巧我做了些菜，你同我一起去吃一些吧。&rdo;清瑜转身踏入殿门。明怀袖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或者她其实在做梦。

辟谷近千年的仙尊会做饭菜？

坐到案几边时，明怀袖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动了筷子后，这一切更加难以令人相信，这味道与她一月前吃到的一模一样。

似乎，千年之前也是相似的味道‐‐或者，她已经记不清了。

清瑜临吃完，忽然出声问：&ldo;阿雯，是你吗？&rdo;

就差一点，明怀袖就要回答是了，好在她理智尚存。有时候撒一个谎言，就需要千千万万的谎言来圆，而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是谎言。

在尘埃未落定之前，她可不能随便暴露自己，但若让她不见清瑜，也着实难受。

&ldo;仙尊总是将怀袖错认为那位名叫阿雯的女子，心里怕是想让弟子做那女子的替身，可弟子未必是她。&rdo;明怀袖说，&ldo;若哪日阿雯复生，弟子又将如何自处？&rdo;

见他不答，明怀袖含糊不清地说：&ldo;弟子同样是有情感之人，仙尊对弟子这般，弟子又怎么不会心存侥幸？&rdo;

清瑜依旧没接话。

走出殿门许久，明怀袖才回过神来，或许今日所见，证明从前的风旻之对阿雯是真心实意，而非情劫所带来的诱导。

确实是她觊觎其至阳之体，千年之前设计了风旻之：封印自己的记忆，在风旻之渡第九重劫的时候故意出现在他身旁。

却也是他微雨断桥头，指拈花一朵，怀芳广袖中，星月落眼眸。

等到炼气期九层的时候，明怀袖发现自己的筑基还是大有问题。坐到山腰的树下，明怀袖翻了翻竹篮中的灵果，这座问尘峰没有她缺的紫冥草。

清瑜成仙之后，这座山上的草木沾染了他纯阳仙气，变得不适宜阴寒之物生长，找不到属性冰寒的紫冥草也是无可厚非。

难不成她还要离开问尘峰，去宗门集市？

正思索着，一条白色小蛇从树上倒挂下来，明怀袖摸了摸它脑袋上的突起，高兴地说：&ldo;你可是未化形？&rdo;

小蛇甩甩脑袋，口吐人言：&ldo;本座是妖族，为何要化作人形？&rdo;

&ldo;鬼扯，分明是你这条小蛇修为不够。&rdo;明怀袖伸手去捉它，后者顺势缠上明怀袖的手臂，慵懒地窝在她肩膀上。

小蛇反驳：&ldo;本座乃白矖后裔，才不是什么蛇。&rdo;

&ldo;蛇怎么了？&rdo;明怀袖逗它说，&ldo;女娲大神不也是人首蛇身？&rdo;

这条自称白矖的小蛇很有可能是清瑜的手下，明怀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让它发现破绽。

&ldo;若是你见了仙尊本体，便会知道蛇身和龙身还是大有差异的。&rdo;小蛇坚定地说。

&ldo;那个……咱们能不能别在问尘峰上议论这些，要是被仙尊发觉，咱俩吃不了兜着走。&rdo;明怀袖脸颊微烫，跟他打太极。

&ldo;仙尊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小事怪罪我们。&rdo;

明怀袖立即把这条蛇丢到树上，匆匆跑回住的地方。

白矖不明所以地爬到主殿。

&ldo;她同你说了什么？&rdo;清瑜一边问它，手中掐了一个引火诀，煮着铜炉中的水。白矖有种自己被放在里头煮成蛇羹，不对龙羹的错觉。

白矖赶紧一五一十地复述明怀袖的所有话，末了还补充：&ldo;仙尊，这名女弟子也没什么问题吧……&rdo;

清瑜换了一身衣服，细细按平先前穿的那套衣服上的褶子，封上时光法阵，然后用下颌指了指摆在一边的灵果，说：&ldo;做得好。&rdo;

闻言白矖立即爬到果盘里大快朵颐。

第5章问尘五

【临云界上清仙宗】

小院子里，兰墨神色严峻地盯着明怀袖，后者眼睁睁地看那份饭菜变凉，终于将《阴水诀》的筑基篇背了下来。

原来道修是需要背书的！

&ldo;姑娘莫难过，奴婢这就去炼气堂换一份。&rdo;兰墨说罢就去撤那份饭菜。

&ldo;别！&rdo;明怀袖赶紧护住他们，解释道，&ldo;修行之人，哪里在乎这么多身外之事，冷的也好，不麻烦了。&rdo;

等她从炼气堂回来，自己早就饿死了。

盛好饭，明怀袖又问：&ldo;兰姐姐，各峰之间如何交通，难不成人人都会御空而行？&rdo;

&ldo;自然不是，每峰都有专门豢养的仙鹤，姑娘是想要出去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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