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昊拿着沈凌挑选的衣服,微微点了点头,“好……”
听到池昊的回答,沈凌立刻出了门,留下池昊在房间里独自换衣服。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池昊轻轻的动作声。
他小心翼翼地脱下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换上了沈凌拿来的干净衣物。
虽然眼前一片模糊,但他动作很熟练,很快就换好了。
没过多久,沈凌便提着餐盒走了进来,他将餐盒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然后打开盖子开口道:“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吃辛辣之物,所以我拿了点清粥……”
说罢,他便将粥和勺子拿了出来,轻轻地放在了池昊手中。
池昊接过勺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小口喝了起来。
沈凌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池昊喝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欲言又止。
从池昊醒来到现在,他都没有提过心魔之事。
这让沈凌心里有些不安,他不知道池昊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池昊……”
他刚想开口,却又停了下来,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听到他的声音,池昊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
他虽然看不清,但还是凭借着声音迅速锁定了沈凌的位置,紧接着他率先开口道:“学长是想跟我说心魔的事吗?”
听到这话,沈凌的手不禁捏紧了,手指微微发白。
他的心中涌起一丝忐忑,声音有些颤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池昊喝了一口粥后,才轻声道:“学长喝下相思引的时候……不过,我最开始起疑是学长对宋婉清说出那些话的时候……那时候,是心魔控制了学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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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凌心里有些忐忑,毕竟池昊的态度有些太反常了,寻常人听到心魔二字便会深恶痛绝,就像云灵当初发现他有心魔后就瞬间产生的杀意一样。
而池昊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埋头说道:“我对心魔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知道心魔会吞噬身体原来的意识,随后占据身体,毫无差别的进行杀戮……”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试图理解沈凌所经历的一切。
随后,池昊抬起头,面向沈凌的方向,虽然他看不清,但能感受到沈凌的存在。
“可我也知道,心魔一旦产生,绝不是那么容易被压制的,所以我想知道,学长压制心魔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沈凌不禁看向了池昊,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你为什么不问我心魔是怎么产生的……”
闻言,池昊微微侧身,将手中的粥和勺按照以前的记忆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随后,他扯过被子,轻轻盖在了身上,背对着沈凌说道:“那是学长的伤疤,我不知道它现在有没有愈合,我只知道每一次提起,你就要重新将它撕裂一遍……”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
紧接着他将整个身体埋进了被子里,仿佛想用被子隔绝一切外界的干扰。
而后被子里又传来了他的声音,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舍不得……”
沈凌站在一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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