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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托尼听得一头雾水：&ldo;你帮他写的?为什么?&rdo;

&ldo;因为他假装自己是文盲。&rdo;

&ldo;可是……你从没告诉过我……&rdo;

&ldo;托尼，有很多事我都没告诉你。比如，我从没告诉你莉维亚&iddot;克菜斯比就是道森的妻子菜斯利，她曾经在勋爵家做过女仆，就是她偷走了我的钱包。&rdo;

&ldo;我还是不明白，道森为什么‐‐&rdo;

&ldo;我也不明白，没有人明白。&rdo;我不耐烦地说，&ldo;那份留言是很奇怪，不过，那并不能证明事务长是被人谋杀的。他肯定一直留着那封信，死的时候碰巧信在身边，就这么回事。&rdo;

托尼转换了话题。&ldo;带着那些钱，你是怎么通过海关的?&rdo;他不知不觉地提高了声音。

&ldo;嘘!求你小点声，托尼!&rdo;我又一次小声对他说，&ldo;窗子还开着，司机会听见的。&rdo;

&ldo;哦，这些司机不危险，&rdo;他小声说，&ldo;他们都是有执照的。如果他们行为不检，就会被吊销执照。&rdo;

我依旧把声音压得很低。&ldo;如果他割断我们的喉咙把钱抢走，谁还会在乎会不会被吊销执照?他肯定不会。&rdo;

&ldo;这么说，你确实带着钱?就现在?&rdo;

&ldo;当然，我本来想把它存进银行的。&rdo;

托尼好像没有听我在说什么。他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ldo;你看到那辆车了吗?&rdo;他的声音比我的声音还低。

&ldo;什么车?&rdo;

&ldo;后视镜里的那辆车。&rdo;

我看了看后视镜，我只看到模糊不清的车前灯。我们的车灯亮了，后面的车灯也亮了起来。

托尼向前探着身子告诉司机：&ldo;后面有辆车跟着我们。到车站之前，最好能把它甩掉。&rdo;

&ldo;啊?&rdo;司机在黑暗中侧过脸，&ldo;你是说有人在跟踪我们?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如果是警察‐‐&rdo;

&ldo;当然不是。&rdo;托尼着急地说，&ldo;是这位女士的丈夫。&rdo;

&ldo;哦，&rdo;司机揣摩着他的话，&ldo;好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扫兴……&rdo;

他没有生气，反倒有些忧伤地看了我一眼。我儿乎能听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像这样一位美丽温柔的女士，竟然背着自己可怜的丈夫另结新欢……毫无疑问，他一定是已婚人士。如果他是个单身汉，想法就会截然相反了。男人对女人的道德判断通常都受到个人偏见的影响。

他是个不错的司机。在规定的车速范围内，他载着我们在一个又一个街角疾驰而过。他合理地利用了每一次绿灯，但从不闯红灯。不用说他也知道，我们不能被交警抓到‐‐尤其是当我的&ldo;丈夫&rdo;紧跟在我们后面的时候。

此时的后视镜里没有灯光了。我小声说：&ldo;车不见了?&rdo;

托尼点点头：&ldo;我们穿过四十二街拐进第七大道的时候把它

甩掉了。我们刚过去，他就被红灯拦住了‐‐谢天谢地!&rdo;

车子又转过一个街角。巨大的车站在街边的灯影下若隐若现。

&ldo;托尼!&rdo;我抓紧他的胳膊。

&ldo;怎么了?&rdo;

&ldo;那个钟!&rdo;

一家小餐馆的门上放着一个装饰着霓虹灯的钟，上面的指针指向了十点零一分。

&ldo;我错过了火车。&rdo;

&ldo;你可以乘坐下一班火车。&rdo;托尼很肯定地说。但是，我可没那么乐观，尤其是当他告诉司机在车里等&ldo;我们&rdo;的时候。

接下来的十分钟，好像恍惚进入了梦境。巨大的带回音的车站亮着刺眼的灯光。售票口旁，工作人员的脸在强光下显得格外苍白。他的声音透着无力和冷漠：&ldo;没有普尔曼豪华车厢。今晚或明天都没座了。如果去硬座车厢，您可能得一路站到华盛顿。是的，我建议您去俄亥俄铁路公司试一下。&rdo;

我有些眩晕。

&ldo;我会打电话的。&rdo;他从电话亭里出来的时候，不再像之前那样自信了，&ldo;品蓝号列车，明天一早出发。我已经尽力了。&rdo;

&ldo;我可以乘今晚的车，一路站到华盛顿……&rdo;我开口说。

&ldo;不行。你不能站着去。你看上去已经半死不活了。而且，你还带着……&rdo;

&ldo;宾馆没有房间了，&rdo;我继续说，&ldo;我可以再试试……&rdo;

&ldo;我有个更好的主意。&rdo;

&ldo;睡在车站的长椅上?&rdo;

&ldo;比那好得多。&rdo;托尼很快从沮丧中恢复过来，&ldo;就是这个!从现在开始，把所有事都忘了吧。&rdo;他从兜里掏出个东西‐‐一把弹簧锁钥匙，&ldo;这是鲁伯特给我的。他在纽约的房子钥匙。他说，如果我在宾馆找不到房间，可以住在那儿。如果我刚才记起来，就不用给斯丁克打电话了!走吧!这是为你准备的。&rdo;

我惊讶地看着他：&ldo;你是说，我要一个人住在空房子里?&rdo;

&ldo;当然不是。那里有一个管理员，一个女人。那里棒极了。&rdo;

&ldo;宾馆里人更多……&rdo;我自言自语地说。

&ldo;骗子也更多，&rdo;托尼回答说，&ldo;睡在这里是铤而走险!还记得吗?住在鲁伯特的房子里更好。谁也不知道你今晚会住在那儿，因为我刚刚才想到。圣克里斯蒂娜号上的人会以为你乘火车去华盛顿了。管理员并不知道你身上带着十万美元现金。我也可以住在那儿，如果你没意见的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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