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俊申就是欣赏她这一点成熟。
他说:“你要同过去说再见,毓元。”
她抬起头来,“早就永别了。”
“是吗,真的?”
“以后我努力,挣扎,精益求精,都是为我自己,再也不是为他们,我已经报答了他们,够了。”
陆俊申笑,握紧她的手。
车子向高等住宅区驶去。
真的忘记了吗,烙印是那么深刻,因为永远不能丢开,所以她一直装成全然不记得的样子。
“下个月你生日。”
毓元说是。
“要不要庆祝一下?”
她摇摇头,“谁没有生日,何用闹得天下皆知,多小家子气。”但凡你有,人必然也有,且更大更好更高,不必招摇。
“随得你。”
车子驶向山上,环境突然开朗,一路树木丰茂,打开车窗,可以享受鸟语花香。
到了家门口,毓元同陆俊申话别,女佣早替她开了门。
她一边走进屋内,一边脱去外衣鞋子。
一直到露台,站定,往下看,这是一个没有雾的晴天,益发显得山脚是山脚,山腰是山腰,阶级分明。偷情记我丈夫是个医生。
因为我是他的填房,所以没有陪过他到英国考试,也没有跟他住过医院宿舍,我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大医生,政府好几个局里的议员。
大家都说我福气好,注定了要享福,逃也逃不掉。
林医生今年五十岁,精神奕奕,一表人材,四个子女都长大成人,在外国成家立室,他娶我,不外是想找个人照顾他,出席宴会的时候,身边有个装饰品。
而且我并不是娱乐场所的女人!一张面孔已为人看滥看熟,嫁得再好,也给人一种“狐狸精修成正果”的感觉,我是巴黎大学堂堂正正的美术学生,到现在为止,一年还在大会堂开一次画展,在任何方面,林家的人都不能挑剔我。
我的生活还有什么遗憾呢。
林医生的子女并不讨厌我,因为我并不与她们争出风头,我是一名艺术家,苦是苦在这年头的艺术家也需要穿衣吃饭,所以嫁给林医生,于是我有大把时间来造就我的志愿。
我们住在石澳一幢八间房间的屋子里,我最喜欢开的车子是一辆白色摩根跑车,我心爱的钻饰是意大利蒲昔拉蒂。
妇女杂志偶而也用我做封面,很多人惊讶地叹息:“啊,原来林医生的夫人是这么美丽大方,又是画家。”
林很满足,因为他拥有这个女人。
然而这么说,我的生活上还有什么遗憾呢?
两个司机三个女佣人加上花王两夫妻,生活太丰富舒适。
然而那一日,我跟丈夫说:“我想搬出去住。”
他听了抬起头,一时不明白,“你说什么?”
“我想搬到乡下去,找一间平房,好好的作些画。”
“别开玩笑,”他的口气像对他孙子说话似的,“在这里不能画画吗?”
“一大堆人跟著我,我不自由。”我说。
“你不按铃,他们是不会出来的。”他诧异的说:“你不高兴什么?”
我不出声。
那天晚上,他特地早回家,叫相熟的珠宝店送来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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