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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第1页）

他盯着她。&ldo;但是那枚炸弹……&rdo;

珀西点点头。&ldo;算。&rdo;

布拉德将数字敲进去。

他叹了一口气之后，首次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ldo;迈马洛尼克的五千英尺，相当于这里的四千八百五十。&rdo;

她再次把贝尔叫道前面。&ldo;目前的情况是这样，有个压力锋面正经过此地。我们抵达跑道的时候，炸弹对于气压的识别可能已经低于五千英尺，它可能在我们距离地面五十到一百英尺的时候引爆。&rdo;

&ldo;很好。&rdo;他平静地点点头，&ldo;很好。&rdo;

&ldo;我们不能操控机翼，所以会以非常快的速度当中落地，将近两百英里的时速。如果炸弹爆炸的话，我们会失去控制而坠落。不过因为油箱已经干涸，所以火势并不会太大。还有，还得看看我们前面有些什么东西，如果我们够低的话，可能会滑行一阵子才华开始翻覆。你什么事都不用做，但是必须系紧你的安全带，把头压低。&rdo;

&ldo;很好。&rdo;他说，一边点头，一边朝着窗外看。

她瞥了他一眼。&ldo;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罗兰？&rdo;

&ldo;当然。&rdo;

&ldo;这不是你第一次乘飞机吧？&rdo;

他叹了一口气。&ldo;你知道，如果你大半辈子都待在北卡罗来纳，就不会有太多旅行的机会。至于来到纽约，嗯……铁路公司的服务又好又舒适。&rdo;他顿了一下，&ldo;事实上，我从来都不曾登到比电梯能到达的更高的高度。&rdo;

&ldo;乘飞机并不全都像这样。&rdo;她说。

他抓了抓她的肩膀，低声对她说：&ldo;千万不要弄掉你的糖果。&rdo;然后回到座位上。

&ldo;好吧。&rdo;珀西说，一边看着&ldo;丹佛国际机场飞行员指南&rdo;中的资讯。&ldo;布拉德，这是一次朝向二八左跑道的夜间目视进场。飞机由我指挥，你用手控的方式放下起落架，并报出下降速度、抵达跑道的距离和高度，告诉我距离地面的高度，而不是海拔的高度，还有空速。&rdo;她试着去思索其他必须交代的地方，但是没有动力、没有机翼、没有空气煞车，就没有其他必须交代的。这是她的飞行生涯中，最短的一次降落前简报。她补充了一句：&ldo;最后一件事。我们停下来之后，使出你吃奶的力气给我赶快爬出去。&rdo;

&ldo;距离跑道十英里，&rdo;他叫道，&ldo;速度两百节，高度九千英尺。我们需要减缓下降速度。&rdo;

她轻轻地拉了一下操纵杆，速度立刻戏剧性地掉落。操纵杆又晃动了起来。现在如果失速的话，他们就死定了。

继续往前进。

九英里……八英里……

她的汗水就像下雨一样地滴落，她擦了擦脸，拇指和食指之间的柔软肌肤已经冒出了水泡。

七……六……

&ldo;五英里之后着陆，四千五百英尺，空速二百一十节。&rdo;

&ldo;放起落架。&rdo;珀西下令。

布拉德转动放下沉重起落架的手控转盘。虽然有地心引力帮他的忙，但是仍然需要费不少力气。不过他还是像个研读资产负债表的会计师一样，紧盯着仪表，然后朗诵数据。&ldo;四英里之后着陆，三千九百英尺……&rdo;

她则和低空的气流和狂风搏斗。

&ldo;起落架已放下。&rdo;布拉德气喘吁吁地叫道，&ldo;绿灯全亮。&rdo;

空速掉落到了一百八十节‐‐大约两百英里的时速。速度太快了，真的太快了。在没有反向推进器的情况下，就算最长的一条跑道也会被他们烧出一条灼痕。

&ldo;丹佛进场管理台，高度计目前在多少？&rdo;

&ldo;三〇点九八。&rdo;航空交通管制中心一名镇定的飞航管制员表示。

正在升高，越来越高。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那枚炸弹来说，跑道的海拔高度已经略低于五千英尺。棺材舞者在制造雷管的时候，精确度有多高呢？

&ldo;起落架造成了阻力，下降率两千六百英尺。&rdo;

也就相当于每小时三十八英里的垂在掉落速度。&ldo;我们掉得太快了，珀西，&rdo;布拉德叫道，&ldo;我们会在抵达防撞灯前着陆。还差一百码‐‐也许两百。&rdo;

航空交通管制中心也注意到这一点。&ldo;fb，你们需要一点高度，你们接近的高度太低了。&rdo;

拉回操纵杆，速度掉落，失速警告。操纵杆重新向前推。

&ldo;两英里半之后着陆，高度一千九百英尺。&rdo;

&ldo;太低了，fb。&rdo;航空交通管制中心的管制员再次警告。

她看向银色机头的下方。所有的灯光都在那里‐‐进场的频闪防撞灯正招手让他们向前飞，滑行道上的蓝色圆灯，跑道上的红橙灯光……还有珀西从前进场的时候从未见过的灯光：数百盏的闪光灯，白色和红色，来自每一辆紧急救援的车辆。

四处都是灯光。

夜空里的每一颗星星……

&ldo;还是太低。&rdo;布拉德叫道，&ldo;我们会提早两百码撞击触地。&rdo;

珀西的手心汗流不止，她在用力使劲的同时，又再次想起了被困在轮椅上的林肯?莱姆；他也一样努力向前倾，查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某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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