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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萨克斯用力旋转千斤顶的把手时，使劲地呼吸。珀西则再次用肩膀顶着圆筒。这个装置看起来并不大，但是却十分沉重。

&ldo;你懂车子？&rdo;珀西问，她也一样气喘吁吁。

&ldo;我的父亲热爱汽车。从前在他不用巡逻的时候，我们会花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拆卸一辆汽车，然后再组装回去。&rdo;

&ldo;巡逻？&rdo;

&ldo;他也是警察。&rdo;

&ldo;所以你也对机械着迷？&rdo;珀西问。

&ldo;不是，我是对速度着迷。而一旦你对速度着迷，你最好也对悬吊装置、变速装置还有引擎着迷，要不然你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rdo;

珀西问：&ldo;你曾经驾驶过飞机吗？&rdo;

&ldo;驾驶？&rdo;这个用词让萨克斯笑了笑，&ldo;没有。但是看到你在引擎盖下面这么有劲儿，我或许会考虑一下。&rdo;

她更用力地旋转把手，肌肉也跟着开始发疼。圆筒发出了轻微的抱怨声，然后在挣扎中朝着位置上升。

&ldo;我不确定。&rdo;珀西不太确定地表示。

&ldo;就快成功了。&rdo;

圆筒在一声金属的叮当巨响当中，完美地卡进了位置。

&ldo;你要旋紧它们吗？&rdo;萨克斯一边将螺栓套进圆筒上面的孔，一边问。

&ldo;对，&rdo;珀西回答，&ldo;我一般采用的磅数是：一直到它们完全无法松开为止。&rdo;

萨克斯用一把单头棘轮套筒扳手旋紧螺栓。工具发出的咔嚓声让她回到了高中时代，和父亲一起轻松度过的下午时光。汽油的味道、秋凉的气氛，还有从他们布鲁克林那幢心爱房子里，厨房的菜锅传出来的阵阵肉香。

珀西查看了一下萨克斯的工作成果之后表示：&ldo;我来完成剩下的工作。&rdo;接着她开始动手连接线路和电子组件，萨克斯看得又惊奇又着迷。珀西这时候停下来，淡淡地补充了一句：&ldo;谢谢。&rdo;一会儿之后，她问：&ldo;你来这里做什么？&rdo;

&ldo;我们找到了一些东西，认为有可能是炸弹的一部分，但是林肯想要确定是不是来自飞机的机体。是一些米黄色的乳胶、电路板，听起来熟悉吗？&rdo;

珀西耸耸肩。&ldo;机身上有上千个衬垫，是不是乳胶我就不知道了。至于电路板，大概也有上千个。&rdo;她指着角落上的一个柜子和工作台。&ldo;电路板是依据零件特别订制，但是衬垫的库存应该有许多。你可以尽管拿走你需要的样本。&rdo;

萨克斯走到工作台，开始朝证物袋里面塞进所有米黄色的橡胶。

珀西并未看着萨克斯而径自说：&ldo;我以为你是来这里逮捕我，把我拖回监狱里去。&rdo;

萨克斯心想，我是应该这么做。但是她却表示：&ldo;我只是来搜集样本。&rdo;过了一会儿之后，她又说，&ldo;飞机上还有什么需要完成的工作？&rdo;

&ldo;只剩下重新调校，然后发动引擎，查看动力设定。我也得检查一下罗恩置换的那片挡风玻璃，你不会希望在时速四百英里的时候失去一块挡风玻璃。可不可以麻烦你把那支六角匙递给我？不对，是那一支公制的。&rdo;

&ldo;我曾经在时速一百英里的时候丢过一次。&rdo;萨克斯一边说，一边将工具递过去。

&ldo;什么东西？&rdo;

&ldo;挡风玻璃。我追捕的一名罪犯对我开了枪，是大型铅弹，虽然我及时躲过，但是挡风玻璃却被打掉了。我告诉你，我逮到那家伙之前，牙齿贴上了好几只飞虫。&rdo;

&ldo;我原以为自己过的才是充满挑战的冒险生活。&rdo;珀西表示。

&ldo;大部分的时间都很无趣。他们支付的薪水，就是为了那百分之五的时间所消耗掉的肾上腺素。&rdo;

&ldo;我听说了。&rdo;珀西表示。她为引擎的零件接上一台手提电脑，然后她敲打着键盘，眼睛盯着屏幕。她没有转开视线而直接问：&ldo;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do;

萨克斯看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字，问：&ldo;你说的是什么事？&rdo;

&ldo;这一股，嗯……存在于你我之间的张力。&rdo;

&ldo;你差点就害死我一个朋友。&rdo;

珀西摇摇头，然后说：&ldo;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你们的工作当中存在着风险，你们自己决定要不要承担，杰里?班克斯并不是个新手。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我在杰里中枪之前就感觉到了，从我第一次在林肯的房间里见到你的时候。&rdo;

萨克斯没有说半句话。她从引擎内部拿出千斤顶，心不在焉地放在桌面上收拾。三块金属零件在引擎周围安置就位，珀西就像乐队指挥一样地操作螺丝起子。她那一双手确实神奇。最后她终于开口问：&ldo;和他有关，对不对？&rdo;

&ldo;谁？&rdo;

&ldo;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林肯?莱姆。&rdo;

&ldo;你以为我在吃醋？&rdo;萨克斯笑道。

&ldo;没错，我是这么认为。&rdo;

&ldo;荒谬。&rdo;

&ldo;你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只局限在工作上，我觉得你爱上他了。&rdo;

&ldo;我才没有，你疯了。&rdo;

珀西意味深长地看了阿米莉亚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多余的线路绑在一起，塞在引擎内部的一处排气阀当中。&ldo;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只是我对他才华敬重的表现。&rdo;她举起一只沾满油渍的手比着自己。&ldo;好了，阿米莉亚，看看我。我算是哪门子的情人？我又矮、又跋扈，长得又不好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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