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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不错，二氧化碳中毒，不仅无声无息，而且毒物检验无法查出。死者没有导致机械性窒息的损伤，却会出现窒息征象。仅仅从尸体的表象上来看，这几名死者还真是挺符合二氧化碳中毒的特点的。

不过，二氧化碳中毒一定是需要现场环境支持的。一艘经常使用的货船，虽然船舱相对比较密闭，但是毕竟不是完全密闭。而且经常在湖面行驶，也不可能在船舱里积蓄高浓度的二氧化碳。没有高浓度的二氧化碳，是不可能导致人迅速死亡的。

总的来说，现场环境是不符合二氧化碳中毒的必备环境的。

这个原理，我们大家都懂。但毕竟尸体情况比较符合，所以我们也没有就此否定。

&ldo;啊，对了，我检验的那具尸体，还是有点损伤的。&rdo;韩法医一拍脑袋说，&ldo;不过，对案件应该影响不大。&rdo;

&ldo;嗯，你是说手指的损伤吗?&rdo;我说，&ldo;在现场的时候，我看到了，但是没有仔细看，你仔细看了吗?&rdo;

韩法医摇摇头，说：&ldo;损伤很小，没有什么提示的意义。&rdo;

&ldo;是擦伤还是挫伤?&rdo;我问。

韩法医说：&ldo;用放大镜看了，不是擦伤，也不是挫伤，是血疱。&rdo;

血疱不是法医的专业用语，法医应该称之为血性水疱。这倒是很少在尸检的时候被注意的小损伤。只有在这种全身根本找不到损伤的尸体上，才会被重视。

我走进韩法医的解剖室，拿起死者的手指仔细看了看。死者的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有明显的红肿，红肿的中央各有一个血疱撑起来的表皮。指腹已经被韩法医切开来看了，深部软组织水肿也很明显，用放大镜观察，甚至可以看到深层软组织有坏死的迹象。

&ldo;毒物化验初步结果，未检出有毒物质和元素。&rdo;侦查员气喘吁吁地跑回解剖室，说。

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也没有搭话，只是抬头问韩法医：&ldo;这是什么损伤?&rdo;

&ldo;软组织局部损伤都有可能导致这样的血疱。比如摩擦啊，高低温啊什么的。&rdo;韩法医不以为意地说。

&ldo;不，不是摩擦的。&rdo;我若有所思，&ldo;这是典型的冻伤。&rdo;

&ldo;哈哈，这都什么天气了，还有冻疮?&rdo;大宝说，&ldo;冻疮肯定和本案没有关系了嘛。&rdo;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脑子里的线索一直在努力地想对接，可是一时半会儿就是对接不上。有一种想法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跳跃，呼之欲出。我想去抓住它，可是怎么也抓不住。我今天看到的一切，一定有着必然的联系，对啊，有联系，我快要想出来了。

&ldo;时间不早了，如果不想在下午茶的时间吃午饭的话，我建议还是开始第二轮解剖检验吧。&rdo;胡科长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晃了晃脑袋，说：&ldo;好，抓紧时间吧。&rdo;

我们分别回到了各自的解剖室，清洗完尸体、解剖台和解剖器械之后，把解剖完的尸体抬上运尸车，把待检验的尸体抬上了解剖台。

我们组第二轮检验的是5号尸体，一具年轻的女性尸体。因为之前的衣着检验，尸体的外衣已经被脱除，仅留下了文胸和内裤。

虽然尸体的征象几乎和我们之前检验的2号尸体一致，但我还是依规矩对尸体进行从头到脚的尸表检验。

看起来，这具尸体也是丝毫没有损伤。

女性尸体尸表检验的时候需要提取的物证相比男性尸体要多不少，比如口腔、乳房、阴道和肛门的擦拭物就要提十几份。我在准备棉签的时候，瞥了一眼解剖台上的尸体，说：&ldo;怎么感觉死者的内裤绷在身上绷得那么紧?裆部像是有硬物一样。&rdo;

大宝鄙视一笑：&ldo;没见过女人来例假?&rdo;

&ldo;哦。&rdo;我若有所悟，小心地拿着棉签防止污染，使眼色让大宝和实习生褪去死者的内裤。

内裤褪下臀部的时候，忽然哗啦啦一阵响声把我们吓了一跳。

我们顿时傻了眼。

从5号女死者的内裤里，居然掉出来了很多东西，有一部苹果手机，有一串钻石手链，有一块伯爵手表，还有一块翡翠挂坠。

&ldo;这……这……这……这女的把这么多东西藏裤裆里，不硌得慌吗?&rdo;大宝大吃一惊。

我脑海里继续开始翻滚起各种线索，而且眼看就要接上了。

我转头跑进了胡科长所在的解剖室，他们检验的是4号男性死者。尸表检验动作比我们快，已经准备开始动刀了。胡科长见我慌里慌张跑了进来，一脸茫然。

我二话不说，转头又往韩法医的解剖间跑，和正从解剖间里跑出来的韩法医撞了个满怀。

&ldo;裤裆里……&rdo;韩法医说。

&ldo;有值钱的东西!&rdo;我说。

韩法医狠狠地点了点头。

闻讯而来的胡科长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俩。

此时，我的思路完全接上了。

我说：&ldo;尸检工作你们先做，大宝和韩法医负责，我和胡科长得赶紧去市局!这种看起来没有异常和疑点的案件，此时还没有成立专案组呢吧!&rdo;

4

专案组会议室。

刚刚紧急通知成立的专案组，成员们都是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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