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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第2页）

慕容宸睿的眼角微微抽搐，神情阴霾。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上确实是因为映夕，而破坏了他吞并邬国的计划。

路映夕转头看他，心中不免有一些歉意。可是如火重来一遍，她还是会捍卫邬国，只因这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正静默着，又听老者絮絮道：&ldo;各国和平共处，是我最想看见的局面，只不知者表面的和平能维持多久。&rdo;自语完毕，他举目奕奕有神地盯着路映夕，问道，&ldo;乖徒孙，倘若几年后，皇朝又攻打邬国，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rdo;

路映夕一愣，发觉自己答不上来。

老者却像是已得到了答案，抚须微笑，耐人寻味地道：&ldo;帝星因你而黯，或许也将因你而炽。&rdo;

一直安静旁听的段霆天不易察觉地垂下眼帘，敛去眸底一闪而过的杀机。

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一抹洞悉世情的笑意。

&ldo;师尊，我腹中的孩子会否安然出生？&rdo;路映夕将话题转移，温声询问。

老者故作神秘地掐指半晌，沉吟道：&ldo;一半一半。&rdo;

&ldo;是何意思？&rdo;保持缄默的慕容宸睿突然发问。

&ldo;你不是不信天命吗？&rdo;老者不客气地反问，一脸傲然地道，：天际这般高深的事，尔等小儿岂会明白。&rdo;

路映夕伸手握住慕容宸睿的手，轻拍了一下，似带抚慰的意味。

慕容宸睿侧眸望她，见她清美的脸庞绽放容光，心中突生不安。

&ldo;宸。&rdo;她凑到他耳边，低低地道，&ldo;如若最后必须抉择，孩子与我皆只有一半的存活机会，请把我的那一半给我们的孩子。&rdo;

&ldo;绝不！&rdo;他低喝，口吻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路映夕不再多言，只是柔柔地浅笑。

慕容宸睿严厉地瞪着她，无声地警告她不可胡思乱想。

她却是笑靥如花，清凉明眸中尽是温暖的微光。

老者旁观他们二人，口中发出调侃的啧啧声：&ldo;柔情蜜意、鹣鲽情深，真是羡煞旁人！&rdo;可却是两个陷入爱情中的傻瓜。

老者在新乐偷笑，任由他们两人误解了他刚才所说的&ldo;一半一半&rdo;，不去解释。

车厢内的四人，各怀心思，都寂静了下来，气氛甚是诡异。

第四卷第十八章暗流涌动

越主北行，距离霖国就越近。路映心中隠隠不安，但见慕容宸睿一脸镇静沉着，便也沉住了气。

这夜，马车停驻在边塞的小城中。一行几人连日奔波，脸上都有了些许倦色。

泥砌木梁的小客栈，客房十分简陋，门窗一推开，就是夹着沙尘的大风卷进来。

路映夕和慕容宸睿自是同宿一房，两坐在床沿视线相对时，无端都静默了下来。

&ldo;映夕。&rdo;良久，慕容宸睿叹息着启口，轻抚她的脸颊，温柔而怜惜。

&ldo;我很好。&rdo;路映夕微微一笑，握住他另一只手，放到自己隆起的腹部上，&ldo;我们的孩子也会一样。&rdo;

慕容宸睿安静凝视她片刻，低沉道：&ldo;映夕，如果你与孩子各有一半的机会，你应知我会如何选择。让我来抉择，责任也由我来背，你不要歉疚。&rdo;

路映夕轻轻摇头，但不说话。她怎么可能不愧疚？她身为人母，岂能拿孩子的命来换自己的命？

慕容宸睿不由长叹，眉宇间拢着一抺凝重。

&ldo;罢了，还未发生的事现下无需徒增苦恼。&rdo;他只能宽慰，反过手将她的素手握在手中。

&ldo;嗯。&rdo;路映夕面带浅笑，倒是比他平静许多。或许是因为她心里巳下决定，故而有了破釜沈舟的无惧勇气。

&ldo;映夕，当初你下毒──&rdo;慕容宸睿突然提及旧事，目光如炬地盯着她，&ldo;当真想要我的命？&rdo;

路映夕怔了怔，轻声回道：&ldo;绝无此意。&rdo;斟酌半晌，才又道：&ldo;那时在宫中总感觉如履薄冰，祸福难料，才给自己留一步后着。本就打算在期限之前给出解药，并无半点杀人之心。&rdo;

慕容宸睿勾动唇角，笑得意味深详：&ldo;也没有想过要以此为要挟，使你可以以独占后宫？&rdo;

&ldo;没有！&rdo;路映夕答得笃定，却又隠含几分怅然，语声微微低浅了下来，&ldo;当年姚凌都无法得到，我又如何敢去奢望。&rdo;

慕容宸睿的眸光幻动，波光晦暗，复又恢复清澈，口中淡淡道：&ldo;此一时彼一时。&rdo;

路映夕蓦地抬眸注视他。

&ldo;往事巳矣。&rdo;慕容宸睿却只是这样喟叹一句。

路映夕浅浅地笑起来，以宫廷称谓娓娓说道：&ldo;这世上从没有不劳而获的事，以皇上的性格，必不会无条件为臣妾废除后宫。&rdo;

慕容宸睿亦扬起笑容，朗声道：&ldo;朕的皇后一如既往的聪慧，那么可知这回朕有何条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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