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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第2页）

柏秀川咬紧了嘴唇，嘴唇在颤抖。

柏云峰也紧锁着眉头，在弟弟肩上轻拍。

兄弟两人都已说不出话来。

姒玉桐代替他们问道：&ldo;瞿影，柏老爷对你有知遇之恩，你为何要背叛他?&rdo;

瞿影已全然没有反抗的意志，低垂着头，用低哑的声音道：&ldo;为了……夫人……&rdo;

连姒玉桐也忍不住一惊：&ldo;夫人?柏夫人?莫非魔教用柏夫人的安危来胁迫你?&rdo;

瞿影缓慢地点了点头。

柏云峰忽然提高声音，几乎在怒吼道：&ldo;你为什么不同我们商量!&rdo;

瞿影仍低着头：&ldo;我知道二位少爷深明大义，就算知道夫人在皇城过得不好，也绝不会因此而退让，而老爷也一样，可是老爷他日渐消瘦，我实在看不下去……&rdo;说到此处，他猛地抬起头，肩膀不住发抖，&ldo;我瞿影前半生只是个江湖骗子，后半生也从不敢和英雄侠士比肩，既然如此，不如就由我一人犯错。&rdo;

&ldo;你‐‐&rdo;柏云峰的话梗在喉咙里，竟一个字也续不出。

倒是柏秀川道：&ldo;家人固然重要，可是，有比家人更重要的事，世道从不公允，我们不能为了自己，就去残害别人。&rdo;

他素来不善言辞，这番话也说得很慢，很慢，口吻全然不够激昂，甚至还带着几分怯意。

可是，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沉默着，因为这朴实无华的话语，已深深地砸进每个人的心里。

真正的道理，是从来都不需要雕琢的。

真正的勇气，也从来不需要虚张声势。

瞿影的气势已经耗尽，攥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喃喃道：&ldo;少爷说的是，我无可辩白，只有以死谢罪。&rdo;

他突然起步，往几步开外的树干撞去。

柏秀川&ldo;啊‐‐&rdo;地惊呼出声。

&ldo;慢着!&rdo;柏云峰的反应更快一步，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扯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回到身前，&ldo;柏家的人从不轻易寻死。&rdo;

瞿影仅存的气力也在这一来回中耗散，他像是断线的风筝，泄气的皮球，瘫跪在地上，双手抱过头顶，深深地匍匐在泥土中：&ldo;少爷，我已无颜做柏家人，请让我引咎吧……&rdo;

柏云峰道：&ldo;你不能死，这也是为了父亲，他如此信任你，若是听到你的死讯，知道你的叛行，一定会更加伤心……&rdo;

&ldo;我……我……&rdo;瞿影发出嘶哑的哽咽声，每个字都化作一根钢锯，切割着他的喉咙。

柏云峰俯下身，搀起他的肩膀，道：&ldo;你需将与魔教有关的一切和盘托出。之后，我会免去你所有军职，往后你就当是解甲归田，留在府上照顾父亲吧。&rdo;

他说完便将征询的视线投向姒玉桐和狄冬青，两人纷纷颔首表示赞同。

瞿影也看在眼里，脸上淌下两行浊泪，再一次匍匐在地，道：&ldo;罪人瞿影……尚有一事相请。&rdo;

&ldo;何事?&rdo;

&ldo;在交代过魔教的事情后，能否请狄大夫我开一副哑药。&rdo;

狄冬青一惊：&ldo;你何必如此?&rdo;

瞿影道：&ldo;我无颜面对老爷，更不知如何才能瞒住他，索性不如永远不再开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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