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丝落到二人唇间,唇齿间馨香又柔软。
他戾声却淡淡:“总要我滚,以为我那么好打发?”
她情动难忍,在他怀中微微动作。他发现后挑眉,他没什么表现,姜循却因他停顿那一下,觉得他在笑。
他当然要笑。
最好的猎手,以为能捕下她。
她生了恼,扭头欲避,他撇过她脖颈,重新俯身。呜咽间,她被侍得展了眉,整个人蜷缩起来,重新迎上他。
姜循面红心跳,身软心麻,血液在体内煮沸,整个人如同被架在火上烤。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她才要攀上那温玉一样的触感,想从潺潺细雨一样的亲昵中获得凉爽。
姜循喘着气,咬牙切齿:“我是让你认清现实。你莫以为你为我做什么,我便会心软。你莫以为我如此好打动,我早和你说过,我只求今朝不管明日。他日你落得狼狈收不下场的时候,可别让我看到。”
江鹭气息在她心口激起一串颤意。
他折她腰肢,向上拨弄。她这根琴弦如此听话,别人如何摆布她就如何做。她一边大义凛然,一边受欲所困。而她搂着的郎君气息也跟着乱,在她颈下白皙处时远时近,撩得她生出恼意:“打动你?你真是高看自己,低看我。”
姜循:“你不是想打动我,你是在做什么?”
他说:“享乐啊。”
姜循愣住。
江鹭:“放纵青春啊。”
姜循厉声:“放屁。”
她恼得咬他下巴,落下齿印,他气息紧绷,却兀自在笑。她以为自己已是不寻常,却于此时发现江鹭那藏在最深处的狂
癫。
他掐住她下巴不让她继续咬:“会露下痕迹。乖,收口。”
姜循绷起齿关。
江鹭手指揉在她颈肉间:“姜小娘子可是才女,说什么脏话?”
二人便是这样,既缠绵,又争吵。
他用温柔织一张网,而今隐秘企图暴露,晦暗不明处的心底兴奋蹿升。畏惧?没有的。
江鹭:“你知道我和你相识这么久,一直在克制什么吗?”
姜循大言不惭:“克制对我的喜爱。”
他在她颈间闷笑,笑声哑哑地撩着她。她咬牙忍耐,汗水沾在颊上,却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他呼吸每晃一下,她的气息便跟着晃。一滴汗落在她唇间,她伸舌去触。
江鹭:“不,我只是克制自己不要待你太好。我怕自己待你太好,我遭罪啊。你好像不理解对一人好,情不得已,不求于人,最终图的是自己快意。”
姜循:“你真会颠倒黑白。”
江鹭面不改色:“是你不信人,不重情。她快乐,我快乐。她伤心,我伤心。除此之外,我还能图什么?”
姜循被说得心花怒放,半信半疑,口上却叱:“巧言令色,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江鹭默默点头,似重复,又似在笑。他看不太清,于一片混沌光华中俯着脸,好像在试图欣赏这种模糊不清的暗光下,她会是什么样子,“我是胡言乱语。那不是跟你学的吗?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我当然向你学习。”
江鹭揉她腰肢,气息沙哑,已然几分沉浸。他亦如同置身一段玄妙无比的梦境,然他不可全然沉溺,他还要和姜循过招——
江鹭:“我一开始和你好,就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你一开始勾我,难道不知道我容易动情?可你浑然不管,你只在乎自己的快乐。之后你倒是快乐了,如今发现我沉溺,你又慌张想退。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道理?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我是你的玩物?我知道你将我看作玩物,但你总不会真的洋洋得意,认为我只是玩物吧?”
姜循膝盖抵他腰轻轻试探,慢悠悠嘲:“我几时说过你是玩物?我一向说的是各取所需。玩物?你是瞧不起我吗?你以为所有的郎君,都能爬上我的榻,做我的枕间宾客?”
江鹭:“你的幕中之宾,难道不多?”
他总在意此事,抱着这点醋意,吨吨吨一阵狂饮,时时刻刻记挂着。此时二人吵架,她便故意笑:“多啊,多得从城东排到城西。从叶白到张寂,我数都数不清楚。”
她一声惊呼,因她腰肢被他掐痛,又被重重一撞,当即神魂飘荡,悬至高处。
她忍下去,眉目间蕴着艳色,既挑衅,又戏弄:“不过你放心,你是我的入幕之宾中,最不好对付的那个人。”
江鹭被她气得心脏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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