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真的只是为他医治。”
宋聿修颔首:“我知道,你如实汇报,医院肯定会站在我们这一方,若他一味不讲理投诉,后面是我动了手,跟你无关。”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的实习报告上被打上这几个字,以后会很难。”
所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更有了人证,有了替她担责的名分。
陆北栀一时之间,心里闷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能……帮我看看脖子上的伤吗?”宋聿修皱了皱眉,“有些疼了。”
她抬起头,看见他脖子上足有半指长的伤痕,已经在慢慢结痂了,幸好划得不深。因为他伤的是侧颈,处理起来不是特别方便,陆北栀面对着他,躬下身,用棉签蘸掉血迹。
会留疤吧,短时间还不能沾水。
她动作极轻,怕弄疼他,每擦一点,便凑近吹了吹。
那一阵细小的气流仿佛在他伤口处打了个转儿,延伸到锁骨,蔓进胸腔,在他心尖儿上盘旋了几圈,来来回回,折磨出一小撮让人难以忍受的痒。
两分钟后,陆北栀感受到手臂突然袭来麻意,后背也开始酸痛。外面一阵狂风吹得窗户呼啦作响,她受到惊吓没撑住身体蓦然跌坐在宋聿修的大腿上。
一秒。
两秒。
两人面面相觑,均是愣住。
随后陆北栀慌乱着站起,他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腰,她不受控制地抓住他的肩膀,一抬下颚,两人鼻尖对着鼻尖,仅一瞬,她迅速弹开。
腰还是被宋聿修搂着,她盯着他,他的声音有些不太自然:“就这样坐着吧,免得你猫着腰难受。”
陆北栀“嗯”了一声,大气不敢出。
直到贴好创可贴,她才松了口气:“好了。”
宋聿修的手松开,炎热的空气在两人之间丝丝流动着。陆北栀还没站起来,就见他右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掰正,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以后不要受伤。”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温柔的模样,一时竟觉得有点错愕。
蒋依依继父有意将事情闹大,很快惊动了院里。他更是在网络上以受害者名义造势,不久之后有当日录制的视频经过剪辑之后发布到网络上,余安医院急诊科一时之间成了众矢之的。没过几日,蒋依依继父带着律师团队趾高气扬来到医院,主任将陆北栀也一同叫了过去。
手术室里,宋聿修正在进行的手术已经进入收尾阶段。
是一位腹部受到刺伤的病患,利器穿破脾脏,好在已经止住出血,目前正在缝合。一般情况下,有宋聿修的手术室护士们是不敢闲聊的,大约是这些天急诊科发生的事太多太杂,所以人心惶惶,眼见手术快要结束,大家这才放松了警惕,私下偷偷闲聊了几句。
“听说北栀被家属律师要求当面对质,看起来事情发展很严重……”
麻醉科医生听到动静,咳嗽了声,怒目瞪着两位低声说话的护士。两人立马噤声,偷偷瞄了眼宋医生的侧脸,好在他没有注意到这边。原以为他没听见,直到他进行完缝合工作,巡回护士帮他褪下手术服,其他人抬眸看过去,宋医生的眼底似结了层寒冰,嗖嗖地往外放着冷箭,大家瞬间吓得大气不敢出。
宋聿修从手术室出来,径直去了会议室。
在这之前,距离陆北栀被叫去谈话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她坐在一张办公桌前,蒋依依继父带着两三名律师气势汹汹。她从小到大很少闯祸,几乎没有面临过这种阵仗,虽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但也谈不上犯怵。
“从当天的监控来看,你确实对患者家属有过不当的言行。”
“我只是在基于事实的基础上给予反驳,而且当时他被异物呛进气管,已经导致了窒息,如果不及时抢救会出人命,我并不认为我有错。”
“你与病患家属所处的地方刚好避开监控一角,且当时并无诊疗记录,来证明你没有违规操作。”
“在场的人可以做证。”
“围观的人除了病人、家属就是你的同事,医生以外的人无法了解全貌,当然没有发言的资格,至于在场的医生,我并不认为你的同事不会包庇你。”
面对她的沉默不言,问询的律师一时有些不耐烦,冷声斥道:“作为一个医生要做的起码守则都不清楚,你的指导医师就是这么教你的?”
陆北栀喉咙动了动,半晌过后才哑声开口:“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律师抱臂看向她。
“是我看不过病人家属的做派,而且当日他有严重的家庭暴力倾向,不当的言辞已经影响到病房的其他病人,所以我才……”
“你看不过要出手教训我的当事人?你当自己是警察啊?”
陆北栀一时无话,敛下眉目。一股委屈积攒在胸腔里,她忍耐着,却渐渐有了下坠感。
“你别以为这是小事,你一个实习生而已,一个不小心就会毁掉自己的职业生涯,懂不懂?”
她闷头,眼眶酸楚。
这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会议室的门把手被扭动了一下,没开。
门是反锁着的。
突然轰隆一声响,接着又是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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