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她还被魏君顾环着。她一睁眼他就察觉到。
四目相对,清词认出他是正常的他,什么都顾不上,抓着他的衣襟就问:&ldo;他呢?&rdo;是不是又不见了?
魏君顾见她如此紧张,心里又酸又疼,却不敢在这时刺激她。
一直没得到也就罢了,失而复得,再得而复失,绝对会叫人发疯。
&ldo;他没消失。&rdo;他道。
清词身体忽地一软,还好,他还没有完全消失。
魏君顾见她不似刚才那么激动,才慢慢开口,&ldo;阿词,他没消失,只是我现在不能让他随便出来。&rdo;
他有很多事要做,他不能让傻子出来坏他的事。
而且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他,他不能有破绽和弱点。
&ldo;阿词,除了他,难道我在你心里就一点位置也没有吗?&rdo;魏君顾的话,与其说是求问,不如说是哀求。
真的一点都没有吗?清词扪心自问。
如果真的没有,她怎么会不敢看他?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为她改变了许多。
他一开始笨拙地示好,却总是惹她生气;他佯装成小傻子同她亲近,那些相处不可能没在她心里留下波澜;真相暴露后他的歉意他的纵容,她也不是不知道。
&ldo;可他对我更重要。&rdo;
如果他真的没在她心里留下痕迹,她也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ldo;如果我是他呢,你能接受我吗?&rdo;魏君顾轻轻捧起她的脸与自己对视,问出一句莫名的话。
他的眼睛黑不见底,像是夜色沉沉的天空,看不见一颗星星,可她却从他眼里看到了自己。
清词一时间没搞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什么叫&ldo;如果我是他&rdo;?
&ldo;他是十三年前历经那场变故后才出现的,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rdo;
&ldo;那场变故太痛苦,我还不够坚强,便衍生出他来。&rdo;
&ldo;其实,归根到底,我们也还是同一个人。&rdo;
清词听出点意味来了,&ldo;你的意思是,你们可以融合?&rdo;
魏君顾点点头,这或许是他现在最好的选择。
&ldo;如果这样,你会接受我吗?&rdo;他不要求她忘记那个傻子,她愿意留在他身边就好,至于她到底是喜欢谁多些,他也不在乎了。
清词沉默下来,她的心乱麻麻的,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ldo;阿词?&rdo;魏君顾唤了她一声,&ldo;你不愿吗?&rdo;
私心里,她肯定是更喜欢小傻子,但她不能要求他只以小傻子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
&ldo;我没有不愿。&rdo;清词轻轻动了下唇,她只是有那么一点遗憾。
魏君顾完全顾不上这些了,他只觉得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寂暗无边的黑夜终于照进一丝光亮。
环着清词的手不自觉缩紧了些,好在他还有理智控制着不让自己伤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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