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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第1页）

&ldo;咳咳。&rdo;

卫绾太主动了，让人不知所措。

&ldo;还有，你非说，我是把你放弃了，怎么，是这么放弃的么？&rdo;卫绾像一只八爪鱼般，使出浑身解数吸附在夏殊则的身上，像吃人魂魄的妖精似的，要将他的浑身精血都抽出来，至死方休，被勒得胀痛的夏殊则说不出一个&ldo;不&rdo;字来，无奈，且纵容着。

卫绾一想到那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前世惨剧，便觉得这个男人当真是可恶，咎由自取！害苦了她！

早在洛阳城那些缠绵热闹的夜里，他走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来，说一句喜欢又怎么了？她虽然混账，难道会把人的心意压在地上踩不成？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错过这种事当然不能怪她。那辈子她连他的脸都没记住！

想到这儿她有些心虚，他其实是现出过真身的，但，她确实是没记住。

&ldo;那不是我要说的。&rdo;

夏殊则将她的手腕扣住了，拉下来放在了胸口。

&ldo;卫绾，无论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只要有立锥之地便已足够，别的不敢奢求。&rdo;

&ldo;为什么不敢？你可以求的！&rdo;卫绾红着眼睛怒道，&ldo;你可以对我贪得无厌，只要你说要，只要我能给！不许再对我小心翼翼的，我是不会走的，你给我牢牢记着这一点。&rdo;

夏殊则终于发现卫绾是何处不同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在发着抖，目光撞入他的瞳孔之中来，那里也有什么不再同以往了，像是，知道了什么。

闹了这么久，窗外传来鸡鸣声，破晓黎明，从村落尽头的平地上扯出一缕淡银的光。

夏殊则抱着她，将她放在身侧，也不知当说什么，抚着她的背，将她的怒意都抚平下来，低声说道：&ldo;先睡吧，想来是一晚没睡。&rdo;

卫绾哼了一声，抓着他身上最后一件亵衣，闭上了眼睛，在夏殊则要舒活手脚时，卫绾却怕他跑了似的，将人紧紧地拽回来，闷声道：&ldo;压了你这么一会便麻了？你比我重多了，你压我多久了？你不知道？&rdo;

夏殊则一叹。

&ldo;嗯，我不动了。&rdo;

卫绾暗中发笑，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醒来时，门外风骤，鹅毛大雪如絮团般纷纷洒洒。

怀抱还是暖的，卫绾支起了眼睑，夏殊则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望着帐顶，仿佛在出神想着事。

卫绾咕哝道：&ldo;不是怕麻么，怎又不动了。那么言听计从做甚么。&rdo;

声音再小，他也是听得见的，微微笑了，&ldo;只是一会儿没动而已，你怎么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醒了。&rdo;

&ldo;自然是怕我好不容易追回来的人跑了。&rdo;卫绾紧紧抓着他的衣衫，这时人已经醒了，终于松了手，闷声闷气地说道，&ldo;皇姐是在马场么？我作为弟媳，当然也要见一见的，你安排一下，一会儿我就起来沐浴。&rdo;

&ldo;卫绾。&rdo;他侧过了脸，面容澹澹，但卫绾还是能读懂他的心思‐‐你何时学会对我使唤了？一日不在你面前称孤道寡，你便已经胆肥了。

威严劲儿十足。

但卫绾一点不怵，哼了一声，&ldo;我等着。&rdo;

夏殊则倍感无奈，撑着额头笑了一声，翻身走下了床榻。

午时正中，卫绾沐浴罢，换上了干净的暖裘出来。

鹅毛大雪几乎封冻了去路，夏殊则立在茅檐下，拥着狐绒，朝她看来，&ldo;你真要去么？天寒路远‐‐&rdo;

卫绾插了进来：&ldo;天寒路远的，你怎放心让一个人皇姐住马场？咱们将她接回来吧。&rdo;

&ldo;她不想与我同住，也怕魏人。&rdo;夏殊则不知夏清芷这些年一人在外经历了什么，他能察觉到皇姐对自己有所保留，一些事怕是没有说明白。倘若不是这回他&ldo;身陷囹圄&rdo;，于河西一生无法再返回洛阳，皇姐也不会露面再来看他一眼。

若他真的坐了皇位，夏清芷恐怕才真是一生不会再出现在大魏的领地上了。

其中缘故卫绾自然是完全不懂，她惶惑地点了点头，走上前，拉住了他冰凉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

夏殊则咳嗽了声，声音很轻，但卫绾昨夜里回来，已不止听了一声这样的咳嗽了，又见风雪连绵，不宜他出门，便拥住了他，&ldo;阿策，我一个人去拜访皇姐，你先回屋歇着。&rdo;

他不说话，像是否定了卫绾的提议，卫绾于是又道：&ldo;我身子骨好多了，又不防事，何况马场其实不太远，我这时出门，傍晚便能回来了，你等着我，我回来给你下厨做一大桌子美味。嗯？&rdo;

她望着风雪天气里驱着马车前来的冯炎，将自己的兜帽拉了上来，冒着雪走下了台阶，长靴踩着雪，碾压出沉闷的挤压声。

冯炎朝她施礼，立在一旁，卫绾走上了车，对夏殊则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进屋养着。

夏殊则一笑。

&ldo;护好夫人。&rdo;他咳了一声，朝里走进去了。

卫绾坐上了马车，将里头原来卫不疑戴的帷帽取了出递给冯炎，&ldo;冯将军，辛苦你了。&rdo;

冯炎道：&ldo;不甚辛苦，夫人坐稳了。&rdo;

冯炎行事是稳妥的，马车平稳地穿过风雪下的原野，朝着马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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