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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奥普摇摇头。

&ldo;没有。不过他们会回来的，我们必须给你再找一个过夜的地方。&rdo;

&ldo;看来，我已经可以同他们见面啦，&rdo;马克斯威尔说，&ldo;反正迟早都得把全部故事讲一讲。&rdo;

&ldo;他们会把您撕成碎片的，&rdo;凯萝尔指出来，&ldo;奥普说，您失去了工作，朗菲罗很恨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不好惹的报纸会把您完全毁掉的。&rdo;

&ldo;这全是鸡毛蒜皮的事。&rdo;马克斯威尔答道，&ldo;问题在于，我该对他们说什么，什么不该说。&rdo;

&ldo;把一肚子话全倒给他们，&rdo;奥普出主意说，&ldo;原原本本，详详细细。让整个银河系都知道它失去了什么东西。&rdo;

&ldo;不行，&rdo;马克斯威尔说，&ldo;哈罗是我的朋友。我不愿给他惹来不愉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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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倌过来把一瓶酒放在桌上。

&ldo;只有一瓶？！&rdo;奥普感到愤懑，&ldo;你们这又是打的什么主意？把整个箱子拖到这儿来！我们的朋友渴得难受极啦！&rdo;

&ldo;可是您事先没关照过呀！&rdo;堂倌委屈地反驳，&ldo;我怎么能知道呢！&rdo;他又去拿酒了。

&ldo;您这样殷勤好客真是高于任何褒奖，&rdo;莎士比亚说，&ldo;不过，我是不是多余的人呢？我觉得，一些急事正使你们万分烦恼哩。&rdo;

&ldo;真是这样，&rdo;鬼魂答道，&ldo;不过，您无论如何不是多余的人。我们很高兴和您在一起。&rdo;

&ldo;奥普说过，似乎您打算永远留在这儿。这是真的吗？&rdo;马克斯威尔问。

&ldo;我的牙齿已经不中用啦，&rdo;莎士比亚说，&ldo;牙齿都摇了，有时很疼哩。我听说这儿有很高明的医生，他们能把牙齿拔掉而一点都不疼，还能装上新牙。&rdo;

&ldo;是的，那还用说。&rdo;鬼魂肯定地说。

&ldo;我家里有个爱唠叨的妻子在等我，&rdo;莎士比亚说，&ldo;我不想回到她那儿去。再说你们的麦酒，你们叫作酒的，味道真是妙极啦。我还听说，你们和戈勃林以及菲亚们缔结了和约，这是伟大的奇迹啊。我还和鬼魂坐在一张桌子旁，这超过了人类所有的理解力，尽管我认为真理的本源正是在这儿什么地方隐藏着。&rdo;

堂倌怀里捧了许多瓶酒走过来，气冲冲地当啷一声放在桌上。

&ldo;喏，&rdo;他怀着敌意地说，&ldo;大概能暂时凑合一下了吧。厨师说，热莱马上就好。&rdo;

&ldo;那么，&rdo;马克斯威尔问莎土比亚，&ldo;您不打算做这次演讲啦？&rdo;

&ldo;要是我做了演讲，&rdo;莎士比亚答道，&ldo;他们马上就送我回家啦。&rdo;

&ldo;肯定如此。&rdo;奥普插话说，&ldo;可是既然他们把他硬拉了来，那是不会随便再放他走了。&rdo;

&ldo;那您怎么生活呢？&rdo;马克斯威尔问，&ldo;您知道的，您擅长的一切，在这个世界里未必能派上用场。&rdo;

&ldo;我总会想出点什么名堂来，&rdo;莎士比亚说，&ldo;在困难的时刻，人类的智慧总会表现出惊人的本领哩。&rdo;

堂倌推来一辆小车，上面是热气腾腾的菜肴，一盘一盘端到桌上。

&ldo;西尔韦斯特！&rdo;凯萝尔喊了一声。

这是因为西尔韦斯特跃起来，前爪搭到桌上，叼走了两块汤卤滴嗒的煎牛排。它听见凯萝尔的喊声后，很快地叼着它的猎获物藏身桌下。

&ldo;猫儿饿了，&rdo;莎士比亚说，&ldo;那儿能找到就在那儿找食哩。&rdo;

&ldo;事情一牵涉到吃，&rdo;凯萝尔抱怨，&ldo;它就忘了规矩啦。&rdo;

桌下传来了满足的呼噜声。

&ldo;尊敬的莎士比亚，&rdo;鬼魂说：&ldo;您是从英国，从亚芬河边的小城镇来的吧。&rdo;

&ldo;赏心悦目的地方，&rdo;莎士比亚叹了一口气，&ldo;可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败类。强盗、小偷、杀人犯，那儿什么人都有！&rdo;

&ldo;可我记得河上的天鹅，&rdo;鬼魂含糊低声地说，&ldo;两岸的垂柳，还有……&rdo;

&ldo;什么，什么？&rdo;奥普喊了起来，&ldo;你怎么记得这个的？&rdo;

鬼魂慢腾腾地从桌边站起来，这个动作里有一种神情使大家都瞧着他。他举起一只手‐‐这不象手，象是衣袖……如果他身上算是有衣服的话。

&ldo;不，不，我想起来啦！&rdo;他的声音嘶哑，仿佛是从很远的什么地方传来的，&ldo;在这么多年后，我终于想起来啦。从前我或许是忘了，或许是不知道。可现在……&rdo;

&ldo;尊敬的鬼魂，&rdo;莎士比亚说，&ldo;您怎么啦？什么古怪的毛病突然使您感到惊讶呀？&rdo;

&ldo;现在我知道我是来自什么人啦！&rdo;鬼魂庄严地说，&ldo;我知道我是谁的灵魂啦。&rdo;

&ldo;那真谢天谢地，&rdo;奥普说，&ldo;别再为祖先失去的遗产哭哭啼啼啦。&rdo;

&ldo;如果可以请问的话，您是谁的灵魂呢？&rdo;莎士比亚问。

&ldo;你的！&rdo;鬼魂尖叫一声，&ldo;现在我知道啦！现在我知道啦！我是威廉&iddot;莎士比亚的灵魂！&rdo;

刹那间，一片令人大为惊愕的寂静，接着莎士比亚的喉咙中发出一阵令人恐怖的低沉号泣。他一个猛冲从椅子上跃起来，一下子蹦过桌子扑向门口。桌子哗啦一下倒翻在马克斯威尔身上，他一下子连同椅子仰翻在地。桌面的一边把他压在地板上，盛调味汁的钵子磕在他脸上。他两只手去擦抹调味汁。从旁边不知那儿传来了奥普愤怒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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