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慧:“这叫什么事儿啊!”
华龙飞:“更奇怪的是,没过几天,警备队长、日军小队长被人当街割了脑袋!”
啊?屋里的人一阵惊叹。
华龙飞:“日本人互相推诿,满洲军糊里糊涂。弄些老兵油子当警察屁事干不了,到处勒大脖子。宪兵不查军纪,专跟老百姓过不去。难道我们辛辛苦苦制作止血生肌散就是让他们拿出去偷偷卖钱?”
北山晴子:“啊?这种药怎么能随便买卖呀?我去告他们!”
华龙飞:“再说这御制避瘟散,咱们费多大劲?咱们不管谁用,毕竟赚钱了,大家吃点好的穿点好的,这没说的吧。熙洽算什么东西?最可笑的,搞出个大巴豆来当监制,你就不能抽他大嘴巴?堂堂东兴堂御制药坊,弄个破鞋来当家,这他妈的像什么话?”
北山晴子:“你就是不回来,我也要去见皇帝侍从石丸!满洲贪官太不像话,把黑手都伸进赤十字社了。”
东兴堂中院已经形成制药程序,三百剂避瘟散不到三天就封装完了。
华龙飞和北山晴子拿着药品箱子,直接去了民生部找葆康交差。
两个人坐在葆康的办公室,这个葆康东拉西扯迟迟不肯签收。
华龙飞看了一眼北山晴子:“社长,我们还要给前线制作急救药物,没时间再等。次长这么不着四六,我们还是走吧。”
葆康连忙站起来:“别别别呀,我跟你们说实话吧。我在这接收的是一千剂,可是宫里,宫里……”
华龙飞:“宫里不足八百剂吧?你要是不可能签收我可以去找总理大人,北山社长也可以去找御前侍从武官。因为我们毕竟还得请示下一年的项目到底还做不做?避瘟散的药材有一部分得上报日本军部,才能调用船只从海上运过来。关东军卫生课还在等我们结账呢。”
葆康:“这么严重啊?这个熙洽可把我坑惨了!”
华龙飞:“次长大人,你可以应付宫内府,但是你跟日本人怎么交代?御用避瘟散到底还做不做?你觉得你东拉西扯,还有的商量?”
北山晴子:“我已经跟关东军司令部卫生课打了电话,明天早晨过去结账。下年购药计划已经报上去了。”
葆康擦着冷汗转了几圈:“孩子哭报给他娘吧。咱们去见总理大人。”
葆康带着两个人,坐车来到顺天街国务院大院内。
两个人在门卫楼里等了一个来小时,院子里开进来两辆轿车。
北山晴子:“石丸侍卫官和熙洽都来了,这两辆就是他们的车。”
她话音未落,里面走过来一位文秘模样的人把他俩带了进去。
进入二楼的一间房间,地面满铺着地毯,里面有一张椭圆桌子,周围是一圈软椅。
郑孝胥坐在椭圆会议桌里面,旁边坐着一位身穿军装的小个子日本军人。再往下是熙洽和葆康。
郑孝胥抬手示意两人坐下:“御用避瘟散,这是第几批?”
华龙飞:“最后一批,三百剂。总共一千剂,以前的七百剂都是葆康次长签收的。这次不知为什么弄到这里来了。”
郑孝胥:“你们能不能再做二百剂,然后统一签收。”
华龙飞:“可是药材已经没了呀。尤其是有几味尖端药材,得到山里买新鲜的要性足的,比如人参。经费有三分之一花在它上边了。还有几味药材要上报关东军部,派船从山东购进,我们一两都不敢多买。司令部卫生课还等我们结账呢。”
那个日本人问道:“一剂避瘟散,成本多少钱?”
华龙飞:“按我们制药的药材来源,至少五块大洋。因为毕竟要从山东进口,动用轮船,实在太费事了。”
那日本人:“一千大洋,莫名失踪。熙洽,八嘎!立刻退回贪占药物,加倍罚款!”
华龙飞:“总理大人,避瘟散的用药制作,我曾多次跟您汇报过。疗效也都亲眼见了。您为什么还要派监制?您是怀疑我还是信不过赤十字社?即便信不过,也请您派个内行人呐。”
郑孝胥:“我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哪有心思派什么监制啊?御制药坊完全可以信任。”
华龙飞:“熙洽大人,派去的。这个人您也知道,就是那个骗子假格格,流放犯人。而且还要继续勒索宫内用药!”
那个日本人:“抓起来,枪毙!熙洽,审判!”
华龙飞:“总理大人,今年最后一批御用避瘟散我们都带来了。谁来签收?下一年还做不做呀?”
郑孝胥:“当然得继续做。药品我来签收!”
华龙飞:“那太好了。我和北山社长的购药计划是报给您,还是再次申请关东军司令部啊?我们这……”
华龙飞把钱收单子递给郑孝胥。
郑孝胥签了字:“计划先等两天,今年拨款得由宫内府出,今后御制药坊的管理也由宫内府派专人。民生部、财政部等不得随便插手!”
那个日本人石丸突然叫道:“不行!皇帝用药必须由我来管!你们,贪污,腐败,无能!一千大洋,必须追查!”
石丸要追查熙洽,熙洽联合葆康等大臣也把石丸给告了。
日满双方一通狗咬狗,御制药坊再没人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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