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莫名的升起了害怕之意,好似下一瞬,他便会失去她了。
他心里一激灵,从她的脖颈间抬起头,贴上她红透的耳廓,霸道里,又带着点哀求的道:&ldo;绾绾,说你爱我。&rdo;
&ldo;烨,我爱你。&rdo;她想也没想,便伴着急切的呼吸,急急的呼出一句话。
只是,下一瞬,她微张,正大口大口喘着气的唇口,一下子僵住,好似不会动了一般。
自从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她自认为自己最会的便是演戏,最能分得清,自己不爱他,而是恨他。
可是,刚刚那一瞬,那一句&ldo;爱&rdo;的表白,却是从她的心底自己冒出来的,而非做戏,她这是怎么了?
她突然有些害怕,竟生了想逃的想法,只因前一秒,她是真的沉沦了。
但,她越是想逃,心里那种不同于大脑的感觉,便越是强烈。
她此刻是真的相信了,她曾经爱过他,很爱,很爱……
以至于不管现在脑中的恨意有多么的强烈,她心里仍是对他存着幻想。
而她真心的表白,那发自肺腑,他所熟悉的情谊,瞬间驱散了他心中所有的害怕和挣扎。
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或许,他真的不该再有任何的猜疑……
如果人,因为害怕没有收成,就不播种,那么这个人,便注定一辈子不会有收成。
为了她,即便狂风大作,雷电交加,她也想再试试。
皇甫烨与霍凉染的婚事越发的临近,裁fèng按照皇甫烨的吩咐,用了最好的面料,做了高贵的款式。
而那两匹红绸,皇甫烨最后拿回了自己的书房,锁进了柜子里。
不为其他,只因他还记得她曾许的誓言。
既然,这两批红绸是独一无二的,那么便只有她配剪裁。
只是,锁起的又何止是两匹红绸……
裁fèng将喜服拿来时,霍凉染只是随口赞了两声,却并未提及面料的事情。
皇甫烨心里不禁又是一阵的失望,她终究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只是,他明明没有认错她,那她变得到底是哪里?
其实,答案有的时候,就在眼前,只是人却不愿意再多想一分,守着一颗害怕受伤的心,装着糊涂。
他不过是害怕,他若是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他们之间便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因为确定,她就是他的绾绾,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纵容。
但,他不知的是,霍凉染并不是真的没有看出那喜服换了料子……
相反的,她看到那喜服换了料子时,心里也是一疼,有些说不好的感觉在心里慢慢的滋生着。
她想问,又怕多说多错,便只好沉默。
一件喜服,错乱了两个人的心思,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先开口,事情便也只能一路将错就错。
如果在怀疑的最初,皇甫烨就能追根究底,也许他们的未来,真的会少一些磨难。
他们每日笑脸对着彼此,但心里却皆是挣扎。
特别是霍凉染,婚期越是临近,她的心里越是不安。
她大婚那晚,便也是爹爹攻城的时候,只怕到时候边城会生灵涂炭吧!
她心里一紧,深刻的愧疚不停的渗出。
爹爹虽然是南峣人,但娘亲却是顕国人,她自己更是在顕国的土地上生长了十九年,她如今这样帮助南峣来对付顕国,真的对吗?
她开始夜不能寐,即便是睡着了,也是噩梦连篇,她终究是不适合做这等事。
起初的时候,因对皇甫烨的恨,冲昏了头脑,但此刻一切就要实现时,她才惊醒,自己有多错。
他们父女与顕国皇帝,皇甫烨之间的恩怨,为何要让那些无辜的百姓买单?
不,他们不该这样,她一定要再见青衣一面,让他们放弃攻城的念头。
南峣国的势力,本就不如顕国,再加之顕国与周国两大强国联合,南峣就算是此刻夺下了边城,怕是也难守住。
为何一定要进犯?都各自守好自己的边界,不好吗?
于是,为了通知青衣自己的想法,她冒险放了青衣特别训练的麻雀给他传信。
青衣曾说过,若不是万不得已,一定不能放麻雀给他传信,靖王爷生性多疑,指不定便会连这普通之物都怀疑了。
而她在给青衣的信中写道:&ldo;告诉爹,我爱皇甫烨,我不会再报仇。&rdo;
霍凉染深知,南峣国一直没有攻城,就是忌惮皇甫烨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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