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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亦发噱，声音内满满自嘲：&ldo;是呢，那个时候，怎会以为你会为了处子之身回到本王身边？&rdo;如此无力的语声前所未有，她听得微讶。&ldo;那个孩子……当真是你惟一的孩子么？&rdo;她秀眉倏紧，不予置辞。他扶案低眉：&ldo;在与你燕好的那时，我曾希望你因此有孕，如此本王便可有理由把你接回身边。&rdo;她略加思索，道：&ldo;即便有那样的可能，你把我接回身边，试想昔日的正妃不二人选，以罪臣之女重入王府，为婢，还是为妾？一个平妻尚须经受你府中下人的另眼相看暗中苛待，倘若在那样不堪的情形下回来，便是生不如死了罢？然后，那个孩儿还须终生矮人一等，活在你嫡生子女的阴影下。&rdo;他居然颔首：&ldo;在今日之前，本王会认为，对你囚禁的生涯来说，本王的王府是天堂。&rdo;今日之前？她虽稍觉诧异，仍选择聆听。&ldo;本王是如此喜欢那个喜欢着我的笑儿，那个镇日只围着我打转的小九，喜欢她的嫣然一笑，她闪闪发光的眸。本王从来没有想过，当有一日那个笑容不属于本王时，该如何是好。当她的眼睛不再注视着本王时，该如何博回。而今日，本王晓得，在你父亲自缢的那刻，我们之间便再无机缘。那个孩儿兴许是晓得这一点，方不想降生在仇恨内，选择了放弃这样的双亲。&rdo;她怔了怔，怔忡难语。&ldo;笑儿……&rdo;他探臂，指节抚过她的鬓。她秀眉一颦。&ldo;纵然是这般轻微的接触，也不能忍受了么？&rdo;他问。她忽然想看他此刻的表情，无奈灯光摇曳，昏暗难明。&ldo;你爱过皇兄么？&rdo;他突问。她摇首：&ldo;&lso;喜欢&rso;或许有之。毕竟，他一度对我真的很好。&rdo;连皇兄也比自己对她要来得好么？在这场情爱的角逐战争里，自己竟是付出最少得到最多的那个呢。&ldo;你是何时爱上司晗的？&rdo;他再问。&ldo;在知道他一直爱着我的那刻。&rdo;&ldo;……是么？&rdo;他失笑，&ldo;是呢，对你他的亲赖向来超过薄天，那份感情内早已含着一份爱意，是司晗一直用兄妹之情明划分际，方一直被忽略。当他越界，你便无从招架。&rdo;这个人……？她心生困惑，审慎凝觑。而他面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径自道：&ldo;在司晗面前，你依旧是笑儿。我和皇兄杀死的笑儿，惟有司晗可予复活。本王先前虽从未了解过你，却早已感觉得出。&rdo;这个人……到底怎么了？她在在是满腹疑云。&ldo;笑儿……&rdo;他摇首低喟，&ldo;这一生，你我就算两不相欠了罢？&rdo;她抿唇：&ldo;你……&rdo;&ldo;我为了皇兄的江山，害你失去父亲，失去孩儿，失去为人母的资格。本王以声誉、王位还有皇兄的江山作为赔偿，可够么？&rdo;&ldo;你……&rdo;确定自己是明亲王？方才，她以那段往事脱口而出，仅仅是为自保。在对方欲望正炽的当下，眼前闪过那堆与自己切身相关的血ròu，但凡尚未化身禽兽，当能偃旗息鼓。但，他这般宛如大彻大悟的行止，却着实令人毛骨悚然。&ldo;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rdo;他道。她屏息相待。&ldo;皇兄与母后，让他们寿终正寝罢。&rdo;&ldo;……你晓得你自己在说什么么？&rdo;她终于问出声来。他抚额一笑：&ldo;活到今日，当下居然是最明白的时候。&rdo;&ldo;……&rdo;她推测过多个结局，所有的结局内，不管是谁生谁死，谁存谁亡，惟独没有出现如此的明亲王。&ldo;本王送你出去。&rdo;他握起她的柔荑。因为错愕，因为震诧，她忘记抽回，呆呆随他前行。前方是一条幽长的暗道，隔着丈许才有一盏嵌在壁上的灯火照耀脚下路，遥遥不见尽途。&ldo;本王从不设想如果，也从不回首过去。&rdo;他道，&ldo;但在你回来后，本王竟然竟数次反复想过一件事：如果，时光退到薄家蒙难前……不过，从未得到答案。&rdo;掌心内那截皓腕腻不留手，他不由加了几分力道，&ldo;可是，当下本王却很确定，如果回到那时，本王一定带着你与你的父亲远避海外，找一个无人小岛落脚过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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