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日教导,平常上课嬉笑打闹没个正行的纨绔们也渐渐人模狗样了起来。只可惜总有几个歪脖子树,用多大劲儿也掰不回去。
&ldo;徐子恪!你那妹妹不是也在书院?&rdo;王业拉弦搭箭,对准树上的雀鸟。
徐子恪听到她就头疼:&ldo;别提了,她自己非要过来,没几天哭闹着找娘,我娘能让她回去才怪,活该。&rdo;
王业哈哈大笑两声,手一松,箭离弦而出,惊起一树鸟雀,一只没射中不说还害的梅花簌簌落了一片,箭头狠狠插入树干,没进去两寸有余。
王业脸都白了,急忙回头看有没有夫子在,看到没人后才长呼一口气,说道:&ldo;见鬼,又没射中。&rdo;
徐子恪笑道:&ldo;你赶紧拔下来,这闻人府的梅花可金贵着,让他们知道你拿箭射他们的宝贝,非让你抄十遍闻人家训。&rdo;
笑着笑着,徐子恪就见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绿色身影从一旁的竹林一闪而过,他戳戳王业:&ldo;嘿,你看。&rdo;
王亚正要去拔箭,疑惑道:&ldo;看什么?夫子来了?!&rdo;
徐子恪拍了他一巴掌:&ldo;不是!你看那&rdo;,他指向沈离经的方向,&ldo;那是不是个姑娘,就那儿。&rdo;
&ldo;还真是!这别是女院的哪家小姐偷偷跑来和情郎相会吧?&rdo;王业张大嘴,不敢相信地说道:&ldo;胆子可真大,这我得见识见识。&rdo;
二人不怀好意的相视一笑,收起箭就准备偷偷摸摸跟过去。
&ldo;去哪?&rdo;冷不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王业和徐子恪皆是汗毛一束。
闻人宴就站在他们身后,那位白胡子大儒秦喻在他身边,手上提了一把戒尺,面色阴沉地看着两人。
徐子恪立刻站直,&ldo;见过丞相,夫子好&rdo;王业连忙把弓藏到身后,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秦喻冷笑一声,指着王业:&ldo;不过刚下课,你们二人便射树取乐,顽劣小儿。&rdo;
徐子恪:&ldo;我还没来得及拉弦啊!我箭术哪有这么差能射到树上,跟我可没关系。&rdo;
王业:&ldo;你!好你个徐子恪&rdo;
不等秦喻再次开口,闻人宴问道:&ldo;你们二人方才准备做何事?&rdo;
王业瞪了徐子恪一眼,坦白道:&ldo;刚才我和这家伙看到男院有个姑娘,穿绿衣服的,她往后边的林子去了,我们准备跟过去看看她要干嘛。&rdo;
秦喻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ldo;真是胆大包天,竟敢违背禁令,女儿家不知羞耻&rdo;
徐子恪一直在打量闻人宴的神色,生怕他把自己赶出去,好在他的表情一直都淡淡的没什么变化,直到秦喻说话时闻人宴的眉头轻皱,片刻又恢复如常。
他忍不住在心里可怜那个被王业招出来的小姐,要是被捉出来训斥岂非要名声扫地。&ldo;丞相,兴许是走错了,就不必罚了吧。&rdo;
&ldo;秦先生,这二人便拜托你了,我去一趟。&rdo;闻人宴交代完后便离开,朝着不远处的小林子走过去。
王业忍不住嘀咕:&ldo;破林子除了焦土烂木头什么也没有,跑那边幽会,这不有病吗?&rdo;
秦喻一戒尺打在他手上,顿时留下一道红印,王业吓得大叫一声弹起来。徐子恪摇摇头不敢说话,只能认命陪着缺心眼兄弟受罚。
而沈离经拿完想要的东西就在假山旁停了一会儿,寻思如何解释裙上的泥土,还有那闻人熏,看她空手回来定是要哭闹的,干脆给她重新买一个。
树和假山把光遮得严严实实,她就坐在背光的草地上打量玄机符。余光扫过假山的阴影旁还投下一人的高大身影来,沈离经急忙把玉牌一塞站起来。
谁知她坐得久了,起来时眼前一黑站立不稳的晃了两下,那人伸臂将她揽住,扶稳后又松开。
仅仅是看到那白色衣袖,沈离经头都大了。
她现在真是忍不住感叹:怎么哪都有闻人宴?哪都有?!
&ldo;好了吗?&rdo;闻人宴沉眸问她。
逆着光的闻人宴身上笼着一层金色光辉,如玉般的容颜,白衣胜雪,沈离经恍惚了一下,觉得世人称他仙人之姿不是没有道理的。
&ldo;无事,多谢丞相。&rdo;她意识到自己和他的距离太近了,想起说闻人宴不喜别人靠近,尤其是女子,沈离经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他察觉到沈离经的动作,隐含着细微的抗拒,眸光不经意间暗了一瞬,很快又如常。&ldo;走吧。&rdo;
沈离经很诧异闻人宴不问她为什么出现在此,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又碰上了他,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问道:&ldo;大人不问小女为何在此吗?&rdo;
闻人宴停住脚步,&ldo;你要告诉我吗?&rdo;
沈离经:&ldo;&rdo;当然不啊。
她说出了那个早就准备好的借口:&ldo;我是过来捡纸鸢的,飞到了这边的树林。&rdo;大不了一口咬定不知道这是男院。
闻人宴清撇过她的衣裙:&ldo;哦,那你是在树林里摔了几跤,纸鸢也没找到吗?&rdo;
他的语气让然听不出喜怒,一时之间她也不知如何应答。
&ldo;还要吗?&rdo;
&ldo;什么?&rdo;她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ldo;你的纸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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