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日限期已到,苏海关下逞强,
君臣被困守锁阳,日夜翘首东望。
灶上炊烟早断,宁远侯府借粮,
丁山陪礼哄娇娘,难饱三军饥肠。
几句提纲道罢,书接上回。上回说的是元帅秦英带军来至千头岭,按下不表。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锁阳城内粮荒日紧,士气沮丧,军无斗志,将少征心。这一日殿下千岁李治升坐银安殿,和徐茂公、薛丁山商议如何解救燃眉之急。
李治说道:“如今苏海逼迫甚紧,程千岁一去又杳无音讯,不知到得长安否?救兵哪日才到?看来这是无望的了,咱们纵然不被杀死,饿也饿死了……”言罢,不由潸然泪下。他东望长安,长叹道:“恐今生难与父母相见了……”
徐茂公解劝道:“殿下不可伤心,据微臣屈指算来,程千岁已至长安多时,圣上闻知锁阳被困,焉有不急救之理,定然选拨精兵强将,日夜兼程来救,不日即可到达,万望千岁且放宽心,等待几日便了。”
这番话也不知说过多少遍了,怎么能解殿下的烦忧,眼看着限期已到,救兵毫无动静,说不定程咬金早已死于乱军之中,也未可知。这些天来,李治思虑着父辈创下的锦绣江山,不久将毁于一旦,不要说位登九五,重振大唐基业,恐怕还要做西凉王的阶下囚哩,一想到这些,他茶饭懒进,坐卧不宁,任徐茂公说得天花乱坠,他怎肯相信呢。
徐茂公刚欲再劝,忽有蓝旗官进殿启奏道:“启奏殿下,西凉大元帅苏保童,又在城下催逼战表,请令定夺!”
李治一闻此语,不由心中一震,惊道:“不是距离准限还有三日么?为何苏保童今天便来催逼?”
徐茂公道:“莫非那苏海反悔了不成?待微臣陪殿下上城楼上看看如何?”
李治无奈,只好在徐茂公、薛丁山陪下,登上东门城楼,往下一看,但见苏保童立马横刀,冲城上一指道:“唐太子李治听了:据本帅指限之日还有三天,你君臣速速做好献玉玺的准备,三天后本帅定来索取降表,倘有迟误,即刻攻入城中。取尔等首级!”说罢,转马回番营去了!
只这一吓,殿下便如痴如呆,木然而立,再也无一句言语。只是久久地望着长安方向,低吟感伤道:
东望长安关万重,山川林立亦秋风。
孤城空落千滴泪,不见皇朝一救兵。
吟罢,嘘吁嗟叹不止。
徐茂公劝道:“殿下不可如此,据限期尚有三日,臣料救兵必到,快快回殿歇息去吧?”他看看日影道:“殿下也好该用午膳了。”
“唉!”李治又长叹一声道:“哪里还有午膳?早晨听御厨奏说,已经粒米皆无了!”
徐茂公何尝不知:军中已断粮三日,整天以草根树皮充饥,战马把木槽都啃破了,只是怕殿下忧心,故而未报,既是今日殿下尽皆知晓,只好商议道:“听说樊梨花营中尚有一点粮草,只须烦薛状元……”
他知道薛丁山怕见樊梨花,故而把话又咽了回去。
可是徐茂公一提醒,李治便想起樊梨花来了,因她一直重病在身,前几个月多拨了些粮草与她。况且又有从寒江带来的许多粮草,未必一时用尽,这才对薛丁山道:“薛状元,就麻烦你去一趟吧,一来探病,二为借粮……,夫妻间有点儿不和,说开就好了。”
薛丁山暗道:“苦也!想当初三贬樊梨花回寒江,故而将她气出一场病来,今日千岁殿下要我去借粮,能借得动么?自己又有啥脸面进她大帐?倘被她羞辱一顿,岂不无地自容了?但是,既有殿下旨意,又怎能抗旨不去呢?”想来想去,还是皱着眉头迈步下了城楼,直奔樊花梨府门而来。且说樊梨花自被薛丁山三贬寒江之后,因无人抵挡苏保童,殿下才又派姜须,把她接进唐营,胜了苏海一阵,振作了唐军的士气,李治遂叫薛丁山去营中给樊梨花赔个笑脸,认个错,夫妻重归于好也就是了。不料薛丁山碍着状元的面子,执意不肯进营陪情,于是樊梨花就装起病来,指望薛丁山前来探病,以叙夫妻旧日之情。谁知这薛丁山只有保驾之心,却无贪欢求乐之意,还是一直没有来,原先这樊梨花是装病来着,现在一急一气、一恨一怨,毒火上升,遂真的酿成一场大病,卧床不起了。
这病既非感冒伤风,也不是气血失调,而是想汉子、恨汉子的怨恨之症,除了薛丁山来,是谁也治不好的。
这天忽闻薛丁山进了府门,不觉精神一振,暗想道:“冤家!你到底还是来了!但又一转念:这薛丁山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前来探病是何道理?哦!我知道了,定是快到了百日之限,后天苏海该来催讨玉玺了,那程千岁至今未回,救兵的音讯皆无,殿下必是着了急了,遂命他来看看我病好了没有,若是病势好转,定然又求我去和苏海对敌。可是那苏海力大无穷,武艺过人。侥幸被我赢了一阵,可如今我又气血两亏,身体十分虚弱,怎能是那苏保童的对手?”她想了想:哎,有了,何不出个题目难难那薛丁山,一是发发胸中的怨气,二是倘若丁山受不得作弄,赌气回去也未可知,想到这里,忙提笔写下一幅对联。令丫环贴在门外。
薛丁山进了府门之后,也不必叫人通禀,直奔上房而来。府里的人谁不认得他是姑老爷薛状元哪?还有敢拦的吗?可他自己却在门前站住了,因为他看见门上只贴了一个上联道:
既贬之又弃之何苦来见。
薛丁山暗道:“樊梨花呀,樊梨花!你这是诚心想拒我薛丁山于门外呀!你也不想为夫的难处,我是奉了旨来的,岂能因有这一联谴责之词,我就可以抗旨不见你了吗?”
他在门外愣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脸红一阵,又白一阵,暗责自己的不是,若非自已冷落了她这许多回,也不致怨恨至此!
低头见门旁的凳子上,还放着纸笔、砚台,于是薛丁山挥毫写道:
既来之则安之情愿受责!
早有丫环把薛丁山的下联告诉了樊梨花。樊梨花心中的怨气就息了几分儿,但想不能就此便宜了他,遂又叫丫环门外挡驾。
薛丁山刚欲掀帘进门,忽被丫环挡住道:“哟!这不是大将薛状元吗?真是一棵树上结梨杏,天大的怪事呀!放着殿下你不保,上我们娘们这儿来干什么呢?”
薛丁山忙道:“听说夫人病了,特意前来看看。”
“哟!我们夫人她是今日病的,还是昨日病的,状元老爷怎么才到呢?”
“咳!军务在身,鞍马劳顿,哪得闲暇前来拜望啊?”
“既是状元老爷这等忙碌,还是回去吧。莫要我家小姐误了将军的军务大事呀!”
小丫环因得了主事的嘱咐,往门里一横,双手抱肩,横竖不准他进来。
“我不与你理论,你且告知你家小姐,就说薛丁山前来探病,她若不肯见我,我当然不会赖在这里!”薛丁山还是再三忍耐着。
“不必告诉了,我们夫人她听说你来了,登时气得柳眉倒立,杏眼圆睁,恨恨地说道:‘速叫他薛丁山回去!莫要他来把我气死!’你听听,我们小姐怕你给气死喽,所以不见!”
薛丁山闻言,心下起火,眼里生烟,一跺脚道:“既是樊梨花如此绝情,不见也罢!”说罢气呼呼地往外就走!
樊梨花在屋里听得明明白白,听那薛丁山要走,可又急了,好容易把他盼来了,怎能让他就走了,于是唤丫环道:“快叫你家状元爷回来!”
丫环道:“小姐又……啥!怎么又叫他回来?早知如此,奴婢何必得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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