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怕?我会怕什么?&rdo;我说:&ldo;我以为宁先生此次召皓然前来是为了商谈公事。&rdo;
我急于改变话题,是因为气氛已经超出我的控制。而我讨厌被动的感觉。
&ldo;公事?&rdo;岚重复,语气竟有点不屑:&ldo;是啊,我怎会忘记,原来你我之间还有公事。&rdo;
我皱眉,什么时候开始,岚已经用这种口气说话。
岚不以为意,他轻摇着酒杯里的酒,说:&ldo;好,我们来谈公事。皓然,你擅于出卖情报,我想知道,要是什么样的价钱,才买得起你独家的内幕消息。&rdo;
&ldo;皓然并没有任何情报可以出卖。&rdo;我说。
&ldo;是吗?&rdo;岚说:&ldo;真是可惜,皓然,或许你不相信,我会是一个阔卓的买家。&rdo;
&ldo;那样真是太好了,不如宁先生考虑一下买别的东西,皓然一定十分乐意出售。&rdo;
谁料岚却轻哼一声,他问:&ldo;严皓然,你早已一无所有,尚有什么可以出卖?&rdo;
我不作声,岚继续说:&ldo;那次新世纪收购失败,最失望的人是你吧。&rdo;
我看着岚,他似乎什么都知道。
岚对我说:皓然,现在根本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
除了我。
现在没有人可以救得了我,除了岚。
他的确是这样说的。
我问哲:&ldo;如果有人愿意出三亿六千万为我赎身,然后我离开你,你会不会寂寞?&rdo;
哲看着我,笑得似是而非:&ldo;皓然,你这样说是不是在勾引我?&rdo;
我吓一跳,夸张地说:&ldo;唉呀,看得出来吗?&rdo;
勾引你?你想得美。
&ldo;有人愿意出三亿六千万为你赎身?严皓然,你以为你是谁?&rdo;哲不以为然:&ldo;现在是下午一点二十分,做梦还嫌太早。&rdo;
我不语,这家伙竟敢小看我。不是没有人愿意的,象姜婷,她就愿意。
在我被出借的这段时间,我在岚的公司里拥有私人的办公室。
我一直称呼他为宁先生,他叫我皓然,在外人听起来,没有任何不妥。
岚坚持要我的图每做好一个步骤就要亲自拿给他看,我自嘲地问:
&ldo;怎么,初稿你早已看过,还是信不过?&rdo;
岚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我说:&ldo;皓然,工作的时候我从来不开玩笑,宁氏投资在此次计划的数额庞大,我希望清楚地知道我所用的每一分每一毫都建设在什么地方。&rdo;
我唯有噤声。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以为他一时三刻召我去见他是因为他有私心。
看来是我低估了他亦高估了自己。
岚对我说:&ldo;皓然,这里我不明白,希望你能留下来解释一下。&rdo;
我看了一眼他指着的地方,我说:&ldo;宁先生,现在已经夜深,我们可否明天再继续研究?&rdo;
&ldo;夜深?&rdo;岚看了看表:&ldo;现在不过是晚上九点而矣,距离夜深还有一整晚的时间。&rdo;
最怕遇着工作狂,这种老板希望自己的员工最好二十四小时候命,还得全副武装。我只不过是他借回来的候补,竟也不能幸免。
我只好留下来,对着自己的设计图,象上课一样,给听不懂功课的笨学生说这里要这样这样,那里又要如此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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