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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ldo;您的电话号码没有变吧？&rdo;

&ldo;已经改了。&rdo;梯莱特告诉他另一个号码。&ldo;我坐在这里等着。&rdo;

当他走上凉台时，她转向他，脸色开朗起来。&ldo;他们又打下两架。我们的夜班战斗机一定没有睡觉。至少，我们捞回了几架。&rdo;

帕格凝望着外面奇妙的景象：熊熊烈火、探照灯光、熄了灯的城市上空冲天的红色和黄色烟柱。&ldo;在华盛顿，我给你出过好主意。也许你认为那是个好主意吧。&rdo;

&ldo;是啊，真是这样。&rdo;她用眼睛探询着他的目光。&ldo;谁给你来的电话？&rdo;

&ldo;到屋里去。我现在要喝点酒。&rdo;

他们坐在通向凉台的敞开的落地窗旁两张扶手椅里。他朝前俯着身子，用臂肘撑着膝盖，双手捧着酒杯。&ldo;帕米拉，

英国皇家空军明晚要轰炸柏林。看来已经请我去当观察员了。&rdo;

帕米拉的脸在黯淡的灯光下绷紧了。她咬着下唇，凝望着他。这种表情并不讨人欢喜。她的眼睛象猫头鹰一样瞪得滚圆。&ldo;我知道了，你去不去？&rdo;

&ldo;我正在考虑。我认为这是个混帐的馊主意，梯莱特少将也认为这样。可是，他同时又转达了这次邀请。我不得不接受，否则我只有溜走。&rdo;

&ldo;奇怪，他们为什么要请你，你又不是空军。&rdo;

&ldo;你们的首相先生见到我的时候随便提了一句。他显然记忆力很好。&rdo;

&ldo;你想听听我的意见吗？&rdo;

&ldo;我正要问你。&rdo;

&ldo;拒绝他。迅速、坚决、彻底地拒绝！&rdo;

&ldo;好，为什么呢？&rdo;

&ldo;这不是你份内的事。特别不是一个美国驻柏林的海军武官份内的事。&rdo;

&ldo;真是这样。&rdo;

&ldo;你活着回来的可能性是三比五。这样太对不住你妻子了。&rdo;

&ldo;我起初也这么想。&rdo;帕格说着，停顿了一下，从凉台的门朝外望了望。夜晚，高射炮砰砰作响，探照灯的蓝色光束划过夜空。&ldo;不过，你们的首相认为我走一趟说不定还有点用处。&rdo;

帕米拉&iddot;塔茨伯利生气地把手一挥。&ldo;简直胡闹。温尼1对于作战这方面永远毕不了业。他大概自己想去，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很久以前，他在南非毫无必要地被俘了。五月和六月份，他一次又一次地飞到法国，得罪了将军们，他上前线露了露面，给自己找来不少麻烦。他是个伟大的人物，可是这是他的许多缺点之一。&rdo;

1温斯顿的昵称，指丘吉尔。

维克多&iddot;亨利点上一支香烟，深深喷了一口，用手指不断翻转火柴盒。&ldo;我应该很快给梯莱特将军回电话。我还是挂电话吧。&rdo;他走到电话机旁。她连忙说：&ldo;等一等，你怎么说呢？&rdo;

&ldo;我准备接受。&rdo;

帕米拉鼻子里大声吸了一口气，说：&ldo;那你为什么要来征求我的意见呢？&rdo;

&ldo;我想，你也许会提出一个我没有想到的很好的反对理由。&rdo;

&ldo;你自己提出了最好的反对理由。这是件蠢事嘛。&rdo;

&ldo;我并不坚持。我的工作是搜集情报。这可是绝好机会。这里还有点讽刺的意味，帕米拉。美国海军没有参战，我到这里来看看你们打得怎么样。问题在于，我怎么插手呢？这个问题我是逃避不了的。&rdo;

&ldo;你考虑得太多了。你的总统对此会有什么意见呢？他叫你上这里来送死吗？&rdo;

&ldo;事后他会祝贺我的。&rdo;

&ldo;除非你真能回来接受祝贺。&rdo;

当他重新去拿话筒的时候，帕米拉&iddot;塔茨伯利说：&ldo;我要去找弗莱德&iddot;费林作伴，或者找跟他一样的人。&rdo;这句话使帕格的手臂停住不动了。她说：&ldo;我是非常认真的。我想念台德想得厉害。我不能忍受再失去你。我爱慕你比你想象的深得多。我并不是道德的化身，你要知道。你把我完全看错了。&rdo;

他看着这个生气的姑娘，自己脸上皱纹更深更重了。他心跳得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ldo;我要说，乘人之危是很不道德的。&rdo;

&ldo;你不了解我。一点也不了解。在&lso;不来梅号&rso;上时，你把我当成一个女学生看待，你的看法从来没有真正改变过。你的妻子不知用什么办法使你二十五年来一直保持这么单纯。&rdo;

维克多&iddot;亨利说：&ldo;帕姆，我确实想，我不会命定要在乘英国轰炸机飞到柏林上空时被击落。我回来再看你。&rdo;

他给梯莱特打电话，帕米拉气愤愤地睁大了眼睛。&ldo;笨蛋，&rdo;她说。&ldo;苯蛋！&rdo;

第三十三章

一个身穿油污罩衣的青年从敞开的门口探进头来。&ldo;先生，飞行前的训令已经在b飞行员室开始了。&rdo;

&ldo;就来。&rdo;帕格说着。连忙系上他不熟悉的管子、钩子和带子。飞行装太大了。这套衣服长久没有洗过，散发出一股汗臭、油泥和烟草的气味。帕格迅速套上三双短袜。登上羊毛边皮靴，靴子也太大了。

&ldo;这些怎么办呢？&rdo;帕格指着他折好放在椅子上的雨衣和花呢衣服说。

&ldo;您回来的时候，还会原封不动放在这里的，先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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