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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章主播（第2页）

"做都做完了，挺好看啊，毕竟是做的还能像真的？"

就这样在家呆了两个月，发现眼皮从肿了到消肿之后是下垂的，压着睫毛眼角还有一个疤痕，我当时也以为是正常的，但是后来又做了一次双眼皮，才把睫毛调上去，原来整容并不能使人变很漂亮，沉淀之下画着漂亮的妆，眼睛只是加了一个褶皱，并没有呈现自己想要的效果，一年之内不能做修复，以为恢复时间太短，又过了半个多月，眼皮还是下垂的，最近不敢化妆也没有工作。

"午夜前醒来，迷惘如海，繁星忘了灿烂。"《少年他的奇幻漂流》

时间不知不觉度过了夏天，过了九月大专开学，三加二的教育中，实习期经历的事情让我内心变得成熟，带着耳机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我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干什么，想要去做的事，因为阶级金钱却做不到，普通家庭的我根本没有追逐梦想的权利，这样想着被推着走到人生中的今天，心空空的想着怎么才能解脱，恍惚中看着手机中的阿信，听着五月天的歌，继续被一双手推着在人生的路上前行，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在何方。

"你好好学，两万多不容易啊"

"200块钱才半个月怎么就花完了"

深夜阿信的动态传来，恰好国庆节，一杯深色可乐的脸，还有满桌子的甜点，喜欢阿信的模样，练着每一首歌，刷着演唱会的照片，每一个舞台上的阿信都如此耀眼，崇拜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上这个大专，并不喜欢也不打算做学前教育。

随着开学踏进那个校园，金钱是一个难题，什么都是一个难题，就连同学之间的人际关系都是一个难题，我痛恨所有一切让我痛苦的东西，我最终选择了放弃这一条路，我只是想要依赖一个爱我的男生，学历并不是特别重要，高学历的女孩子都要嫁给需要她工作的老公，真正爱我的男人，会像阿信说的不在意学历阶级工作一切，只不过我还没有找到，这样想着最后还是先逃离了复杂的学校。

十月十号

"我要退学"

"学的好好的你退什么学囊"

我报的是三加二，两年交学费两万多，送我来大专的是我父亲，那天进来校门交了钱之后就一直跟我诉苦，说家里没有什么钱，然后每个月都给四百生活费，那段时间出去跟同学买衣服买了件一千的风衣，父母生活费一个月就四百，让我有了辍学去工作，然后离家远一点的想法，那时候我在学校待了一个多月，反正我也不想再提起这段经历，也不想再去那个学校，学校的东西都是我中专学过的，毕业之后不打算从事这份工作，我又没办法从事跟音乐有关的工作，就没必要继续学习了吧，就在过完十月一国庆节之后，我回了家，只是想当下不想再因为钱，被父母永远在说亏欠他们。

全球巡演已经开始，又是马来西亚，望着飞来飞去的阿信，我曾经也想可以变成歌手，也实践过一段时间，那时候直播是一件很火的事情，无数平台涌现，于是在家养伤的我，也燃起来了主播梦，或许从主播开始，就可以有很多粉丝，也可以被很多人喜欢，然后我就可以成为一个很多人喜欢听我唱歌的人，下载软件买了设备在家直播，之后的时间里做了一段时间主播，双眼皮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偶尔有点肿，每天可以画着大浓妆，坐在摄像头面前，这样开始一条新的道路。

回家的时候是十月中旬，我每天就是待着，因为做完双眼皮之后，突然没有什么目标了，自己还是没有变漂亮，只是多了个双眼皮，但是我不是歌手跟明星，我不需要面对路人的镜头，我只需要

人生有限公司演唱会还在继续着，划过一段段视频，聆听一段段音乐，寻找新的人生信念，短暂的人生目标才有支撑下去的勇气，天空海阔的世界，手机中将世界传递到眼前，现实中苟且角落中，世界越庞大，个人越渺小，我在井底看别人描绘的虚假蓝天，无论阴天下雨都只有一个井口的大小，谁也不知道真实的一面，残酷被隐藏在美好下面，美好也存在与残酷中央。

随着天气逐渐凉爽，妹妹开学一段时间了，我还一直在家里待着养伤，第一次做双眼皮当成大事在家养着，逐渐不再炎热的天气，十月一的假期之后又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逐渐关了风扇，穿上了长袖，手机上又上新了阿信的图片，还是老样子，阿信的脸还是那副童年的模样，有种逆生长的感觉，举杯一起庆祝的模样，一只手在脸旁，另一边不知名的饮料，微笑的模样是我心里的样子，羡慕阿信可以像太阳一样在前方不停往前，崇拜中带着爱慕的望着图片中的阿信，自己一个人在家练着歌。

从一开始我就跟别人不一样，这路是通往何方与我无关，我就像一个道具，冥冥中无形的一切推动我的思想，不要再去想父母说的未来，死亡或许就在明天，不如想好今天的目标，完成后体验今天的喜悦，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我，不想去看那个更大的世界，只要把心变得麻木，就还能度过今天，又怎么去追逐别人说的明天，那句明天只会加重精神的痛苦，而父母永远不会改变，明天只会让我的精神更加痛苦，而五月天可以让我活下来。

即便碌碌无为却能像稻草一样，不至于马上死去，，无数个想离开的日子，又有一种对峙将我拉回现实，告诉我时间没有到，我还要继续承受精神的痛苦，在每一个压抑的日子里，不是父母说的对我多好，而是五月天陪伴我长大，从听到三个傻瓜那天起，就是歌中存在的力量一直支撑我走到如今，再走向未来。

"欢迎小哥哥来到直播间"

"小哥哥，给刷个礼物呀"

那时候就注册了一个单人的主播号，因为喜欢唱歌，所以在繁星直播，也没有绑定公会之类的，其实主播并没有想象中挣钱，第一个月我就拿了三四百块，因为是个人主播，所以我的是纯收入，第二个月跟第一个月一样，我就是坐在电脑前面，摄像头的美颜一开调一下都很漂亮，也有几个人会固定过来跟我聊天，很多人是跟直播时候遇到的大哥谈恋爱，她们都普遍很漂亮，那时候总觉得作完双眼皮我变漂亮了，会不会就有男生喜欢我了？

随着天气再一次越来越冷，十二月六号的长篇大论，没有再次给自己庆生的阿信，评论区写满了生日快乐，提前到未来庆祝着来年五月天二十岁的事情，没有今年阿信生日的图片，家里开始烧暖气，但是抵挡不住严寒，起床要穿保暖，一天又一天，偶尔开个直播坐在那里一整天，就算没有人看没有礼物，但是可以算是对音乐的一种学习，可以在没人的时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唱歌，偶尔休息不想直播的时候，就撂挑子不播了。

而我最开始直播，也是为了像其他女孩可以有那么多喜欢自己的人，认可自己夸奖自己，然后就有一个真心喜欢我的男生，可以与歌词里写的那种男生谈恋爱，从小父母就一定要女孩有个好工作，找个好对象，但是看女生工作的男生，喜欢的是这个女生还是女生的工作？女主播遇到的最起码都是给自己刷礼物的男生，不用女孩子有什么好工作，真正的爱就是无论女孩什么样都喜欢。坚持了一个多月逐渐失望，到第二个月依旧如此，直播行业是一个很内卷的行业，无论走到哪儿都需要人脉、口才、金钱、关系、美貌、这时候我的认知还是是不是自己不够漂亮，而这时候有个公会的人来到我直播间。

"你这播了几个月了"

"两个半月"

"那我看你这榜怎么还这么一点点，你要不要来我们工会发展？"

"你们是哪儿？"

"你加我q，我们是yy的。"

之后我选择了加入了他们公会，去了另一个平台直播，他说的加公会比不加公会要好，不清楚直播行业是什么，于是转去了他说的平台公会。

最近经常传来阿信的动态，叮叮当当的响着，下了播基本一整天不用出自己房门，看阿信带着头盔只有俩眼睛的图片，不知道那是在哪里，只露出两个眼睛的阿信，一瞬间都以为是工地上盖房子的建筑工们，又是伸出一根手指，斜斜指着画面外面，阿信纤长的手格外好看，黑色帽子白色口罩中阿信的眼睛，看起来只是个年轻人，总是在阿信脸上只能看到快乐，即便只有一点漏出来，也能带来开心的感觉。

当加了公会，这就像一份工作，每天固定着时间直播，开始的日子蛮轻松的，只不过直播时候会有比个人直播要多的游戏，初次直播只能跟着其他人的直播学习，他们让做什么，我也就做什么，也有不舒服的事情，不能随便唱五月天的歌了，总会有工会的人教说没人时候就唱歌，有人时候就聊天，本来开直播为的是有人喜欢听我唱歌，然后会因为我唱歌喜欢我，但是现实是看直播的多数都是思想不正当的人，总是想从聊天里找一种存在感，不过也算是一段经历，所以通过聊天也可以接触不少人的类型，但是也没什么说会刷很多礼物的人，平常就是有可以正常聊天的人，就正常聊天，如果不正常的话，就无视掉这种人。

时间打着旋飞走了，坐在电脑前的过往中一个片段的我，依稀还记得中专时候的零碎时光，而这个片段中的我，也是现在的我记忆中的一段零碎时光，现在的我也不过是未来的我记忆中的一段零碎的时光，上一秒的我都是过往，现在永远追不上下一秒的我，所有我们同时均速前进，将人生组成一个圆圈，更何况圆圈中越来越远的零碎片段，只剩一小段回忆，没有任何情绪，就像看电影时迅速浏览过的观影，只留下那星星点点的并不精彩的桥段。

五月天的演唱会依旧继续着，在床上带着耳机听着阿信声音，温暖抚慰着我的内心，继续划着手机，那个粉色的房间，阿信就在海绵宝宝身边，望着满地的粉色玩具，又一年的一月即将开始，我们又开始告别了昨天，每一站都是一场经历，追逐中抛弃过往，又会迎接新的风景，在阿信的陪伴下度过十二月，轮回中再次开始新的过程，望着文字中的莺莺细语，思考着下一站我将航向什么地方，一边思考一边前行着。

开年一月的春天宅在家，由阿信转发的动态相伴，长篇大论中诉说心事，最后一句新年快乐，看着歌词体会其中的力量，望着v的一幕幕，不停温故而知新着那些歌词，每一句都令人深陷，不知不觉过去一天又一天，每天望着v中的身影，枯燥的时间有了一些兴趣，说实话在这之前我很迷茫，我这样的人，应该到达什么样的远方，那时候十八岁的我对前途一片渺茫，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工作，就这样带着耳机，好像就可以逃离这个世界。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悲伤的文字袭来，不知道何时我也会从人间消失，阿信的文字描述着那天的情况，手机这头在开春的忙碌中沉默，突然对生命有了一种不信任，脆弱的身躯熵会降临，无论有什么梦想、执着、念头又有什么用呢？随着文字我不停想着，当我老了到达生命的终点，我会是什么模样，会是碌碌无为的一生，还是拥有一些值得我回忆的事情。

难道就因为生命的短暂，就应该像别人一样平庸一生？我不停疑惑着我应该走像何方，与其在原地默默守候，不如大步向前，熵的降临让身躯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痛苦，而原地踏步也只是无病呻吟，不如即便早一步离去这个世界，也要去追寻一些自己喜欢的事，不想被囚笼束缚住的手脚，我不停的思考，在阿信文字透漏出的悲伤中，我将悲伤变成心口的伤，再将伤变成茧，没有路就到处去乱闯，熵的痛与路的痛没什么不同，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往前走着，现在回不了过去，我们无法后悔从不回头。

元旦之后，在练团编曲中时而探头阿信的动态，隔段时间会出现打个招呼描述阿信在干嘛，而我也忙碌了一段时间的新职业，从入门的好奇到无趣，对现在的生活并不再有兴趣，望着阿信的相片视频，我开始质疑着这个行业，犹豫着是放弃还是继续，只需要一个点，我就会放弃，再没有曾经的兴趣，没有人会喜欢真实的我，这种想法不停的浮现，时而停播，就只想做自己，而纠结着我究竟想要的，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恍惚中又到了三月。

就在这时，人生有限公司继续启航，重新到达一站又一站，轮回中五月天不停画个圈，所有落脚处都在我周围，望着阿信所去的地点，那些遥远的地点是五月天支持梦想的声音，而我一直寻找梦想的入口，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梦想不可能实现，而我又一次被打回原形，无数次想要从人海挣脱，如果去一个只有我自己的世界，由我自己来给我自己目光，游客不停来了又走，不会有人为真实的我停留，望着手机中曾给我勇气的身影，我重新思考，不停思考，一直到大脑崩坏，而又重新连了起来，更加冷静，更加沉默，继续抬起头，用比上一个我更冷漠的目光看着世界，先打造一个城堡，在没有路的人生中，冷冷观望。

"你小号去给其他工会的男主播刷钱，也不给我刷"

"我给其他人刷钱怎么了？那不是我自己的工资吗？"

那个工会的会长是个男的，这个工会是刚成立的小公会，前两个月工资都用来买设备了，一个四千多的声卡还在我家，第三个月工资三千多，我以为换一套设备，换一套好的声卡，我就会变的唱歌好听，也会有人喜欢听我唱歌，会喜欢我，但是就算换了声卡之后，大家还是更喜欢看惩罚游戏之类的，发现没什么改变之后，这种想法完全破灭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你不直播了？"

"我不干了。"

"你说不干就不干了，你上线"

我关注了一个唱歌很好听的男主播，在他唱完后就刷了几百块钱，用的是小号，之后被那个会长知道了，把我叫到他直播间之后，就开始说我给别人刷钱的事。直播用的东西也都扔在哪儿，不播的当天他就给我打电话发讯息，我拿我自己的工资，管他们什么事，到现在都难以理解这种人，开直播骂我的时候一个字比一个字难听，之后打电话又让直播，每天直播十几个小时，挣得也不比别人多多少，里面玩的小游戏有时候也是龌龊的很，把所有直播软件卸载了，而之后一段时间因为快开学了就一直没工作，躺平的日子里就是每天打游戏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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