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妈妈回来了,小雨要跟妈妈去大房子睡了,好不好?”
温雨再次跟那个她还没叫出口的妈妈对视了,就那一瞬间,她看到那个梳着长长的辫子的女人,眼底的不快。
其实温雨才四岁,哪里看得懂人眼色。只是打心里觉得这个妈妈怪怪的,她不抱自己、也没有朝自己笑,甚至眼神也让她怕怕的。
所以,她抱着爷爷的脖子摇了摇头。
“这……”
几人皆是一愣,后来还是爷爷抱着温雨先朝前走,
“爷爷,我不……”
声音低地跟小奶猫似的,爷爷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
“我们不去,爷爷带你去拿干树枝,明天做饭没东西烧了。”
温雨信了,干树枝和草垛都在楼房的小院子里,从草垛到门口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
一路沉默,妈妈拎着包先他们一步进了屋子,看到门关上,温雨这才松了口气,只等爷爷捆好干树枝就回去。
就在她背对着门的方向蹲在地上玩的时候,被人从身后突然一下抱了起来。
“爷爷!”
小温雨被吓了一大跳,高声喊着爷爷。
抱着她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禁锢着她,又毫不留情地拍了下她的头,不耐烦地中性嗓音在温雨的头顶响起。
“别吵,烦死了!”
是她妈妈,温雨安静了一瞬,扭头就看到爷爷准备走,又慌了。
她不懂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只知道她怕这个妈妈,怕跟她待在一块。
“爷爷!!!”
温雨被妈妈带进了屋里,反锁了门,想来温雨也够不着门栓,便直接将温雨往床上一扔,不再搭理。
温雨第一时间从床上爬下去开门,她是真的够不着也没有力气,又跑到窗户那里,爬上了窗户下的椅子。
窗外,爷爷站在门口,正往向温雨这里。
温雨好像一下看到了希望,抓着窗户的护栏哭喊着,
“爷爷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
“爷爷我怕!”
“爷爷!!!”
可是,爷爷最终还是狠下心转身离开,温雨哭到声嘶力竭。
没有人能感受到她当时眼睁睁看着爷爷把她丢在“陌生人”这里转身离去时的那种难过、绝望。
而那个所谓的妈妈,在看到爷爷彻底离开后,一个巴掌就朝着温雨的脸上打了过去。
“闭嘴!”
都说小孩子从五六岁才开始记事,可温雨五岁前也记得,只记得这一幕,哪怕她现在都二十五岁了,她也永远都记得那一幕、那种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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