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听后,脱口而出:“丁老板!”周景清点了点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导演说,“除了我,只有他知道微型摄像头安装在哪儿。”“吴导,帮我叫丁老板过来吧,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还需要当面对质,才能证实。”周景清说。“好,放心,”导演掏出手机打电话,“我马上叫人。”视频丁老板接了电话,很快来到片场。导演找了一间暂时用不上的房间,里面只有他和周景清。丁老板进房间后,也不拘束,拉开椅子在桌旁坐下,正好和周景清面对面,还朝周景清咧嘴微笑。周景清从丁老板进屋后,就一直在观察,没发现丁老板有什么不对劲。“丁老板,”导演先开了口,“找你来是有件事想问你。”丁老板将目光转向导演:“什么事,您问。”导演却不再说话,朝周景清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周景清来说。周景清从脚边拎起礼物袋子,放到茶桌上,开门见山:“丁老板,礼物还给你,之前的礼物,我会让助理折算成钱补偿你。”丁老板看了礼物袋一眼,又盯着周景清,目光灼灼,说话也不再掩饰。“送你的,你不喜欢吗?”“不喜欢。”周景清直截了当。“那好,”丁老板拿回礼物袋子,说,“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你送的我都不喜欢。”周景清没给人机会。“为什么,是嫌弃太便宜了?”丁老板一咬牙,说,“那我给你钱,十万够不够?”周景清皱起眉头,问:“你是在买鸭子吗?”“你们不是都喜欢礼物和钱吗?我打赏过很多主播,他们都很喜欢,我说什么,他们就会做什么,钱多了,睡一觉也不是不行,那不就是在卖?”丁老板说得理所当然。导演听得目瞪口呆。周景清强忍住打人的冲动,说:“我和他们不一样。”丁老板点头赞同:“你是和他们不一样,你真人好看多了,有些主播直播上看着像天仙,见了面又老又丑,做了都不得劲。我天天在监控上看你,你真人比视频里好看。”周景清一点都没有被夸赞的开心,反而觉得恶心:“你的意思是,你送我礼物是想和我上床?”“不,”丁老板这次却否认了,“不全是,我送你礼物,是觉得你很特别,我很喜欢你,想让你开心。”纯爱战士啊!导演在一旁吃瓜感慨。“你的行为让我很困扰,请你停止。”周景清说。“我只是送礼物,连名字都没留,你可以当做不知道谁送的。”丁老板提议。周景清不想再跟丁老板拉扯:“若你不停止,我就报警,从你进屋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录像了,我不会再收你的礼物,也不可能答应你任何要求。”丁老板依然困惑,以前他也这么做,不论男女,从没失手过,在他看来,明星又如何,不过是高级一点的下九流。“是不是因为有旁人,你才这么说?”丁老板问。油盐不进啊!导演指了指自己,说:“那我走?”周景清摆了摆手,说:“吴导,您别瞎起哄。”“我听说你也是有金主的,那这种事,不是习以为常?”丁老板接着说。周景清沉下脸:“这是造谣,我也不是出来卖的。”丁老板见周景清生气,退了一步,说:“好吧,我不会再送礼物了。”“把所有的监控都拆回去。”周景清补充。丁老板看向导演。导演自然站在周景清这一边:“对,对,我们不租了,今天就拆走,租金马上给。”“好。”丁老板没有多说什么,拿着礼物袋离开。导演感受到周景清的低气压,不想招惹,起身找理由离开:“事情解决,我要先去开工啦。”导演起身要走,被周景清揪住后领子。“一起。”导演:“……”不敢拒绝。片场有很多贵重的器具,剧组重新找了一家电器行租借监控。周景清上妆时,仔细照了照镜子,问杜伟华:“这张脸,好看吗?”杜伟华立马回答:“好看啊,帅炸!”“以你性取向来看,会想上吗?”周景清又问。杜伟华没想到周景清会问这个,尴尬回答:“黎哥,我是下面那个,撞号了吧?”“什么号?”周景清不解。杜伟华解释:“0和1啊,上面是1,下面是0,黎哥你长这么1,我啃不动。”“是这样吗?”周景清又指了指一旁的秦江,说,“那秦江也是1?”杜伟华继续解释:“他不是这个圈子的,不能这样分类。”周景清总结:“所以这张脸在这个圈子,算是好看的,会让人有欲望?”杜伟华说:“黎哥,你这张脸,不管在哪个圈子,都是好看的。”周景清又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脸,下结论:“确实挺好看的。”难怪丁老板一眼就看上了。周景清刚拍完一场戏,就收到洪青娇的电话轰炸。“明黎,网上那些视频是怎么回事?”“什么视频?”周景清问。“看画质和角度,应该是监控视频。”洪青娇说。监控视频?那只能是丁老板了。周景清说:“剧组租借监控,应该是监控老板放出去的。”“他放的视频都有你,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洪青娇问。“之前送礼物的人,就是他。”周景清说,“今天刚和他挑明,许是他心有不甘。”“那我明白了,”洪青娇说,“目前的视频内容没什么负面舆情,就是剧透了你的角色造型,我已经先投诉举报,应该很快就能删除,不过不清楚他手中的其他视频,有没有不利于你的内容。”周景清略一回想,说:“除非他剪辑拼接,否则我能保证没有。”“好,我信你。”洪青娇说,“剩下的交给我。”周景清挂完电话,上网搜索关键字,一眼瞥见十来个视频,而且还在增加。视频内容确实都是“陆明黎”,大部分视频中,他拿着剧本安静地坐在角落揣摩角色。甜梨粉丝们又欣喜又担忧。欣喜可以看到偶像,担忧角色被剧透,会影响偶像的电影。陆明黎显然也看见视频,打电话过来询问:“景清,网上的视频是怎么回事,你遇到麻烦了吗?”就算是狗仔或者私生粉剧透,也不会一下子放出这么多视频,而且明显是监控视频。“非要说,是因爱生恨。”周景清说。陆明黎不解,“为什么啊?”“有人想买你的初夜,被我拒绝了。”周景清调侃。“……那肯定要拒绝,我的初夜是你的呀。”陆明黎说。周景清“哼”了声,说:“我才不想要。”“要嘛,”陆明黎说,“原厂包装,童叟无欺,二十几年陈酿哦!”周景清拒绝:“滚蛋。”陆明黎嘟囔:“郎心似铁,嘤……”敲诈监控视频的事情还没平息。导演在片场打电话跳脚:“想办法都删掉!主角的造型都被路透光了!不要劝我,我要去法院告他!不,我要找人剁了他,他妈的死变态,他不进去就给我死外面!”打完电话,导演扬起手要砸手机,举到半空忍住了。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远远地避开导演,都不敢上前招惹。知道内情的周景清走上前,拍了拍导演的肩膀,说:“这事和我有关,我来处理。”导演摆了摆手,说:“非要说,是我们自己引狼入室,你也是受害者。”“再叫他过来谈一谈吧,他手中应该还有剧情拍摄时的监控,现在没有放,逼急了可不一定。”周景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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