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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第1页）

&ldo;他这么说，你就信了?&rdo;

&ldo;不止他一个人说，所有人都那么说，你不也笑我傻吗?徒劳地相信他还活着。&rdo;纪凛的手指横在鼻下搓了搓，仿佛很冷似地吸了吸鼻子，可现在分明是盛夏，&ldo;王后没有留他活口的理由，他发现了他们的犯罪证据，又不可能道出其他缉毒警察的信息，对王后来说，他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活着是个隐患，死了才安心。&rdo;

纪凛低着头，揉搓着自己的手指：&ldo;虽然你们都瞒着我，但我其实已经知道了‐‐江学小区的那间出租屋里，有穆哥的血迹，是吧?&rdo;

虞度秋没作声。

&ldo;他们可能对穆哥严刑逼供了……柏志明少了一根指头，会不会是他们处罚的手段之一?那穆哥……&rdo;纪凛的手指被他自己搓得通红，仿佛在滴血，&ldo;他这个人很老派，不爱用电子产品，喜欢用纸笔写字，字好看，手也好看，听说市局需要写粉笔板报的时候，都是找他写，如果他真的被……那我宁愿他死在那条雨巷里，少受点折磨。&rdo;

饶是虞度秋，在这样的气氛下，也说不出嬉皮笑脸的调侃话来，只道：&ldo;别自己折磨自己。&rdo;

&ldo;没事儿，我承受得起……&rdo;纪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扭过头不再去看那墓碑，&ldo;话说，咱们该走了吧?出来太久了，我还要回去再理一遍案子。叔叔阿姨今天伤神了，也该回去休息了，我去喊他们过来，最后和穆哥道个别。&rdo;他说完，便朝树荫走去。

虞度秋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望着他离去的清瘦背影沉默许久，轻叹：&ldo;他现在是一具被责任感驱使的空壳，丧失灵魂了。&rdo;

柏朝封好了剩下的酒，回：&ldo;责任感也够了，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奇迹呢。&rdo;

虞度秋低低地哼了声：&ldo;死去的人不知在哪儿腐烂，我不允许活着的人也在我面前腐烂。&rdo;

他俯身，将酒杯与花束一块儿摆在了墓碑旁，随后抽出了两支花。

纪凛带着穆家夫妇重回墓边，最后和空墓道了别，夫妻俩看到那两杯无人喝的酒，眼眶又红了一圈，说：&ldo;你们怕是再也没机会跟他喝一杯了。&rdo;

&ldo;没事的，我也不爱喝酒。&rdo;纪凛想必绞尽了脑汁，可说出的安慰仍旧无力。

孟兰也不想再说这些伤心话，转移话题道：&ldo;这花儿开得真漂亮，度秋，谢谢你。&rdo;

&ldo;花园里随便摘的，您喜欢，一会儿我让人送些新鲜的过去。&rdo;虞度秋抽出手中的一枝花，递给她，&ldo;月季代表幸福、光荣、希望。光荣留给穆浩，幸福送给你们。&rdo;

纪凛正出神地望着那块墓碑上的名字，突然间，自个儿眼前一片雪白。

虞度秋笑眼弯弯地看着他：&ldo;希望赠予你，纪队。我向你保证，我们会赢的。&rdo;

出园的时候，还是由穆浩爸妈领路。

夫妻俩入园时沉重的心情经过一通发泄倾诉，释然了许多，虞度秋与他们并肩，时不时地说点俏皮话，老两口被逗笑了好几回。

纪凛和几位保镖跟在后头，手里拿着那支意外收到的白月季，左右端详：&ldo;一朵花都能编出那么多寓意，他可真行。&rdo;

柏朝摇头：&ldo;不是编的，六月的花植册上写了，他看过，记住了。&rdo;

&ldo;……那他记性确实挺好。&rdo;

周毅突然发现了盲点：&ldo;小柏记性也不错啊。&rdo;

&ldo;没他好，也没他心细。花园里那么多花，他独独挑了月季，酒窖里那么多酒，他偏偏选了巴克龙。&rdo;

纪凛怔了怔：&ldo;他……特意选的?&rdo;

柏朝没有说是或否，只道：&ldo;他真正的想法，从来不会挂在嘴上，你懂吗?&rdo;

纪凛似懂非懂，讷讷点头。

周毅感叹：&ldo;小柏才来三个月，就把我花了十多年才领悟的道理想明白了，后生可畏啊。&rdo;

&ldo;是他自己告诉我的。&rdo;柏朝留给他们一个回味悠长的眼神，加快脚步，走到虞度秋身边去了。

周毅：&ldo;……小柏刚刚……是在炫耀?&rdo;

娄保国：&ldo;瞎子都看出来了，那得意的表情!&rdo;

虞度秋刚和穆妈妈聊完，忽觉身边多了个人，侧目问：&ldo;有事?&rdo;

柏朝稍稍靠向他，低声说：&ldo;回去我陪你喝酒，喝到尽兴。&rdo;

虞度秋特意带的酒无人共饮，正觉意兴阑珊，闻言眼睛一亮：&ldo;好啊。&rdo;

&ldo;再陪你下棋，几盘都行。&rdo;

虞度秋的表情凝住，立马变成了怀疑：&ldo;你今天怎么这么殷勤?&rdo;

&ldo;想让你开心。&rdo;

&ldo;我没有不开心啊，只是扫个墓而已。&rdo;

&ldo;只是扫个墓而已。&rdo;柏朝学着他的语气，&ldo;还要这么多人陪着你，才有勇气来?&rdo;

虞度秋危险地眯起了眼：&ldo;少猜我心思。&rdo;

&ldo;我猜错了吗?&rdo;

虞度秋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ldo;这儿不止埋葬了穆浩，还有几位我们家的故人，包括当年绑架我的司机，我不可能开心得起来吧?&rdo;

柏朝的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廓：&ldo;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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