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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第1页）

他不想告诉她自己准备进宫弄玉颜丹，故意说：&ldo;药方？什么药方？&rdo;

滕玉意奇道：&ldo;自然是克化火玉灵根汤的药方，目前嫌疑最大的这几个人，我都与她们都打过交道。早些克化火玉灵根汤的话，我也能早些想起重要线索。&rdo;

蔺承佑低笑道：&ldo;滕玉意，真有你的，难为你绕这么大弯子，原来还是为了这个。&rdo;

滕玉意笑得灿烂：&ldo;这对你我都好，凶手狡诈异常，伶妓们各怀鬼胎，世子查了不少日子了，依旧毫无头绪，这当口若有个局外人想起一些关键线索，没准真相能浮出表面。我刚才想起抱珠不对劲一事，就是其中一个例子。&rdo;

蔺承佑额角一跳。

查了不少日子？依旧毫无头绪？

滕玉意这话什么意思，明晃晃把&ldo;藐视&rdo;写在脸上么。

笑话，她凭什么小瞧他，线索已经理得差不多了，真相近在迟尺，最迟明早他就会把凶手揪出来。

&ldo;我早就把克化的法子告诉你了。&rdo;他一哂，&ldo;信不信由你。滕娘子与其动些歪脑筋，不如算算还剩多少时辰吧，练不练功倒是无所谓，长热疮可就不妙了。&rdo;

说到此处，他回身推开门，又扭头睨着她道：&ldo;王公子还不走？&rdo;

滕玉意一阵牙酸，回身咚咚咚下了楼梯。

这几日大伙都急着找凶手，她也参与其中，本来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哪知蔺承佑冥顽不灵。

其实她倒不是非要走捷径，而是担心二怪随时会闯进来，她老怀疑蔺承佑有更好的克化法子藏着不说，故而有此一问。若真有药汤，也就不必担心练不通了。

这下彻底死心了，看来只能不眠不休苦练了。

她在心里冷嗖嗖地笑：此仇不报非君子，蔺承佑，我们走着瞧。

蔺承佑一回屋就径直走到书桌前，打开某份宗卷，刷刷刷地翻了起来。

严司直温声道：&ldo;承佑，你刚才不是说要歇一会么？&rdo;

&ldo;不歇了。&rdo;蔺承佑神情专注，翻完一卷又拿起下一卷。

严司直有些疑惑，为何突然不肯歇了？

他好奇看了眼房门：&ldo;刚才王公子来找你所为何事？&rdo;

蔺承佑若无其事要开腔，外头衙役奔上来敲门：&ldo;蔺评事，抓到那几位贩卖腐心草的胡商了。&rdo;

蔺承佑一凛，扔下东西去开门：&ldo;人带来了么？&rdo;

&ldo;暂时都押在大理寺。&rdo;衙役擦了把汗，&ldo;这些人身上还有别的案子，寺卿说怕路上会出乱子，不让押到彩凤楼来，不过寺卿已代蔺评事审问过几位胡商了，就在半月前，彩凤楼的确有人向胡商买过腐心草，只不过当时胡商手里药粉不足，最后未能成交。&rdo;

蔺承佑一凛：&ldo;谁？&rdo;

衙役道：&ldo;葛巾娘子。&rdo;

严司直大吃一惊：&ldo;真是她？&rdo;

&ldo;葛巾娘子当时已经毁了容，自己并未出面，只托平康坊一位叫拓拓儿的泼皮帮忙牵的线，拓拓儿没买到药粉，又托人给葛巾娘子传话，葛巾娘子听了只说知道了，没说要再买。&rdo;

严司直愕然良久，缓缓点头道：&ldo;好啊，我们统统被这个葛巾给耍了。承佑，就像你说的，没人比葛巾更想杀姚黄姐妹，她故意做出误会魏紫的那场戏，就是为了当众洗脱自己的嫌疑。如今既查到她曾有意买腐心草，我们是不是可以抓人了？&rdo;

蔺承佑若有所思地踱了两步，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凭凶手的城府，会大张旗鼓地买腐心草么？而且，即便葛巾有杀害姚黄姐妹的动机，田氏夫妇又是怎么回事？

比起姚黄姐妹俩，田氏夫妇才是凶手作恶的开端，只有弄明白凶手与田氏夫妇的瓜葛，才能解释那邪门至极的七芒引路印。

他摸摸下巴，思忖着要开口，楼下又上来一位衙役：&ldo;洪参军来了。&rdo;

蔺承佑眼睛一亮：&ldo;快请他上来。&rdo;

洪参军是万年县负责鞫狱和审案的法曹参军事（注），县里的大小案件，首先需经他之手，凡有县里断不了的案子，再由他逐级往上报。虽说官职不高，但在坊间颇有名望。

洪参军生得膀大腰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脸上的虬髯如上翘的铁钩，一口牙却雪白发亮。

他进屋后笑呵呵施礼：&ldo;田氏夫妇和容氏的案子都是卑职负责查办的，这是当时的记录，一份是容氏的，一份是田氏夫妇的，蔺评事和严司直想先听哪一桩？&rdo;

蔺承佑请他就坐：&ldo;先从容氏开始吧。&rdo;

洪参军撩袍坐下：&ldo;容氏是前年十月初二夜里死的，当晚无人报案，次日早上戚氏才派人通知里正。卑职早就听闻戚氏经常虐打容氏，疑心容氏的死与她有关，但查了一圈下来，伙计和邻居都说事发当晚并未听见容氏呼救，仵作验尸后也发现，容氏的死因正是溺水。此外还有人作证，说容氏死前那段日子总是向隅独泣，像是早就存了死志。

&ldo;卑职无法判断容氏究竟是自尽还是被害，只得向董明府汇报此事，董明府说戚氏嫌疑不足，田允德也并无要追究的意思，加之容氏在越州已经没有亲眷了，再查并无意义。卑职只好就此结案。&rdo;

严司直讶然道：&ldo;田允德并未追究？小妾突然没了，此人竟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吗，容氏死的时候他在何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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