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眼前这个可恶的、不懂坎贝尔心思的坏家伙,喜欢军团带给他的俸禄和风险,又或许离不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的萨贝达,好歹还算是活蹦乱跳地坐在他旁边。坎贝尔窝在睡袋里心不在焉地看他,对上萨贝达反推回来的眼神。诺顿笑着指指自己的行囊:里边还有面包干和腊肠,吃不吃?
奈布也不推脱,利索地翻出来那些干粮在火上慢慢炙烤,然后一点一点地塞进嘴里,在兜帽下鼓起一半的颊肉咀嚼。
诺顿想起以前萨贝达狼吞虎咽的模样,心想当了个官这家伙吃相怎都变得如此文雅。他蠕动着睡袋歪头笑他:萨贝达,装给谁看呢?咬那么一小口,这根肠怕不是得给你啃到后天。
**,坎贝尔听见奈布非常明确地低低骂他一声,无奈地开口:你是真不怕这群小鬼醒过来?
居然还有你害怕的一天,让这些小鬼知道了不得嘚瑟死——而且咱俩又不是在偷情鬼混,有什么好怕的……诺顿嘟囔着翻回去,用打哈欠来掩饰他的吃瘪,接着听见萨贝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睡觉吧,不用守你的夜了。
嗯?
嗯什么,萨贝达说:——我会让他们试试我的刀的。
诺顿敏锐地听出了萨贝达话里其它的意思,僵住一瞬,但是萨贝达没有继续说,他也没有继续问。寒冷的冬夜里只剩篝火滋滋的响声,坎贝尔什么都没有发现。
萨贝达只是在继续啃那些干粮,静静坐在那里像一尊凝固的石像。
诺顿在极度警惕过后的困倦中没头没尾地胡思乱想:嘿萨贝达,之前的事情你都还没有跟我解释呢……那双蓝眼睛偶尔凝视着火焰,看起来像在虔诚地许愿。但是坎贝尔不是全能的神,从来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他在昏迷的时刻往往非常耿直。紧张的气氛中诺顿反而盯着萨贝达一张一闭、微微开合的嘴巴,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吻,盯着它垫出小小的舌尖、一点一点卷进烤好的面包。霜雪落下来,又在火焰上融化,影影绰绰之间那两片薄唇轻轻分开,在雪夜里哈出一口朦胧的白气。他恍惚间做了个梦,萨贝达在温暖的、燃着火炉的大房子里坐在他旁边,神情缓和地说些什么。橘红的光芒洒在奈布的侧脸,一样薄薄的、忙碌的嘴唇在火光中看起来像一块新出炉的蛋糕。而他心驰神往,慢慢地贴近那块蛋糕——
坎贝尔在冷冽的早晨面目扭曲地醒来,恨不得把乱梦扔出脑子。新手猎魔人们在他身边吵闹地收拾,诺顿远远地看见树林中多出来的几处不起眼的口子,还有一些隐秘在霜雪之下的血气。
萨贝达安静地消失了。什么都没有说,好像什么也没有做。坎贝尔不得不长长地叹气。他捶捶脑子站起来,想起了昏睡前萨贝达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诺顿,别太恨我。
——怎么才能够做到不恨他?
坎贝尔后来在很多个天崩地裂的时刻回想那一瞬间,极度的愤怒和曾经的朦胧把他激得几乎呕血。他手上捧过贵人惨败的躯体、同僚奄奄一息的胸膛甚至是主教狼狈滚落的头颅,那位引渡他来到教廷的大人在死前惊恐地瞪大双眼……他听见旁边人一群接一群地怒吼军团是否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一个又一个怒骂那群杀人的走狗。诺顿认得这些死人脖颈处干脆利落的刀伤,也许无关活着的他的痛痒,但坎贝尔沉默地愤恨——萨贝达遁入他无处触摸的黑暗,然后将生活再次推向深渊。
诺顿·坎贝尔接替掉头的老人成为了教廷十二支主教之一,管理起猎魔人和密库的工作。血腥又雷霆手段的军团在老皇帝的授意下展开残酷的清扫,而萨贝达无疑是其中最好用的那把刀。坎贝尔披上他以前从未妄想过的繁冗的礼袍,听着手下一个个报告:哪处的大人不小心遇难了、谁家的爵爷死在巷子里、还有名声鹊起的那几位也吓倒在家了。坎贝尔穿过教廷长长的走廊,按例分配给喧哗的贫民这一周的口粮。
他知道所有的钱永远也流不到面前这些饿鬼手上,每个人曾经呼唤的和平也只不过是政治诡计中微不足道的一环。他曾经也踌躇满志地想多走出几步为此而努力,他甚至觉得果决的萨贝达是再好不过的伙伴。——坎贝尔总是会想:为什么,萨贝达?
为什么用命换来的和平还没有几年,那些曾经的战友就倒在了你的手下?为什么平静的生活欣欣向荣,而你情愿掀翻烈火?为什么宁愿成为一把沾满了脏血的铡刀?为什么判若两人,为什么沉默寡言?为什么背弃誓言?
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我宁愿和你一起死在过去。
坎贝尔明白自己最应该愤恨的是谁。但王城的血幕越发猩红,他对萨贝达的感情——无异于从最高的山巅坠落,极度不解过后是极致的失望和愤怒。他在教廷的余晖中凝视着坠落的夕阳,曾经关于鲜活的萨贝达的一切——嬉笑、怒骂、沉默、欢欣——都在此刻变成刺进他胸口的利剑,无法接受,无法遏止,无法呼吸。
坎贝尔站在教皇的背后逐渐和军团对立,谁都知道管辖猎魔人的那位主教简直阴沉到难以接近,对某些家伙的态度简直势同水火。
……我对你而言还算什么?
反正他也已经完全不认识如今的萨贝达了。
当有一天他也挡了那群人的路,首席处刑者会不会同样利索地、沉默地了结他?
一切终结之后,荒凉的古堡里寒月如霜。
萨贝达,混账萨贝达……
坎贝尔正把他过人的、粗长的阴茎紧紧顶在奈布软绵绵的穴腔里,让那个窄小而乏力的小口被迫委屈地撕扯,被温度惊人的性器大力地研磨,甚至惨白的肤色都被操得慢慢升起了一层诡异的红晕。坎贝尔的双臂穿过萨贝达腋下然后收拢,把他死死圈在自己怀里,而后一次又一次挤开他修长的双腿顶进最深深处,让苍白的萨贝达不得不四肢都依附在自己身上。
诺顿知道这家伙从来都比他小一圈——很久以前垂下眼睛可以看见他洒着阳光毛茸茸的发顶,站在面前能看见萨贝达向上抬起的、干净的蓝眼睛。就像现在——他可以牢牢地把这个恶劣的、总是沉默的人不由分说地圈死在自己怀里,锁住他瘦削的肩胛,掐住他窄小的腰胯,掰开两团软肉钉坐在自己胯上,撑开和他本人一样可怜兮兮的小穴,让萨贝达吃下过于巨大的性器后不得不靠在坎贝尔胸前小口小口地喘息。
我早该这样干的。诺顿·坎贝尔盯着萨贝达起伏的小腹鼓起的弧度说——我早该这样干的,萨贝达。
你就是个混蛋、软硬不吃的犟驴、死性难改的老鼠——我早就该这样操你,在你那时候和我对呛的晚上就该翻墙出去,把你压在同僚面前撕光、绑死手和脚,就像现在这样干你。
那个晚上你坐在我旁边想什么?我当时——就该把你拖到背后那棵歪脖子树上操喷,用你的喘叫把其他家伙吓跑……还有,你不是怕小鬼们醒来吗?
我就该拖着你的脸过去给他们一个一个看你翻白眼流口水的模样,让他们好好认识一下大名鼎鼎的萨贝达。……不过也没关系,他们大多都早早死在了你们手下,说不定现在正站在这里看着你流水呐。
他锁紧萨贝达的身体,性器随着越发升腾的恼火而愤怒地勃发,掐着奈布的腰把他掼起,然后用力压向胯间烧得通红的阴茎。他咬在萨贝达的耳边一字一句地念那些他们曾经见面的好地方,每一个地方如今的坎贝尔都恨不得让它流上萨贝达的淫水。诺顿喘着气说:——我最喜欢你黑蛇皮的那套衣服。收腰露腿……带着兜帽我们也都知道底下是那位军团的“大人物”。可真是艳名远扬呀,萨贝达……谁让你这么穿的?
你早就该躺在我的床上了,倔驴、混账、魔鬼——萨贝达。坎贝尔在他的耳边不断喷出热气:穿那些色情的刺客服,锁在我的床上,别管其他有的没的的破事,只需要解开头发和裤子,每天每晚、每时每刻都张开大腿露出你的小穴……等着被我填满。
那样哪还有那么多惹人心烦的事情?我早该这么干的,锁住你、绑住手脚、一闹腾就把你迷晕——哪儿都别想去。
坎贝尔满意地笑起来:什么话都不用说,反正你也什么都不肯说。你还不如每天吃完我的阴茎、然后鼓着肚子睡大觉。……萨贝达,你那张小嘴会不会撑破?
他用臂弯收着奈布的腰把他拉向自己,紧紧贴上彼此的肉体。他的性器插在奈布的最深处,低头吻上身下人嗫嚅的嘴唇。奈布扭动着挣扎,但坎贝尔简直要把萨贝达和自己揉成一体——他感受到奈布绷紧了小腿和后腰的肌肉,穴腔委屈地蠕动着、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收缩——坎贝尔低喘着继续在萨贝达体内顶撞,面前苍白又美丽的人受惊时高高仰起脖颈,向后倾倒在他结实的臂弯。诺顿甚至感觉到他的温度渗进了萨贝达冰凉的皮肤,仿佛在这一刻,横亘了他们半生的沉默与仇恨可以被爱欲覆盖。
不……诺顿,别这样……
坎贝尔呼吸粗重,在耳鸣和剧烈的心跳中慢慢听见萨贝达轻轻说着些什么。萨贝达看起来是晕了,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开合着嘴唇不断地拒绝。诺顿只道是这人叫床也叫得这么小声,忍不住胸腔里欢欣的跳动,低头凑到怀中人的嘴边听他的喘息:萨贝达,你想说什么?——你别再骗我了,也不许逃跑……
……不!坎贝尔——停下!
他去亲吻萨贝达抿紧的嘴角,吻上他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怎么了,萨贝达?诺顿拂开他眼前凌乱的发丝,两人像相互依存的藤蔓一样死死交缠在一起,天底下大抵再也没有像他们这样如此纠缠的爱侣。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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