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斩钉截铁:“不会的。”
第一波箱子归位,谷屿又回来推第二波,一张鸡蛋白似的脸颊涨得通红。
他哼哧地问:“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就是能这么肯定。”我也弯下腰帮他一起推,我说,“我应该不是单纯的同性恋,我是特定的迟潮恋。”
谷屿被逗笑,装模作样地“咦额”道:“好肉麻!”
中午依旧是嗦粉,下午谷屿开着他天蓝色的保时捷爱车去送下午茶。
我累得有点元神出窍,坐在收银台里哈欠连天。
这状态,晚上要还是让我公交转三趟,搞不好会猝死的。我掏出手机点进途豹公众号,关注一下,输入车牌,反馈消息很快就弹出来,提醒我维修已结束,请及时取车。
那就去取吧,正好让我看看迟潮好提提神。
我给谷屿发消息:你送完可以直接下班,不用回来。
关门,抄小路步行一刻钟就能到途豹。我在想要不要装几个甜甜圈带去,可又怕显得太过于刻意和谄媚,万一迟潮那货又像拒绝我加微信一样,面无表情地也拒绝我的甜甜圈,那我、我——
我头皮发麻,想都不敢想。
来到途豹,好几辆车在等候区排队,看来生意不错。
小哥陪我验车,不仅车门恢复如初,车身也明显被洗过了,干净得像个白馒头。
“还做了小保养,加了玻璃水,车胎也补了气。”小哥把钥匙递给我,“老板知道你被淋湿、又知道你是迟潮的朋友后,决定维修费给你打对折。”
我眼睛一眯:“迟潮呢?”
小哥说:“噢,他今天休息。”
怪不得,幸亏我没带甜甜圈来。
“那我好奇问一下,昨天我要找迟潮的时候,你说‘找我们二’,二什么?”
“嗐,叫顺口了,迟潮是我们二副。”
说话间,小哥已经把我带到室内:“就在这里缴费。”
收银台后站着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大叔,但我暂时没空付款,我的注意力全被墙壁上挂着的照片吸引走了。
照片没有装裱在相框里,而是用迷你小木夹一张张地夹在一根细长的、两段贴在墙面上的麻绳上。
一望无际的蓝天,波澜壮阔的大海,船头甲板上排排坐的钓鱼佬,异域风情的街道,围炉煮酒的烤肉大餐,海豚,海鸟,海风。
“这是”我喃喃自语,不可置信。
我也看到迟潮了,他跪在甲板上抱着铁桶,吐得要没魂儿了一样;另一张照片里,他穿着特别花哨的开襟衬衫,和同样花哨的伙伴勾肩搭背,举着蛋筒冰淇淋干杯。
“这是前些年在海上漂的时候。”
我闻声转头,看向这位大叔,他的工装胸口印着名字:店长李崇来。
“你就是迟潮的朋友?”
我点点头,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更多:“刚才那个小哥说迟潮是二副,他、他前些年也一直出海吗?”
“高中没读完就跟着我了,我一手带出来的。”李崇来神情很骄傲,又哈哈地笑道,“看到他抱桶那照片了没有?那是他刚上船,晕得胆汁儿都要吐出来。”
我还在不可置信中。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说是暑假,其实早被补课填得满满当当。七点十分上早自习,我六点半爬起来,去学校的动力几乎都来自于能见到迟潮。
然而暑假才过了三分之一,有一天,迟潮就突然消失了,我成为班上唯一一个没有同桌的人。
我记得自己跑去问班主任,迟潮呢?迟潮为什么没有来?
班主任告诉我,迟潮退学了,他妈妈来帮他办的手续。
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班主任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那时手机还没那么普及,我更不知道迟潮住在哪里,所以一夕之间,他没有来上课,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失魂落魄挺久,伴随着他的不告而别,我的初恋和暗恋就这样无疾而终。
“昨天的事儿我知道,怪不好意思,维修费七百六,你给三百就行了。”李崇来把付款码放到桌沿,“以后要保养、洗车、换轮胎啊,不管啥,都来我们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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