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姜诺半晌,李檄忽然道:“朕知道,他永远比不过朕。”“你和他虽是笑着,相处却疏远,你虽不对朕笑,但从小和朕一同长大,对朕却最是亲近。”姜诺不免有几分好笑。他贵为天子,却暗暗和齐岁柏比较。姜诺顿了顿道:“有个事儿压在臣女心头多时了,太皇太后是陛下祖母,章家虽谋逆,但太皇太后身份尊贵,陛下莫要太过苛责。”平常人家还重孝道,更何况是为天下人作表率的皇家。就算太皇太后做了再多错事,李檄也只能隐忍遮掩,否则便是不孝,会被众人口诛笔伐。李檄望着姜诺沉静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如今她倒是识大体,像所谓国母的模样,可他却并不欢喜。再想想从前的那些岁月,自己之所以觉得诺诺处处过于缠黏,不像一国之后,只不过是将对自己的不满惶恐,施加于她身上罢了。李檄隔着衣袖,轻轻抚上姜诺胳膊上的伤口。“诺诺,你受了伤,本就该让朕严惩作恶者。”李檄轻声道:“如果成为一国之母,就要处处压抑自个儿,违逆本心,那只能证明是朕这个一国之君无能。”“诺诺,你以后成了朕的皇后,历朝历代的皇后典范,你都不必放在心上,朕只有一条——在朕面前,你有气就出,有仇就报,不必遮掩自己本心。”“陛下的皇后……”姜诺指尖轻动,低声道:“自然要为江山着想,怎能处处只想自己呢……”“因为这江山,不是让她受委屈的。”李檄顿了顿,缓缓道:“是来给她撑腰的。”她还能再信任他一次吗……“因为这江山,不是让她受委屈的。”李檄顿了顿,缓缓道:“是来给她撑腰的。”姜诺怔了怔,回转过头,李檄的眸光坚定,唇角带了几分笑意。这张脸上,依稀能看出往昔熟悉的轮廓,却又比记忆中的表哥更为沉稳掌控。姜诺眸光微动,有几分恍然。那么多相伴的岁月,早已沉淀为骨子里的心安和信任,极难更易和替代。那如今,走到这般境地,她还能再信任他一次吗?李檄回到宫中,不顾天色已晚,仍换了衣衫,照例熬药。这是明日送到姜府的药。有太医,有太监宫女,他自然没必要亲自熬。但他记得,她为自己熬过一次次的汤。谈不上有没有必要,只是看有没有心罢了。旁人伺候得再好,也终究比不上枕边人的关怀温存。而他虽身为皇帝,却也是皇后的枕边人。旁的夫君能做到的,他自然要做到,旁的夫君做不到的,他也要做到。因为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未婚妻,那么多的岁月横亘在心头,化为对她的执念。他要尽己所能,护她爱她。太皇太后宫中只剩几个贴身宫女,偌大的宫殿无人打扫,落叶堆积在阶上,李檄踏着落叶,缓缓走入殿中。李檄望着太皇太后跪在佛前的身影,缓缓开口:“庄生晓梦,也是太皇太后所作吧?”晓梦为一种奇珍香料,偶尔用之可宁神,每日用却可摄魄,因此世人叫为晓梦。这香料极为罕有,只有宫眷能拥有。当时的太皇太后贵为太后,自然不会缺。姜诺之母恍然落水,太子哥哥是因神志不清,骤然离世,三哥也是神志恍惚后坠马……一桩桩一件件,如今水落石出,都和太皇太后有关。李檄声音毫无起伏:“太皇太后下的好一盘大棋,图谋多年,不惜残害子孙,为的就是章家谋逆?!”从太子,到三哥,太后暗中除去了所有成年出众的皇子。如若当时,父皇不将他囚于北苑,想必他也下场堪忧。太皇太后睁开眼眸,冷冷一笑:“皇帝既然已经知晓,何必还要来问我?!”李檄冷冷注视面前的太皇太后,论身份,她是他的祖母,但她却如此心狠手辣,让人心寒。李檄缓缓开口:“李家的子孙,未曾亏待过你,父皇和太子哥哥,一向对您礼数周到……”虽然父亲是太皇太后的养子,但从小承欢膝下,和亲子无异。甚至,李檄相信。父亲定然暗中察觉了两个兄长的死因,但他却丝毫没有整治章家的举动,也许是迫于实力,也许是碍于情面,父亲在位期间,对章家一向尊重,他保护儿子的方式,就是将儿子囚在冷宫之中。但父亲对太皇太后,从生辰到日常,问安体贴,定然不可能全无感情。“子孙?”太皇太后冷笑一声:“我的儿子早就被天花夺去了性命,那天花是你父亲传染给他的,事后你祖父将你父亲养在我宫中,但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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