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岁柏却在朝廷上挺身而出,不依不饶:“查贪腐以来,官员查出有贪腐者,一钱必惩,章杰此行,罄竹难书,陛下为何轻轻放过?!”李檄冷声道:“此事证据不足,朕信任章卿,不必再提。”“陛下!”齐岁柏出列,跪下沉声道:“臣担负查贪一责后,夙兴夜寐,从不敢有丝毫懈怠,如今查出真正的巨贪,国法昭昭,怎可不罚!?”“如今外有北戎,内有巨贪,百姓的日子已经够苦了……”“够了!”李檄眯眸,声音冷彻:“你殿前失仪,胡乱攀诬国之重臣,来人,拉出去杖三十。”立刻有侍卫上前,将齐岁柏拉出殿外。沉重巨木击打在皮肉上的声响隐隐传来,李檄脸色铁青,眸中一片冷色,片刻后,他却含笑扶起跪地请罪的章怀,仍和往常一样尊之重之,谈笑风生。众人看到皇帝如此待章家,一时皆感叹不已。有正直之臣看到这等场景,也不由摇了摇头。齐岁柏被杖一事,很快传到了姜府。姜诺沉吟半晌,决定还是去齐家一趟,送些补品。齐家,来看访齐岁柏的人络绎不绝,有和他相熟的,也有听闻他敢对抗章家后,对他行为甚是敬佩的清正官员。皆是齐岁柏伯父在接待,齐岁柏并未露面。姜诺本想离去,有一侍女却悄然出现,对她耳语了几句。姜诺随着她的步伐,来到齐家后宅。只见齐岁柏松松散散的坐在后宅之中的躺椅上,纤细的指尖撑起下颌,笑看向自己。姜诺看他样子还算好,倒是放下了心:“看来殿前的侍卫还是手下留情了,你如今没什么大碍,我也就不久留了。”齐岁柏温声笑道:“背上的伤还疼得厉害,是我听说姑娘来看我,强撑而已,若是只有大碍才能换得姑娘久留,那我这就躺床不起。”姜诺笑着摇摇头,倒也不好即刻就走。她安静的坐在齐岁柏躺椅旁的圆墩上,立刻有丫鬟上前,泡来花茶给她。姜诺垂眸,轻轻掀起花茶杯盖:“你为了查出章家贪腐,自己倒是挨了一顿杖责,心里可觉不值?”齐岁柏笑道:“若是真能将此事查个清明,除去章家这个国之蛀虫,我又何惜项上人头——可惜很多时候,并非我愿舍得性命,就能做成事的。”他清俊的面庞上含着清醒又落拓的笑意,和竹影茶香相得益彰。“可即便如此,我也未觉得不值——我看了陛下所做之事,也坚信陛下是个明君,章家当道,就需要有人站出来,帮陛下除去此人。”“陛下杖了我,也定然不会对章家坐视不理,反而是章家,经了此事后,很有可能要坐不住了。”他如今受了责罚,面色苍白连带唇色都灰黯不少,却眉目飞扬侃侃而谈。姜诺失笑道:“你如今自顾不暇,倒还把朝廷之事放在心上。”齐岁柏扬眉一笑道:“我想我大约知道陛下的心意,眼看到了收网之时,自然心潮翻涌,倒是让姑娘见笑了。”姜诺望着齐岁柏的笑脸,微微失神。他就像是一棵舒展的树,在阳光充足,雨露充沛的地方长大,长成让人羡慕的毫不拧巴模样。可他又并非不晓得民生疾苦,他有天生的真挚良善,立身正道。姜诺忽然理解,为何李檄和齐岁柏为何会暗中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为何齐岁柏会得到李檄的重用。他和李檄,在冷宫度过了太久的日夜,他们在阴谋中辗转谋生,敏感,孤僻,骨子里又漠然,苛刻。他们早已忘了在光亮中长大的人是何等模样。李檄和她,其实需要的都是齐岁柏这等人。在朝廷上,李檄并未多说什么。但下朝过后的某一日,如同闲聊一般,李檄忽然和太皇太后提起一桩陈年往事。李檄将莲花瓣形的香囊呈于太皇太后面前,笑问太皇太后可知这是何种香料。太皇太后摇头不知。李檄面色不变,淡淡笑道:“听说这香名唤庄生晓梦,先皇在时,此香大部分给了太皇太后和章家。”太皇太后面色登时变了,道:“皇帝说这番话是何意?太子是本宫的孙子,姜家女就算不是本宫的儿媳妇,也是国之重将的独女,难道我还可能害他们?”“您误会了。”皇帝叹息道:“只是太子哥哥是因神志不清,骤然离世,三哥也是神志恍惚后坠马……”李檄声音毫无起伏,反倒是在感叹旁人之事:“朕有时便不禁会想,若非朕当时在北苑,下一个神志不清的,是否就是朕了……”太皇太后神色一变,面上安抚了李檄几句,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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