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诺微一犹豫,还是道:“给你们公子捎句话,就说等他好了,再一起去九溪看晚霞。”姜诺看了看天色,知晓李檄此时应在北苑,径直去了北苑。李檄仍每日都会抽出时辰面壁,此处还有姜诺曾经种下的菜,他不愿这片地方荒芜,一直亲自悉心照顾。“陛下。”姜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檄转身,黑眸微微有几分波动:“你来了。”李檄指了指楚葵:“这还是当初你种的,来年还会开花出新,和从前无甚区别。”“听说陛下让齐公子写悔过书?”望着昔日对自己百般依赖的小表妹,李檄的眼眸一点点变冷:“你来此地,就是为了说此事?”“陛下,科举是为国选材,若陛下如此行事,岂不是让天下士子寒心。”“历来科举,考生有病痛伤情,皆不能参考,他自己不自爱,他写悔过书就可进场,已是恩典,”“可齐公子是今科夺魁的热门人选,不少大人都认定了他是国之人才,想网开一面,让他偏殿候考,陛下为何不允,我想陛下心里清楚。”姜诺冷冷道:“陛下让齐公子写悔过书,悔过何事?难道他当初就应该看着我摔伤,也不该救我?”纵然有失,也决不后悔……“可齐公子是今科夺魁的热门人选,不少大人都认定了他是国之人才,想网开一面,让他偏殿候考,陛下为何不允,我想陛下心里清楚。”姜诺冷冷道:“陛下让齐公子写悔过书,悔过何事?难道他当初就应该看着我摔伤,也不该救我?”李檄眸光凝视在姜诺身上。从前她和自己谈笑,眸中有闪闪星光,星光映照的,唯他一人。何曾如此牙尖嘴利过,更别说,还是因了旁的男子。“你若只为此事进宫,便回去吧。”李檄压下心头的失落,面上仍是平稳的神情:“科举之事,朝廷自有章程。”“看似是科举,实则却并非国事。”姜诺语气平静:“陛下并非墨守成规之人,若他真的有才学,何妨在偏殿候考?陛下之所以非要他悔过,不过是忌惮他和臣女来往。”光影明灭,李檄的面孔显出几分阴晦,他心如刀绞,半晌却轻笑道:“你高估他了,若真到了朕忌惮他的程度,他还能在家好好养伤么?”虽是闲谈的语气,却让姜诺心中一惊。李檄仍是帝王,若真的被激怒,想对齐岁柏做什么,是谁也阻碍不住的。姜诺低眸,轻垂螓首,声音恭敬温婉道:“是臣女一时情急,言语有失,有损陛下清名,还望陛下宽恕。”李檄面色沉沉,看着姜诺缓缓退出宫去。她的一时情急,是因了另一个男人。她的退让,也是为了保全另一个男人。从前,她只会为他焦急。她做事的出发点,也皆是为了他。他早已适应了这一切,似乎她天生就本该属于他一人。可如今,她的言语行止,也会为旁人着想。李檄站在窗畔,久久望着春光下飘落的梨花。他自可除掉齐岁柏,自可强压齐家,让齐岁柏悔过屈服,一辈子再也不要见姜诺。可他也会把她推得更远。在她最需要搭救之时,他未曾出现。从那一刻开始,这一局,他已经败了。既然败了,就该学着反败为胜,而不是以势压人,堕了风度。李檄眼尾黯淡了一瞬,再抬眸时,已恢复了以往的镇定:“此事是朕做的不妥,既然齐岁柏在民间有贤名,就特赐他偏殿应试吧,也莫要耽搁了人才。”王公公听罢,终是松了口气。这次科举选才,是李檄继位来头次大考,新君继位选拔天子门生,可是关乎到未来几十年的朝局。齐岁柏,民间呼声甚高,想来是个能臣,如此好苗子,不该埋没了。王公公正在思索,忽听李檄又道:“王郎中之事,让刑部仔细审,此事的卷宗朕要亲自查看。”李檄这几日仍为边境军事忙碌,但王郎中一事关乎姜诺,关乎李简,李檄自是要亲自参与。陛下亲审的案子,刑部自是不敢耽搁,早将王郎中等人统统捉捕进大狱,此案涉及的人皆是权贵,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将卷宗原原本本送到了御案上。李檄坐在案前,打开卷宗缓缓查看。直到了此刻,才将来龙去脉统统摸清楚。李檄眸光久久未从卷宗上离开,透过薄薄的卷宗,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却更为真实的姜诺。她并不懦弱,她会在友人无助时挺身而出,坚定的帮助她勇敢又有侠义,将此事传得满城风雨,只为了让更多的人不再被庸医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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